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得离谱。
守在门口是给郑潜添麻烦,他总教我不要给他添麻烦,他那无趣的人生根本经不起反复折磨,我偏偏不信邪,要把他的狼狈拉在眼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以劝慰为借口指责他。
我说:不要吸毒。
可当我说出口却成了:你是不是在吸毒。
夏日的天亮得格外早,我从黄昏坐到黎明,期间昏昏欲睡,睡得又不踏实。开放式的安置小区凌晨便有环卫工在扫地,楼道间的一点小动静无法隐藏,坐在楼梯口似乎能听见争吵,到了上班的时间关门声不断,僵持了很久的姿势致使血液无法流通。
郑潜还没到家,这是第五天,我找不到郑潜了,真的找不到。
原来他想躲真的能躲到我再也找不到。
害怕是一种借口。
我找了郑潜几天,打电话、发微信、守门口,能做的都做了一遍,他完全没搭理。电话微信不回直接拉黑,在他家守了几天,而郑潜直接不回家。
他在哪里去了?他是酒店吗?
被误解会很不舒服,而我再一次误解郑潜。
人这一生是不断在犯错,再在暮年总结错误当笑话似乎说给小辈听。无法排解的郁结只能选择以幽默的方式释放其中种种困苦。
我错了。
只是之前他不懒得搭理我。
我听见路上车水马龙的声音,想到前几天和郑潜交换的吻,不争气地砸门,却只砸了一下又怕了。
怕我像郑明,是给给潜丢脸的人,让邻居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不检点总惹事。
我蹲在郑潜家门口,偶尔会有上下楼的人悄悄看我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快步离开,我对他们所给出的注视全然无视,一会儿玩着手机一会儿大大咧咧抽烟。门口的烟蒂经过几天累计有不少量,吸烟能排解许多情绪,不满的抑郁的苦闷的。
我害怕郑潜去死。
他有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