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夜(3)【微血腥预警】_皓野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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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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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初夜(3)【微血腥预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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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锁重新向上拉紧,他踮起脚尖,被吊了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腹部传来砰的一声,剧烈的钝痛扩散,三哥一拳砸在他的腹部。

砸到了胃,他胃酸翻滚,干呕出来。

“是让你爬起来,不是站起来。”

皓野的动作凝固了,他僵硬在那里,刚好四肢着地。

像一条狗。

“别打头。”枫少的声音传来。

他忍不住抬起头,期待着这个少年大发慈悲。

“打头容易出人命,打别的地方。”

星光城。

三哥敲到第十五次,皓野的牙齿就已经松到咬不住铁棍。

他的眼泪汹涌的留下来,满嘴都是血,嘴里一股不知道是铁棍导致,还是伤口导致的铁锈味。他不受控制的在哭,哭的胸腔不停的鼓动,三哥再次喊他张开嘴,他呜咽着张开,重新咬住铁棍时,那根带血的棍子跟又一颗牙齿一起掉在地上。

进门的刘玲看着他们有些愣住,还是小宁介绍,她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不好意思……这房子不卖的。”刘玲搓着手,抱歉的鞠躬:“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

“刘嫂,我们来也很有诚意,这真的是个不错的机会。”邻居笑吟吟的劝她:“我女儿要生孩子,刚好我这外甥女也差个好工作,我就寻思把你这个房子买下来,跟我的打通,两家人刚好住一起。这么着,我再给你加七万块钱,在林镇,这个价不错了。”

老警察砸了咂嘴,又挠了一下自己谢了顶的头,含糊其辞又意味深长的回答道:“我没办法直接告诉你,但我猜,是这么回事。”

刘玲还记得那天,她是双手发抖回到家的,小宁当时刚刚放学,问她是不是为了哥哥在外面跑,刘玲顿了一下,轻声回答:“别担心。”

别担心,她也希望自己不担心。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他就感觉头被一个人拽了起来,拽他的人是温狗,他试图支撑自己的胳膊让上半身挺直,但当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东西,就被一个东西重重撞上了头。

是脚。

三哥的脚像踢足球一样精准的踢在了他的脸侧,他能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的恶心,血从嘴里流了出来,咳嗽了两声,他看见一颗后槽牙也滚了出来。

过几年呢?小宁不知道,她总有这个“几年”是几十年乃至一生的预感,她的母亲也是如此。

刘玲一直在想方设法打听皓野的下落,有没有人看到他的行踪?他会不会是害怕家里出事,偷偷溜出去打工了?她不善交际,认识的人不多,便挨家挨户的去问,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知道结果。

刘玲想了好几天,鼓起勇气踏进了警察局的大门。里头那个面孔还算和煦的老警官打了一圈电话,在电脑上笨拙的操作了半天,最后捧着一杯茶说:“你别问了,查不到的。”

北方,林镇。

已经将近十二点,许皓宁站在客厅微弱的灯光下,看着母亲终于从外面回来。

这个月她苍老了将近十岁,鬓前的头发微微的发白,大衣上全都是沉积的白雪。进门的时候,还在跟人打着电话:“喂,是的,如果有消息尽快联系我,可以吗?”

“牙掉了好啊,不是有一口好牙会咬人么?”三哥伸出手,从不知道哪个器械上拆下一根铁棍,放在他的嘴里,让他横着咬住,有超过一半的长度,延伸在他的嘴角外边。

“咬紧。”三哥拍了拍他的头。

皓野大概预知到要发生什么,他开始颤抖,一点点抽泣。

“断了什么?”三哥没听懂,想要再找一个发力的地点。

而旁边的枫少则探了探烟灰:“肋骨断了就别打了,免的刺进内脏,会死人的。”

皓野点点头,不停的赞同枫少的说法,温狗也在旁边拍马屁:“枫少懂得就是多。”

“骨头还没断呢,求什么啊。”三哥兴致勃勃的问他,仿佛在找感觉一样松动了手腕,对准他的侧肋骨又是一拳。

咔哒。

他听见一声断裂的声音。

皓野趴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肋骨传来一阵阵剧痛,他还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许皓野并不算得上是优等生,但在小城的高中里,也努力扒拉着重点高中的吊车尾。他偶尔会翘课去网吧上网,上课的时候会偷偷看,体育课打篮球,也跟别班同学发生过一些口角。

还没停止,又是一拳,没有什么章法的落在他的胸腔上。他的双手抬高,脚悬空,被如同沙包一样打了出去,很快又接上了温狗飞起的一脚。

他在中间狼狈的摇晃着,被打的哀嚎出声,但只听见他们在笑。

“别打了……求求你……求求你……”他下意识的哀求,可得到的回答却是更大的笑声。

“过来。”三哥伸出脚,点了点面前的地板,皓野伸出手,几乎艰难的一点一点爬行着,但仿佛僵死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失温,有些东西从身体里碎裂。

当他重新跪到三哥面前的时候,听见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天花板上,那些用来悬挂东西的钩锁向下延伸,那上头自带着捆绑手腕的皮套,他的手被温狗拽着,塞了进去。

还好不是要他死……皓野脑内闪过这样一种过于卑微而荒诞的想法,他再次被拽着头发,半只眼睛已经肿的抬不起来,只听见三哥的声音:“喂,枫少说别弄出人命,还不快谢谢枫少。”

“谢谢枫少……”他沙哑着开口,发出带着呜咽的意思。

“快爬起来。”三哥命令他,他的头发终于被放下,稍微缓了一会儿,他才撑着自己的胳膊想要支起身体,却又被一个声音拦住了。

他已经感觉不到口腔里的疼了,只觉得半张脸在发麻,而他的牙齿因为害怕在打架。

“三哥踢球踢的真好。”温狗吹捧他。

皓野咳嗽了好几声,他终于听见了一个救命一样的声音。

“我知道这个钱很不错。”刘玲诚恳的看着他:“我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只是这个房子我真的没办法卖。”

“为什么呀刘嫂。”邻居有些费解,皱着眉看她。

刘玲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声音很轻,像是她以前哄孩子睡觉那么轻:“以后小野要回来,不能让他找不到家。”

她只是找了人,托了关系,掏出微薄的积蓄,在林镇,乃至省城打听,她希望获得一点关于儿子的消息——哪怕只是消息。

她欠了一点债,虽然钱不多,但需要加班加点的偿还,邻居体恤她不易,告诉她自己有个亲戚想在林镇买房,开了个不错的高价,他们家只需要往郊区搬一点儿,就可以一笔丰裕的差价。

买房的客人已经来了,打着哈欠,等到了十二点。

一句话让刘玲陷入了惶恐当中。

林镇的二类公民很少,由一类公民下滑至二类的,更是鲜见。但看过新闻、听过八卦,总不会不了解,滑档之后的公民档案会归入所有者当中,仔细封存,内容保密。

刘玲的声音几乎发抖,问那位警察:“是不是……跟他爸爸欠债有关系?”

自从皓野走后,母亲刘玲一直在奔波,她隐约猜到是父亲许东正将皓野带走,但不管怎么找,许东正都了无音讯,皓野也下落全无。

好几次,小宁因为备考而读到深夜,他看见母亲刘玲半夜起身,一个人坐在客厅的窗户边发呆,她问她怎么了,刘玲只是说:“我做了个梦,梦见小野在喊我,叫我带他回家。”

小宁看着母亲的呢喃,只是开口:“哥哥说,他过几年就回来了。”

“咬紧!”三哥喊了一声,拿来一根锤子,重重的从嘴边的铁棍上敲下去。

血从里面泵出来。

滴在地上。

“屁,叫你们上课不听。”枫少笑了一声,继续看着这一切。

皓野终于得以从钩锁上掉下来,他跌在地上,胸腔腹部撞在地面,疼的眼前一片发晕。

“起来呀。”三哥再次强调,他似乎很不耐烦皓野趴在地上的姿势,命令他重新跪好。温狗终于则发现了他在地上掉下的那颗牙,喊:“嘿,他牙都掉了。”

他疼的抽气,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

“断了……这回断了……”他发出悲鸣和哭泣,腹部和胸腔已经一片紫红。

像是淤血。

但那都是男生之间的磕碰,跟殴打无关。

更跟单方面的殴打无关。

他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但他也能感觉到这个伤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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