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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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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们目送蒯安和回他的房间,然后接过房门钥匙,从外面把蒯安和锁在了屋里。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吧?”蒯安和那么配合的态度倒让柯纯担心起来。

“理论上来说是的,除非城堡里还藏着第三个我们不知道的那边的人。”郎秋说。

“联系你的人是谁?”柯纯紧紧追问。

蒯安和把食指往双唇前一竖:“你问得太多了。”

柯纯向郎秋投去确认的眼神,他在想要拿蒯安和怎么办,是现在制伏他?还是紧密跟踪他?

听他那么说,柯纯有些失望,不是因为没有问出节目组和蒯安和的交换条件,而是不甘于没能取得蒯安和的信任,让他愿意把烦恼分享出来,然后一起想一个不依赖节目组实现愿望的办法。

但话尽于此,蒯安和已经站起身,打算主动结束这次谈话。

柯纯跟着站起来,问出他心里一个很大的疑惑:“你说游戏会继续,但是红玉已经不在了,谁来继续游戏?”

柯纯侧头问郎秋:“我们呢?”

“回屋,今天晚上没觉睡。”

柯纯不明所以:“啊?”

那俩兄弟互看了一眼,这才回过神来:“是啊,红玉都不在了,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柯纯欣慰地拍拍他们的肩膀道:“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洗洗睡吧,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商量怎么逃出去呢。”

两人“嗯嗯”着,和柯纯道了别,离开了食堂。

柯纯安静地看着蒯安和,尽管他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有太多语调,似乎不含什么感情。可是柯纯感觉到了每个字后面的淡淡的忧伤和……寂寞。

没想到,这一句话把蒯安和给问呆了。

他把嘴巴藏到双手后面,弯起的食指指节轻轻摩挲着鼻尖,眼神一点点垂下。

对死亡的恐惧?对胜利的渴望?

亦或是……

“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骄傲、自负、带有攻击性,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用软弱的外表给伪装起来了。”郎秋好像知道柯纯在想什么似的。

喜的那一家是冉晓信,他不知为何站到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把大剪刀,正卖力地裁剪手中的金属卡片。椅子的脚边上散落着几片残破的卡片,想必也是他的杰作。

冉晓信在拍卖中赢得了三号的五张卡片,并且从他的举动中不难知道,冉晓信和蒯安和是猫组,此时哭丧着脸的两个人是老鼠组。

胜负已分,老鼠组输了。

也许放到陌生人身上,柯纯会义正辞严地对他口诛笔伐,可蒯安和是他认识、熟悉、并且一度欣赏的朋友,他不由自主地会同情他,理智拉不回他的心。

这样的自己,又算什么?

怀揣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柯纯跟着郎秋回到食堂。

“你觉得一个助纣为虐的人不是坏人?还是说,只要有恰当合理的理由,犯罪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怎么说……他是做了错事,可是……嗯……”柯纯从未觉得表达自己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情。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是‘坏人’?”郎秋问。

柯纯成长于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都很爱他,他无法理解一个扔下亲生骨肉十几年不联系的母亲的心态,也无法感受到缺乏母爱长大的孩子的心态。

如果他是蒯安和,他是不是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很简单,但柯纯却犹豫了。

“她和我爸是家族联姻,这听起来很可笑。我爸家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就是镇上一个开小店的,我妈家也差不多,门当户对吧,从小订的娃娃亲。但我妈是个要强的人,她很喜欢唱歌,尽管我外公外婆都很反对。她二十岁就嫁给了我爸,应该也是他们想要断了她这个心思。但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她。”

“所以她是抛下你们去学习唱歌了?”柯纯确认。

“嗯。我是在大概十五岁的时候知道的。那年暑假我在外公外婆家看到一张专辑上的女人很像我妈,然后问了他们才知道的。”

两人一起往楼下走去,想要看看食堂里拍卖会的情况。

这一路柯纯走得心不在焉,蒯安和的事情给他太多的冲击,他心里对蒯安和真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不赞同他的做法,但另一方面又十分同情他的身世。

蒯安和好似看出了柯纯的犹豫,很洒脱地说:“这样吧,我现在就回屋,你们可以把门从外面锁了,我保证今天晚上我什么都不会干。但你们得保证,明天放我出来。”

柯纯和郎秋对视一眼,郎秋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们答应你。”柯纯作为代表回道。

蒯安和答得轻巧:“自会有人的。”

“不是你?”

蒯安和被逗笑了:“至少目前我还没接到任务。”

“他们答应你,帮你找到阿姨?”柯纯试探性地问道。

蒯安和保持着那个姿势,晌久,才把头抬起,不见任何的落寞,是他招牌的和善笑容。

他由衷赞叹:“纯你还是厉害。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在一旁看戏的薄亦然忽然朝柯纯走来,随口问道:“蒯安和呢?”

这个搭话把柯纯说得心一颤,刚想开口,郎秋替他回答了:“他说有些累,先回屋休息。”

薄亦然的眼神饶有意味地盯了他们一会,什么都没说也离开了食堂。

柯纯不是很懂:“为什么呢?”

“有多种多样的原因。可能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赞赏,可能是害怕失去某个人的爱。这份压抑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还以为自己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其实不过是他的外皮罢了。”

柯纯似懂非懂地应了声,瞥见另一组的两人没精打采,已经变成了两朵蔫儿的花,气儿仿佛都被抽离了身体,他连忙走过去安慰道:“没事的,城堡里现在只有我们几个,我们是安全的。”

在这个既定事实面前,柯纯虽然心里厌恶极了,可是他已无力更改。

最让他诧异的是冉晓信的变化,站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模样,剪毁金属卡片时猖狂自傲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与那个胆小软弱的人联系起来。

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食堂中,拍卖会已经结束。

一家欢喜两家愁。

耿言彬在中间笑得眼都没了,把一张写了“借条”的纸拿在眼前看了又看,仿佛是心仪之人写给他的情书。

这个问题柯纯不假思索:“故意伤害别人的人。”

说出这个答案后,柯纯更迷茫了。

什么是故意?蒯安和他知道这个做法会让大家受伤害,那么他也算是故意。照这个逻辑,他就是一个“坏人”。但柯纯无论如何也痛恨不起他来。

“你觉得蒯安和是坏人吗?”柯纯没有憋住心中的疑虑,把问题抛向了郎秋。

郎秋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我……不知道。”柯纯想了一会,发现自己的思维没办法统一。

“她现在在哪里?”

蒯安和摇了摇头:“不知道。她走之后我们没再见过。”

“所以,你想通过这个比赛让阿姨看到你,主动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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