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现在可以动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他还是不得不立马咬住唇,让自己不至屈辱地草草交代。因为放任自己遵从本能的贺冕不是单纯地夹他更紧,而是一松一紧,收紧时还在往里吸,他几乎都用不着动,恐怕就保持现在这个姿势,过不了多久也能爽到射出来。
可是不行。就算按他最初的目的,他也不是为了让自己爽才做的,而现在他更需要自己的雄虫身体靠得住了。他花了点功夫重新适应这处极乐仙境,等他再次动起来,原先那股射精欲望已经消失了,他操弄得更狠,上身也压下去,只分出一条胳膊撑在床面,贺冕被他一下一下顶向床头,眼神有些涣散,嘴巴无意识大张着,喘息也越来越剧烈。
他操弄的频率快起来,又快又凶,一时间,卧室里只能听见他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他的腹部击打在贺冕不算大但足够挺翘的屁股上发出的“啪啪”声,接着,他终于听到了,像溺水之人浮出水面,贺冕的喘息剧烈起来,只属于捕食者的线条漂亮的肌肉隆起,濒临极限的雌虫被他插得摇摇欲坠,肠肉忍不住夹了他一下。
江璧西停下来。他知道,就算再怎么善于忍耐,雌虫也不可能从开始忍到结束。人的忍耐是有上限的。他似乎再次证明了什么,而他还没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在这突兀的中场休息里,贺冕低下头,轻轻地说:
“对不起…”
上帝啊……他不得不捏紧床单,因为这感觉实在是太——他丰富的手活经验瞬间变得苍白不堪,他的阴茎被湿热的甬道紧紧裹住,凭意志力捱过两天发情期的雌虫贪婪地把他往里吸,那种无死角的吮吸感让他头皮发麻,敏感到一时间连动都不太敢动。
“别…你先别……”
他屏着息把这句话挤出来,左手难耐地按上贺冕的尾椎骨。他其实并没抱什么希望,只是不得不说点什么来缓解此刻过量的快感罢了,可贺冕实现了他的要求。
粘粘的。透明的黏液浸透了贺冕大腿根部,沿着腿缝往下流。雌虫原来能湿成这样。都这么湿了,为什么贺冕不能给他一些反应呢?
贺冕勉强把自己擦干了,回头看到他带着一手水坐在地板上,又冷静地从盆里拧干毛巾擦他的手。
接着,雌虫从衣柜里找出条薄毯铺在床上,依他的指示趴了下来。
盆里的水凉透了,贺冕于是去卫生间重新接了热水,等他回来时,雄虫手搭在床边,已经倒下睡着了。
“我能射吗?”
贺冕话还没说完就被迫闭起眼,因为被他握住了阴茎。他转着手腕上下撸动,拇指揉在贺冕的蘑菇头上。
“拜托,请你再也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了。”
他撤出来,坐到贺冕身边,仍然摸着雌虫的头发。
“你还好吗?”他心虚地问。
贺冕沉默地点了点头。虽然是肯定的答复,可贺冕还是在原地趴了一会,等到敞开的穴口终于能稍微合拢,不再有什么液体流出来,雌虫才缓慢地转过身,一条腿落到地上。
一些喉音和鼻音混进了雌虫的呼吸声,与其说是爽出来的,不如说是被他逼出来的,雌虫死死抓着床单,全身都绷紧了,后穴也拼了命地缠住他,漆黑的眼睛重新聚焦,并且还在变得更黑…
因为太紧了,他现在每动一下都得付出成倍的力气,快到高潮的阳具又涨得更大,雌虫那宛如他阴茎模具的后穴被他破开时,每一寸肠肉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搏动的脉络,而为了借力,他嘴上吮吸的动作也变成了撕咬。
这给贺冕带来了过大的刺激,雌虫痉挛着的后穴每次被他捅开,身体都会微微发抖,皮肤也变得更敏感,他手指摸到哪,哪就带起一串鸡皮疙瘩。更别提他从没停下过作弄贺冕耳后的敏感带,雌虫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背部也拱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暴起。
“雄主,”那双漆黑的眼睛重新抬起来看他。“酒醒以后,你还会记得现在的事吗?”
依照他以往醉酒的经验来说:“别担心,我酒品超好,什么都不会忘的。”
贺冕眨了眨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弯下腰捡起放在衣服上的那堆卫生纸。
要说眼前这幅画面没满足江璧西心底隐秘的征服欲,那他纯属自欺欺人。虽然和他期望的反应还相去甚远,他仍然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贺冕的侧脸,又舔掉后者睫毛上挂着的生理性眼泪。可这项举动没给他带来更大的收获,他很快就不再高兴,泄愤般咬住雌虫红透了的耳垂磨牙,又舔上雌虫耳后的皮肤。
贺冕动了动脑袋。那里有什么不一样吗?江璧西又舔了一口。雌虫的呼吸声断了半秒,像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微微甩头。果然,就算是贺冕这样坚固的铠甲,也同样存在着裂缝嘛。他再次探出舌头,绕着那处透薄的皮肤打圈,接着把双唇覆上去,吸出一道边缘粉色的痕迹。
“…哈……啊……”
对不起?火焰在江璧西胸口燃烧起来。他想起来自己的愿望和诉求了,从他第一次撞见贺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心里就只想着一件事,他想要贺冕反抗。
他想要贺冕反抗颜北封那些傲慢的手势、反抗视雌虫如草芥的陈东东、反抗那只扭曲又病态的,有着贵族雄主的欠债雌虫、反抗那些永无止境的伤害和虐待、反抗他。
他收回压住贺冕的那只手。
他不知道贺冕是怎么做到的,但对方在他掌下强迫自己敞开后穴,对抗着本能尽量让肠肉保持不动。
他终于能呼吸了。他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找回部分神志,缓慢又小心地把只进入了半截的阴茎继续向内插,接着又小幅度地抽插了几次。
稍微适应以后,江璧西重新意识到,贺冕仍是那么安静。更安静了,实际上,因为他落在对方后腰上的那只手,贺冕的身体如今也完全静止,愈发不似个活生生有感觉的人。
他的大脑缓慢回到了先前的议题。
江璧西把自己刚刚才穿上的睡衣也脱掉,一条腿从贺冕身上跨过,跪坐下来。他抬起手,小心地落在贺冕后腰上。雌虫烫得像是要沸腾了,皮肤透出被蒸熟的深红色,攀在背部的深金虫纹几乎看不清楚,只是沿着他掌心走过的路径发光。他反复摸着手下劲瘦的腰线,突然品味出了贺冕的性感——雌虫现在就像只行走在阴影间的豹猫。
他掰开这只瘦削的捕食者的屁股,把自己早就硬起来的阴茎斜向下压进贺冕的股缝。因为实在太湿太滑了,他不得不低下头去辨认位置,又用上手辅助,才成功把龟头挤进那滚烫的穴口,接着不受控制地一下滑进去大半茎身。
白色的体液打上雌虫的小腹。有一些沾在了江璧西手上,他看着贺冕倾过身来,在对方伸出舌头前避开了。
“别。”他制止道。因为撤得太急,手上的液体又溅上贺冕侧脸。他仔细地擦掉,然后叹了口气。
“能麻烦你拿条毛巾过来吗?”
他在雌虫下床前拽住了对方。
“你怎么…没射呀?”江璧西有点怀疑起自己的水平了。可雌虫的阴茎翘在小腹上,不断有液体从马眼渗出来,颜色也不正常地发紫,不像是因为没爽到才不射精。
贺冕漆黑的眼睛看着他。“我——雌——”他不知道贺冕原本打算说什么,但雌虫最终妥协了,只是低声问:
你还在忍什么?他在加快操弄频率的间隙中想着。为什么不反抗?他松开口,又轻轻舔过自己的牙印。反抗啊!他伸手按住雌虫的后颈,把后者彻底压回床里。
他挺直上身,垂着头,在高潮前的冲刺中几乎喘不上气,全凭本能主宰。这时,他余光扫过贺冕背上微微张开的翅缝,突然清醒过来。妈的,他这半天在想什么,他要寻死吗?
对自己随时可能被捅个对穿的强烈恐惧让江璧西痛快地射了出来,他心有余悸地轻捋贺冕的头发,试图安抚这只纯属是被他激怒的生物。接着,他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贺冕的高潮好像比他来得更早…因为他还没拔出来的阴茎被后者肠道深处喷出的液体浇了一头,现在仿佛泡在温泉里似的舒服。
“请等一等。”
雌虫手探向身后,从一条腿的大腿内侧中部开始往上擦。
他盯着贺冕的动作看,大脑还是不能立刻处理眼前的信息,于是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贺冕还没擦到的另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