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全世界的人类都灭绝了,他还有爸爸。
谢桐心里暖融融的,活跃的心脏悄无声息地化出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滋味微妙又酸胀,让他不自觉地伸出了三根手指,小心揪住了父亲的衣摆。
明明身上套了好几层隔绝的衣服,但是父亲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到了谢桐的动作,高大的身影顿了一顿,沉默中回过头来,安抚性地隔着安全头盔抚摸了下谢桐的脑袋。
可事实上,没有空气循环系统,任何非变异生物都无法存活的。
空气有毒。这认知让谢桐内心不自觉地升起了一股惆怅。幼年的记忆早已远去,模糊不清了,就像曾失去的一个个家人。
说起来,这两年以来,他们连一个人类都没遇到过。
处子还不知道自己将被怎样对待,懵懵懂懂地被男人诱骗着,在基地调亮的灯光下,光着屁股露出了自己最重要的贞洁阴私。
羊脂白玉似的双腿不自然地敞开着,双性少年含羞的腿心里,逐渐绽放出了一朵粉红的、生涩的雏花。
5、
随着少年扔下了最后一件蔽体物,父亲的视线愈发灼热。
谢桐羞涩的脚趾抵着床单缓缓下滑,第一次这么下贱放荡地在男人面前,主动分开了白嫩嫩的大腿。
感觉到了男人身体僵硬,少年目光融融,悄悄鼓起了勇气,他轻轻将嘴唇靠近了父亲的耳朵。
只听少年羞涩又诱人地发出了一声软糯的鼻音,妖精般低喃,“爸爸,你不是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吗?”
“……”这是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谢桐只能听到防毒面罩里自己喘气的呼声,他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登,前面高大沉默的父亲偶尔伸出手来拉他——当然,手上也是戴着手套隔绝裸露皮肤的。
父子俩一路小心地避开了这些放射物前行,只为在天黑之前回到他们的基地。
他们走得太远了,不得不换一个方向走回去。
“——爸爸,我想和你‘留种’。”
基地微弱的光线在此刻显得有些暧昧过头了,柔晕笼罩着彼此带着几分相似的五官,男人眼中的少年,肌肤竟美丽得宛若胧光里的珍珠。像是怕父亲听不清楚一般,谢桐坚定地仰望着父亲,再说了一次。
男性坚硬的胸膛本还亲密挤压着两团触感极佳的云脂,这一刻,覆在谢桐身上的男人,似乎幡然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床上这样压在儿子身上,他后槽牙一紧,起身就要离开。
这个初次听到的词汇听起来肮脏无比,对于谢桐来说,它本该是个噩梦。
惨遭撕裂的裤子瞬间就成了碎布,差点被侵犯的赤裸的下身充满了挣扎的伤痕,阴私之处的猩红色是生理期象征。试图在初潮强暴他的禽兽,当时正以绝对的武力制服着他,就连谢桐绝望的哭喊,都被捂在了罪恶的掌心之下。
然而,谢桐所有的伤痛,都被天降神兵般的父亲抚慰了。
“爸爸,今天……我们来留种吧。”
嗓音悦耳的少年,天真地说着不该进行的计划,犹如打开罪恶的潘多拉之盒。
4、
“……爸爸,你说,等我们也老死了,人类是不是也消失了?”少年天马行空的想象里,掺杂着一点莫名可爱的委屈与忧虑。
男人的语调不禁放软了,“不会的,桐桐。”
这是他许久未曾呼唤过的昵称了。
“爸爸……”短暂的一阵沉默后,试探的嗓音响了起来。
“爸爸你睡了吗?”
谢桐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却不肯放弃这恼人的呼唤。
其实谢桐想不通。
即使是再要好的青梅竹马,值得在末日抛下亲人、离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基地,不顾自己的生死去找寻吗?
这个答案无解了。
睡眠时间很快就到了,基地被调为微光模式,父子无言,草草准备入眠,只是谢桐在今夜似乎格外多愁善感,翻来覆去有睡不着的意思。
他背对着父亲躺着,突然低低开口询问。
“爸爸……”
3、
浴后谢桐穿上了舒适的家居服,它已经被洗得褪色了,但是好在布料还是柔软的,再过一阵子可能就不够长了,少年还在长身体,手脚日渐抽长,五官美丽得不像话。
在父亲的监督下,谢桐服用完了碘片,才开始擦头发。
只是水的润滑,让父子质感不同的肌肤偶尔发生出滑擦事故,然而就是双方裸裎肉体不小心的这么一丁点移动,都能酥酥麻麻地蹭出奇妙的感觉。
啊……
谢桐无声颤息。
唔……热。
明明室温都在电力系统的监控中,谢桐脸颊浮红,整个人越来越忸怩,他注意到室内温度一切如常,冷水也依旧在冲,自己的身体却不知为何,反而燥热了起来?
可能……是适应了冷水的温度吧。
一旦行动,他身上裹着的那重重笨重的衣物和装备,就都不再束缚身体了,少年开始灵活地在废墟上跳跃,攀爬,这行为谢桐进行了无数次,早就熟能生巧。
夕阳半死不死地被雾霾笼着,路况难走,分不清过了几分钟,他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找到了方向,跟上父亲的脚步。
沉默的身影透露着强悍和可靠,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原地伸出了手,他无声为谢桐分去了一部分负重,才继续上路。
往上,就是他那被手臂拢着的双乳,白腻的脂肪多得外溢,父亲的手只消稍微动一动,都会碰到不该碰的部位。
谢桐此刻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觉得自己耳根子都烫起来了。
可实际上,就算少年无暇肌肤可见的部分都微微带上了粉色,他身后的父亲却不为所动,像个高大忠诚的卫士,只是单纯为谢桐取暖,没有半分狭昵的意思。
熟悉的肌肤触感几乎让人想发出感慨,谢桐低着头咬唇忍着一声差点逸出来的“啊”,心跳鼓噪了一番,脸也马上升起了一股热意。
爸爸……的手……
少年低下头羞涩地看着交搭于自己腹部的大掌,肤色的差异透过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官刺激,这让谢桐暗暗红了脸。
还有那里……原来,只是比普通男性多了一条小缝儿,最近却常常会因为一些不能言说的梦,居然冒出了湿漉漉的粘液,搞得内裤都黏糊糊的、脏兮兮的。
这让谢桐更加羞耻于自己这副奇怪的双性身体了。
分散的心思被激冷唤了回来,冷水如瀑,外出活动制造的热量消失了,少年微微颤抖的身体看起来可怜得要命,谢桐正被水温冻得牙齿打架。
谢桐微咬着嘴唇,冰冷的水从头上浇灌下来,打湿了他微长的头发。
水循环系统运行良好,但是奢侈地把电力用于冷水加热,是不可能的。
他抱着手臂背对着父亲,透过水帘,隐约可见少年日渐修长的双腿,单薄的背脊,隆起的蜜桃般的双臀,和被手臂拢着的白腻的胸脯脂肪。
首先他们要在第一层——隔绝层接受消毒,白色气体来势汹汹地喷着他们,直到数值安全,接着两人才走进了隔离室,将沾染了辐射尘埃和其它有害物质的衣物、补给等,经过特殊光源的二次处理。
一切完成后,脱下外层衣物的父子这才能踏入第三间盥洗室,进行淋浴。
果断地脱去累赘的高筒皮靴,白皙的脚趾纤尘不染,首先踏进了冲淋的房间。
1、
当这个世界末日了,你会做什么呢?
谢桐不知道。
谢桐十分受用,灰扑扑的眼镜片之下,那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
2、
天全黑了,好在父子俩趁着最后一丝天光找到了基地所在的位置。回到基地已经满身汗湿,一身装备都恨不得卸下。但是要进入室内,整个流程却又复杂得让人头疼。
虽然在末世遇到人比遇到怪物还危险,但是没有了同类的世界,那股孤独感真是太强烈了。
好在父亲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他的前方。
男人身上的负重是由枪械、搜刮到的物资组成的,但是这些东西丝毫没有影响父亲的稳重脚步,在无尽的荒凉与阴森中,是这个男人给了谢桐极大的安全感。
好在父亲曾经探过路,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器械失灵的废都,没有任何地标建筑和卫星遥感可以指路的情况下,父亲借助自己前几回留下的不起眼的标志,一路人肉导航,因此他们父子俩还不至于在废墟里迷路。
这里的辐射尘埃影响应该是会少一点。谢桐想。
因为他看到某些变异植物的孢子在浑浊空气中扩散,长毛的真菌群落仿佛某种带着生命的小怪物般起伏着,就像在呼吸。
“桐桐要想和爸爸留种,就得再张开点儿。”虽然父亲一根手指都没有碰他,可是男人目光中赤裸裸的欲望却似乎能烫伤人一般,谢桐羞得脚趾都想蜷缩起来了。
“唔……”明明发出了羞涩的低吟,少年的行动却乖巧听话得很,更加顺从地分开了腿心。
“爸爸,得确定你不会因此受伤。”隐藏起眼眸中的侵略性,男人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怜惜沉嗓哄道。
瞳孔微微放大,那个一向沉着冷静的男人,并不明显地咬紧了后槽牙,宛如在强行忍耐着什么,这一刻就连他的额际都隐秘地渗出了热汗,气息也深沉危险了许多。
“所以,桐桐要跟爸爸‘留种’。”应是一场憧憬许久的秘密,谢桐更加拥紧父亲强悍的身躯,甜丝丝地附耳说完悄悄话,笑了。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压覆着少年的男人,不再急着抽身离去,反而用滚烫的指尖勾起了自己儿子的柔嫩下颌,嗓音喑哑,低沉询问。
没想到谢桐不知哪里生来的力气,竟倾身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亲!十六岁的柔软的双性身子,与男人的身体再度密不可分。
“爸爸,别走,别走爸爸……”少年的嗓音透露出了雏鸟般的依恋,那双纤细得如同一折就断的手臂,犹如抓紧最后一根稻草般抱着父亲的脊背,令人无法狠心推拒。
耳畔激烈的喘息就像孤注一掷的哀求,少年此刻内心的鼓噪咫尺可闻,男人无法再假装无动于衷。父子俩心脏的跳动声开始交融,逐渐炙热的皮肉也只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裳。
一身血腥气的父亲,赤手空拳打死了那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他紧紧拥抱住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苍白少年,不停地安慰着,桐桐,没事了。
那晚,在父亲的怀抱中,不住颤抖哭泣的谢桐,听到成熟男性的嗓音带着温柔与坚决,告诉他,“你要直面这个词汇,‘留种’并不是什么坏事,最初就仅仅代表植物留下了种子,生物繁衍了后代。并不会因为从一个渣滓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你身上永远不可抹去的痛苦烙印。”
第二天,他和父亲一起处理了那具尸体,火焰吞噬了那个第一次教会少年人性丑恶的罪魁祸首,一场差点发生的性犯罪也同样在大火中尘埃落定。然而这一天,却也在少年内心深处,悄然埋下了不该有的火种。
留种。
当初,在父亲杀掉基地里最后一个外来男性之前,那个男人正是这么淫笑着对着初次来潮的谢桐说的。
“原来你小子长得这么漂亮,是因为还有个逼!老子正愁没女人‘留种’呢。”
父亲难得外露一次的温柔,让谢桐心底蓦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受。
这感觉来得突然,却并不陌生。在那些不可言说的梦里,他曾经为这样的感觉澎湃过,融化过,喷薄过,羞涩过……
于是在父亲将那原本禁锢着他手腕的温热的手掌,改为抚摸他脸颊时,谢桐情不自禁用粉嫩的脸颊蹭了蹭父亲的手掌。心底的情绪堆积得越来越高,谢桐小鹿般湿润的眼眶,带着无邪的热忱软软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最终轻轻开了口。
“爸爸,你……”背影强硕的父亲终于忍无可忍,就像一只猎豹般敏捷翻身上前,一把翻过了自己的小儿子,男性的大掌牢牢扣着少年赏心悦目的腕骨,英俊成熟的面庞上,一脸“你到底想做什么”的无声质问。
只是表情本来不耐烦的男人,却在对视上谢桐那张精致小脸时,忍不住僵了一下。
基地的微光中,谢桐的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睁着,懵懂又好奇,纯挚又湿润。
碎裂的建筑暴露出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生锈的钢筋上附着着很多荧光物,在昏暗的天色里发着绿光,那都是辐射尘埃和放射性物质的堆积物,不能碰。
谢桐熟练地跟着爸爸穿梭在废墟之中,没有拖后腿,少年一双漂亮的眼睛藏在脏兮兮的目视镜片后,面上的防毒面具将这个灰色的世界隔绝于外。
眼前的荒凉世界,即便再大,就连鸟类虫类的声音都不存在。
最后,他的哥哥成了下一个音讯全无的人。本来幸存者就不多的基地,经历了数番死伤流亡之后,只剩他和父亲了。
两年过去了,谢桐总是忍不住在想,眼前的这座废早就被他们巡了多次,一点都没找到人类存活的痕迹,若是等他们俩也死了,是否,真的要见证幸存人类灭绝了?
“睡觉。”可是父亲没有深入展开这个话题的意思。
“嗯?”男人慵懒的鼻音给了回应。
“……你说,哥哥还活着吗?”谢桐想起了自己的哥哥谢谚,两年前,他在一支被怪物袭击的队伍残兵口中,偶然听到了邻居家白椹哥哥的消息,那之后,居然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们走了。
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估计已是凶多吉少。
半干的发丝耷拉在谢桐的肩膀上,洇出了一块水渍。
父亲喉结滑动,掩饰性地端起水杯,迅速喝完了配药的清水,就像焦渴极了一般。喝完男人才顿了顿,想起了碘片还没吃,于是干吞了下去。
谢桐没有注意到。
完蛋了,底下那条缝儿热热的,好像又要趁机分泌点什么……太羞耻了。
谢桐咬着唇悄无声息地夹紧腿心,然而父子俩这么肉贴肉地搂着,什么动作都难逃对方的感知。
即便手掌没有收拢半分,男人眼底早已更加晦暗了。
谢桐垂着颈子死死咬唇不敢抬头,少年白皙细腻的一段后颈,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呈现在了男人的面前,好似未经采撷的花儿,在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晦涩的涟漪。
最初的紧张过后,谢桐渐渐习惯了父子共浴。
身后父亲的身躯犹如一个稳定的热源,由于男人和少年的身高差距,刚好让谢桐完美地嵌在父亲的怀抱中,他往后一靠,脑袋都能枕着父亲的胸膛。
爸爸……果然,是他的爸爸。
即便思绪很乱,谢桐却分出了一线清明,甜丝丝地这么在心里暗暗想。
极大的安全感就这么包裹着谢桐,亲生父亲的体温煨在身后,莫名使人贪恋,即便彼此都被这兜头的冷水浇得透心凉,但此刻父子俩紧贴的湿漉漉的皮肉之间,终于生出了一些温暖的实感。
父亲略微冰凉的手掌,此刻正贴在谢桐的肚脐上,仿佛是想煨暖他。明明幼时肚子疼父亲也是贴在这里给他揉的,但是现在他俩一丝不挂,可不敢再逾矩半分了!
男人的手,宽大得似乎可以盈握住谢桐的腰肢。若是往下摩挲,谢桐的两套青涩的男女生殖器就会落入父亲的掌握。
发育期的少年人,一身雪色的肌理又细又滑,莹润得在水雾中似有薄光,三角区零星的耻毛有种出不说来的色气,现在正毫无遮挡地呈现在灯光下。
谢桐咬了咬唇。好冷……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一个月才出去搜刮一次啊。毕竟整个过程又费水又费电,进进出出都得严密做好防护。
忽然想起了自己怕冷的另一层原因,谢桐不禁暗自烦恼。自己自从来了“那个东西”,身体是越来越弱了。幸亏前几天结束了,不然这里非得满地血水不可。
正在他分神的时候,赤脚踩水的声音传来,密闭的空间水声滑动,谢桐突然被搂进了一个温温的怀里。
黑色的、湿漉漉的中长发,让少年看起来雌雄莫辨。
谢桐自从发现了自己第二性征的发育,便不再有自信展露出身体了。
毕竟他身为一个十六岁男生,胯下的小弟弟还是粉扑扑的,小小的,垂着的时候就像个小男孩的玩意儿。糟糕的是,他的胸膛却鼓了起来,羞耻地盈满了好多软乎乎的脂肪。
父亲跟在身后,谢桐近来有些害羞,不敢将目光瞥向父亲的身体。
随着系统自动开启灯光,雪白细腻的皮肉与铜色强健的肉体,最终还是裸裎相见了。已经有数年未见阳光,父亲与少年皮肤的色差,是男人多活的几十年旧时光留下来的痕迹。
要不是基地常备着紫外线生命仪器,他们肤色恐怕早就更加苍白了。
夕阳的影子透过灰霾隐隐约约出现,风吹动着挂在杆上的破絮飘飞,残垣断壁之中,谢桐已经单独落下很远了。
他看到远处站在瓦砾堆上的父亲冲他打了个手势,干脆利落,手指动作起伏变换,意思是,天快黑了,动作要快点。
于是一直在呆望着雾霾和天空的谢桐,如梦初醒般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