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成北想过,这件事林南青并没有犯什么错,真要细究起来,错得更多的是自己。可是面对这样的逆来顺受,人的劣根性使他不由自主地出言嘲讽。
“对不起,主人,我错了。”
林南青倒是乖巧。
进了门之后,成北在他面前换鞋,球鞋下面是几乎没有一点污渍的白色袜子,包裹着对方的脚踝,让林南青有些心猿意马,想起上次自己用嘴为他脱鞋的时候,对方也是穿着这样一条运动裤,这样一双鞋,这样一双袜子。
“等着我给你脱呢?”
似乎也是想到了老师上次给自己乖乖脱鞋那周到又淫贱的样子,看着现在面前发呆走神又不听话的林南青,成北恼着问了这么一句。
九点,老师拿出耳机给自己带上了,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远处就有休息的长椅,他也不去,看起来傻傻的。
九点一十,老师站在路灯下左右张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仿佛是在懊恼自己跑下来早了一些。
九点二十,老师在原地踱步,仿佛是穿得少了些,凉得他在踱步的过程中还小幅度地蹦了两下,像只在门口等主人穿完鞋出去溜自己的小狗。
连他自己也没有深究过。
“是,主人。”
被紧张冲昏了头脑,急急忙忙装好了办公用品便跑下了楼,仿佛早一点跑到约定位置便能少挨一点罚似的。
剩下的,便是一个又一个柜子接连排开,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具,单是狗尾巴的样式就排满了一个柜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成北把成人用品店搬回家了。
他紧了紧手中的绳子,把小狗往新改修的调教室里引。
南侧的墙上是一面大窗户,飘窗做得比常规的卧室稍微高一些,两侧挂着平常人家不太会选择的纯黑色窗帘配白纱。
东侧的墙上挂着成北以前给林南青定做的那一套鞭子,甚至还多了一些林南青没有在成北这儿见过的新工具,工具上或多或少的藏蓝色元素证明成北是新在原来那个工作室里定做的。
青年的脸上布满了纠结的神色,悄悄抬眼看了看这份合同中主人,对方还不太会掩饰自己,不似圈里很多优秀dom一副永远高深莫测的表情,他将“如果今天你不签字我就把你抽得下不来床”都写在了脸上。
林南青拿起笔,在“圣水黄金”上勾了个叉,而后翻到最后一页,在成北的张狂的字体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娟秀又漂亮。
看着老师乖乖写下名字的样子,成北从对方的公文包里翻出了那个熟悉的项圈,套在小狗的脖子上,把小狗牵到了二楼。
“看看,看完了再罚。”
林南青狐疑地打开了那份文件,只看了一眼,就觉着浑身的血液都往头和脸上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嗡嗡作响,脸定是红得不像话,连抓着纸张的手都开始发麻。
那是一份主奴合同,上面列满了成北的规矩,后边还给了一张表格让林南青勾选。
林南青从h市回来那天是周一,学校给他放了个短暂的2天假期,依旧是原来的那位代课老师在帮他授课。
所以,成北理所当然地又一次逃课了。少年觉着自己颇为体贴地给了老师将近一天的休息时间。
直到晚上八点半左右,从成忠饭局里出来的学生坐在车里揉了揉脖子,趴在方向盘上给老师发消息:
“请主人责罚。”
按照成北以往的性子,不把他“错什么,该怎么罚”都问个清楚明白不罢休不一样,这一次少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像是想什么入了神。
房间里静悄悄好一会儿,他才听见坐在沙发上的上位者从乱糟糟的茶几上拿出了一份文件。
吓得反应过来的林南青不敢耽误,鞋连带着衣物一起给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微凉的空气裹挟着寒意和成北的怒气,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而后迅速跪下,爬到了成北脚边。
“老师这角色进入得倒是快,怎么,现在是老师所谓的游戏时间了?”
九点三十,小狗左右看了看周围过路的行人稀少,于是蹲在了路边,耷拉着头,一副被人抛弃了的样子。
成北从车上下来,把在街边苦苦等了四十分钟的小狗领回家。
林南青跟在他身侧后方一两步的距离,感受到学生周身的低气压,不敢抬头。
成北的车停在暗处,看见老师拎着东西跑下楼的样子,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些,但是他并没有在此刻把小狗叫过来的打算。
既然要教训,那么在一切开始之前,就要装好主人的矜持,不然小狗以为你好欺负,便想跑就跑了。
八点五十,老师便从楼道里钻了出来。
本该放床的地方放着一张黑色真皮沙发,沙发侧面横陈着同款黑色真皮躺椅,与普通躺椅不同的是,它的四周新增了四个固定用的栏杆。
房中间,天花板上固定有钩子和滑轮,从房顶上顺下来一个吊环,吊环上的金属光泽在月光的反射下晃得林南青胆颤。
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不能接受的选项是不是勾的太少了。
走廊不知什么时候铺上了地毯,林南青跟着对方爬到了地毯的尽头,地毯延伸进房间,紧锁的房门被打开。
“怎么样,喜欢吗?”
少年声音低沉着开口,语调里尽是调笑。成功地看到小狗跪在门口呆住了,不敢往后退也不敢往前爬,前狼后虎的样子。
少年的行事霸道极了,只让小狗选择自己最不能接受的玩法,那么剩下的,才不管对方喜欢什么,全凭自己的喜好来。
然而这些和后面那句话比起来,似乎又都不算什么。
最后一句话是,要林南青做他24/7的小狗。
“准备一下,九点半我去接你。”
正在那备课的林南青看到成北的消息,心不可避免的闪了一下,想到那次几乎算是彻底尽兴却又不欢而散的通话,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是不敢,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