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期待终究落空,五个很丧的人排排坐在楼梯上等着他和蒯安和,见到他们如同见到救星一样,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
蒯安和举了举手里的锯子,露出了微笑。
“赶紧的。”兔哥一把夺过锯子跑到门口,想把锯子穿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时却受到了阻碍,“这……太厚了,进不去啊。”
“嗯?”柯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他失望地垂下头。
此时蒯安和已经拿着手电筒在墙壁上找起能用的锯子。
“在这儿!”他叫了声。
柯纯心中一怔,这里有摄像头!
那他们的一举一动岂不是一直在被监视着!
即使逃出去,他们七个人的样貌也早就被人记下来,接下来……会被怎么样?
柯纯三步走到他跟前,气汹汹地摘掉他的耳机,紧紧锁着他的眼睛:“回答我。”
“嘭”的打开宿舍门,柯纯环顾房间,看到郎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戴着一副耳机,身体随音乐摆动。
对于柯纯的闯入无动于衷。
“喂!”柯纯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
兔哥点点头,柯纯二话没说呲溜一下也跑没影了。
他一路疾跑回宿舍,藏着一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郎秋会来?
那人一把抢过兔哥手中的锯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喂!是不是你啊?把我们关这儿想干什么?”兔哥追出去在他身后大叫。
柯纯也赶忙跑上去,出了门往走廊里一望,惊讶地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哪里知道,等二人撩开帘子时,柯纯惊愕地发现红色的光线已经全部消失,房间又回到了阴森冷酷的模样。
“好像没有了,你说的奇怪红色光线。”能听出蒯安和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赶紧吧。”柯纯说着吸了口气就要往里走。
举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人牢牢抓住,他用力挣扎,拳打脚踢,像极了一个小丑。
却只换来低低的一声:“喂。”
兔哥停止了挣扎,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熟悉。
这人确实是冲他们来的,而且有这个铁门的钥匙!
一定是这里的主人——把他们困在此的元凶!
七个人躲到角落里,缩成了一团,纷纷咽了下口水,眼睛死盯着那扇铁门。
柯纯这会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脑子里已经开始回放起自己过去这二十一年的小电影了。
哎,如果命丧于此最最遗憾的果然还是没能光明正大的爱一场。
这可能就是他的命吧,好不容易下决心克服心中魔障,却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柯纯紧紧拽着自己的手臂,一颗心忐忑不定,寻思着不会是刚才自己在摄像头前面的那段话激怒了房间的主人?莫不是提着一米大刀前来问罪了?
“我们……要不要躲一下?”兔哥小声提议,“这里那么黑,他看不到咱。”
蒯安和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掉入谷底:“这里有摄像头,他早就知道我们在里面了。”
话音刚落,众人听到门外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正在向他们靠近!
兔哥激动地狂敲大门,大吼着:“我们在这里!救救我们!”
薄亦然却一掌拍在他背上,很严肃地压到他耳边说:“别出声,不知道是敌是友。”
柯纯轻拍了两下习文耀的手柔声道:“没事,我马上就回来。”
就在他鼓起勇气准备孤身下楼时,蒯安和走到他身边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从蒯安和的眼中看到了和睦的笑意,原本紧张的心情被舒缓了不少。
“哇”的一声,冉晓信又大哭起来。
兔哥把锯子往地上一扔,重重砸了下门。
只有薄亦然冷静地说道:“这把锯子锈得厉害,就算能穿过门缝,要想把铁链锯开也要花很长时间。那时指不定就有人过来收拾我们了。”
柯纯听到声音后,很有礼貌地对摄像头说道:“不好意思,借你的工具用下,我们不想被困在这里,只有这一个办法。请你原谅。”
他和蒯安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锯子从墙壁上取下,匆匆上了楼。
其实柯纯还抱有一丝门锁已经被打开的期待,他多么希望房间的主人听到他的话后能对他们网开一面。
柯纯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心里的恐惧无穷大的蔓延,放大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程度,他冲进房间,仰起头对着其中一个红点大叫道:“擅自闯入是我们的不对,我替我们七个人向你道歉!我们并没有恶意,也不会把这里的事情和别人说,这次能不能通融一下放我们出去?”
红点只是一闪一闪,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蒯安和拍拍柯纯的肩膀:“监控后面不一定有人,就算有人,也不一定是有权利放我们出去的人。”
不料蒯安和很快拉住他:“等等,不对劲。你看那上面。”
柯纯把头一抬,在天花板与墙壁的接缝处闪着一点一点的红光,还不止一处,四面全都有!
“是摄像头吧?”蒯安和推测道。
郎秋抬眼瞄了柯纯一下,没有理他。
“你知道楼下的房间对不对?”柯纯关上房门,质问他道。
郎秋随着耳机中的音乐摇头晃脑,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为什么他会有铁门的钥匙?
难道他真的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那么昨天晚上那声巨响也和他有关?
“他人呢?”他问兔哥。
兔哥也很懵逼:“不知道啊,拐了个弯就不见人影了。”
“是郎秋吗?”柯纯又问。
他缓缓睁开眼睛,惊讶道:“怎么是你?!”
剩余的人纷纷探出脑袋观望。
黑暗中的半边脸看不太真切,但柯纯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像极了他的室友郎秋。
锁链松开的声音。
门,被缓缓打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兔哥眼睛一闭尖叫着举着锯子冲了上去。
“哎……”想到感慨之时,竟叹出声来。
“嘘!”蒯安和把食指往唇间一放,提醒所有人别出声。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边,他们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瓮中之鳖。”薄亦然冷漠地下了结论。
柯纯真的很佩服这两个人,薄亦然从进仓库到现在无论碰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模样,而蒯安和也是,刚才一起去“刑具室”的时候他丝毫不乱甚至还有余力照顾柯纯的心情。
他们俩真的是普通人吗?
吓得兔哥立马闭了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七个人屏息静气站在门后。
那脚步就好像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近一步,剑刃就往下落一寸。
柯纯点点头,同蒯安和一起重新回到了那间可怕的“刑具室”。
一路上他把刚才在“刑具室”发生的事情和蒯安和说了一遍,蒯安和不由赞叹道:“你真勇敢。”
他不知柯纯心里慌得要死,不停地在说服自己不要害怕、是男人就要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