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诏说:“放开我。”
郁祁松开了连诏,连诏推开他站起来,抱着裙摆走出了衣帽间,他去房间里找衣服,婚纱变得很脏,他扔在一边没有看。
衣帽间里传来郁祁的怒喝,和东西被摔碎的声响,连诏闭了闭眼,心情复杂。
连诏见过郁祁发疯嚣张、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恨透了郁祁那副模样,觉得他哪天栽进阴沟里了才好。
死了……也就死了,一条无关紧要的人命而已,又跟他没什么关系。
连诏在一个月后接到了一通电话,那边收了他高昂费用的线人告诉他找到了郁祁的消息。
郁祁被仇家抓住,关着虐待了这么些日子,估计不敢弄死,怕连然报仇,将他扔了出来。
见到连然,他本该很开心,但是他现在心情沉郁,惴惴不安。
以至于他接下来的时间都在走神,还开车去到附近的海岸,在礁石群里走来走去的看。
查了当地医院有没有收留身份不明的伤者。
“他几乎每个月都会过来,你们没见过?”
连诏呼吸重了一些。
“当然没见过……我们……”
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郁祁失踪了,他这几年在边缘地带跑,做最危险的生意,怎么劝也不听。上周来做一笔枪支交易时遭遇了卖家反水,他消失在f国的最后一个地点是你城市附近,我找了一个星期,国内还有事情,我必须回去。我觉得……他如果还活着,会来找你。”
“你帮他是情分,如果实在不想,可以立即联系我,我会派人来接他。”
反正只要郁祁不好受,他就开心。
郁祁不了解他,他根本不需要谁来当连然的任何替身,对连诏来说,不是最珍贵的他根本不需要,赝品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一年过去,如果不是连然突然出现,他或许人生会更加简单一些。
一切都离他远去的时候,他觉得自由。
他回到了f国,在那间疗养院里,陪了父亲最后一程,父亲走后给他偷偷留了一些产业,连诏带着母亲接手,大太太精神时好时坏,但在看不到连然的大多数时候都很正常。
连诏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在药物治疗和心理暗示下大太太逐渐忘记了从前的一些事,她认为自己是世界上很普通的一个妇人,和儿子一起生活,会在路边买花,等待儿子回家。
连然看着他,令连诏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用能够把连然和郁祁串联起来。
“你过去之后,再也不能过来,也不必与我再见面。你能做到,即刻将你送走。”
连诏笑笑,如释重负一般。
他在楼梯上看到了站在客厅的连然,在郁祁睡着后他就用郁祁手机将连然叫了过来,连然抬眼看他。
连诏想到他第一次见到连然,也是这样,他从楼上下来,连然站在大厅里,家族的人们围着他,审视他,他格格不入,却在抬眼看到连诏的时候让连诏心跳得很快。
他认为这是爱,如果这都不是,那他这么多年的信仰就坍塌了。
他太久没有运动,根本不是郁祁的对手,郁祁踩着婚纱的裙角,神色冷淡,但方才他贴着连诏身体传来的心跳却不是如此。
连诏的手被玻璃刺破,见了血,跟玻璃上沾着的语气的血混在一起,衣帽间一片狼藉,郁祁蹲下来,抓过连诏的手察看。
连诏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郁祁还在发着高热,眼睛却亮极了,躺在枕头垫高的床上说胡话。
连诏给他泡了一杯葡萄糖,里边加了安眠药,顶着郁祁喝下去。
没过多久,郁祁就安静的沉入睡眠。
他松开连诏,躺到了一边去,动作甚至有些得逞后的急切。
连诏揭开绷带,看到缝合的刀口,在不断往外渗血,他三两下给郁祁止血,处理好伤口,再换了绷带。
结束后,连诏瞥了一眼那件婚纱,想要抢过来扔了,郁祁却用身体压着不让他动。
“连诏,你怎么这么对我?”
郁祁那张哭泣的脸就在连诏眼前,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哭,哭起来也假死了,像会流泪的布娃娃一样,睁着那双大眼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眼泪一颗颗往外砸。
但就是能让连诏有心疼的感觉。
连诏推开郁祁的脸:“你他妈脑子烧糊涂了?!我为什么那样对你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郁祁点头,“你认错人了,认错谁不好,偏偏招惹我。”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不好吗?”
郁祁压着连诏,看着他,突然俯下身咬住了连诏脖颈。
连诏要骂,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皮肤上。
“郁祁?你他妈哭什么?!”连诏感觉脖颈利齿的啃咬突然变作亲吻,郁祁边亲边哭,连诏背后发毛,又不敢贸然动作。
“……连诏?”郁祁的声音有些惊讶,“你来找我?”
连诏耻于解释自己对他突发的怜悯心,把他按住,开始解他的绷带。
他知道如何换药,知道自己应当轻柔一些,但是摸到郁祁滚烫的皮肤时,还是想给他一耳光。
连诏捏着被角掀开了郁祁盖着的棉被,郁祁怀中抱着的是那天他穿的那套婚纱。
婚纱被清洗干净,像新的一样,郁祁抱得紧紧地,脸色惨白。
尽管连诏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对郁祁产生任何同情心,不要试图去理解他,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脑袋还是眩晕了一下。
又在那人离开前叫住他。
“他住哪个医院?”
郁祁并没有住院,他缝合后就回了家,不过没回连诏在的地方就是了。
连诏喜闻乐见,心情愉悦。
但是这份愉悦没有持续多久。
夜晚监视他的人便离开了,离开前跟他说郁祁出事了,估计回不来。
郁祁盯着他,情绪晦暗不明,手却搭上了自己的腰带。
“你干净吗?”连诏冷笑,“我挺嫌你脏的,外边的人可能有病,你别传染给我了。”
算是以牙还牙,将之前郁祁说他不干净的气给出了。
刀被劈手夺过,连诏的手被反剪在身后,刀刃贴着他的脸,郁祁的脚踩在他的小腿上。
“连诏,抬头。”
郁祁叫他,“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穿着婚纱,怎么就想着对我用刀?”
他站到床边,连诏的睡袍盖下来,遮住了腿根,靠坐在床边,喝了一口冰水。
郁祁的手背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碰了碰。
是刚刚在连诏身体里的东西,连诏捏着它的根部,用头部在郁祁手背上拍打。
最大档位的震动,却进不到最深处。
房门被打开,郁祁走进来,跟连诏对视。连诏的眼神下移,想到连诏的性器,想到他在自己体内搅动的快感。
这次他没有说滚。
梦醒后郁祁多数时间不在,连诏掀开被子,看到被自己弄脏的床单。
他被开发过后的身体变得不受他控制,连诏有时候会在房间自慰。
他没有避开任何人,自己润滑,撑开后穴,固定玩具,跪坐在床上自己弄。
他看那个喜欢他对他好的连诏,他也被连诏传染了,停在那段时间里出不来。
他们彼此消耗,连诏始终没有软化,郁祁也没有厌倦。
结婚好像一场闹剧,没人再提起来了。
连诏当然知道郁祁在外做了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成了他那句话里的“神”,郁祁的肉欲交给了“人”。
荒唐,疯魔,背伦。
他的身体被保护得很好,连家里的楼梯扶手都安上了保护套,厨房被锁起来,连诏只能在房间和客厅活动,有人24小时盯着他。
连诏没想到郁祁会这么说,怔了怔。却被郁祁接下来的话拉回现实。
“他们把神做成雕像,放在家里,肉欲和残忍,给人。”
连诏被关在了这栋别墅里。
“叫我哥哥。”
连诏嘴唇紧闭,拒绝看他。
郁祁把他拉上来,如藤蔓一般缠紧了他。
“滚。”
“你笑一下。”郁祁说。
“疯狗……”
“唔……”
郁祁侧向一边,连诏按着郁祁肩膀,把他压制住,郁祁掀起眼皮看了连诏一眼,双腿缠住了连诏的腰,“连诏,你踢疼我了。”
连诏捏着郁祁脖颈,随时就能将他脖颈生生掐断,“那又怎样?”
连诏做好了他走到床边就把他揍一顿的准备,但是那团黑影只到了窗边,便一动不动了。
等了十分钟,连诏踏下床,走到那团黑影面前。
就着月光,连诏看清了来人的脸,郁祁的脸一半在光明里,另一半沉入黑暗。
“你指着我有什么用?”郁祁的声音传来,连诏觉得自己只有脑袋撞坏了才会将他错认成连然,他们根本不像,郁祁的声音带着嘲讽,“枪里没有子弹。”
下一秒,连诏对着郁祁按下了扳机。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的温存是在错误的基础上建立,他对郁祁的好源于他对连然的执念,是他认错了。
所以现在都要收回。
连诏失眠了。
连诏刚想要骂,郁祁带着酒气的呼吸便拍到他的手背,嘴唇亲到了他被擦破的地方。
连诏噤声,猛地抽出了手,趁郁祁没有反应过来,迅速上楼反锁了房门。
郁祁x连诏【17】
他从前见到连然,心跳是快的,眼神要时刻追随着,贪婪的注视他的一颦一笑,但是现在他隔着车窗看连然,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看着连然牵着卓煜离开,都没有下车。
司机最后把他送回了那栋别墅。
郁祁猛地站起来,掐住连诏脖子,把他按到沙发上去,连诏喘不过气,眼睛充血,瞪着郁祁。
“我偷什么了?!你真以为自己是谁?连诏,你滚出这里后你以为你能去哪里?你连身份证明都没有,你哪里也去不了。”
这大概是郁祁情绪最失控的一次,他差点错手把连诏掐死,最后还是放过了他。
但他还是想要杀了郁祁。
连诏返回衣帽间,将婚纱扔到郁祁头上,郁祁无意识地扯下婚纱,抱在怀里。
“带我去见连然。”
郁祁x连诏【16】
将近半年的倾心交付,日夜相对的默契代表什么。
郁祁根本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郁祁骗了他,但他没有虐待他。
甚至想要跟他结婚。
连诏在想起一切后到现在,他常年盘踞在心头的,对连然的执念,好像如水汽蒸发般消失了。
“样子太惨了,在桥下淋了一夜的雨,我才知道,派了人去把他拖回来,现在半死不活,也不懂救不救得回来。”
连诏在医院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郁祁。
他赤裸着,伤口隐在纹身下,看不清,只看到血,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流出来。
甚至去找那些人了解消息。
都没有。
他如果不知道郁祁失踪的事,他不会变成这样,连诏觉得自己以德报怨,如果郁祁活着,应该对他下跪道歉。
“好吧,我只是假设。他也可能已经死了。”
“你能不能别总是把死挂在嘴边?”连诏突然有些不太愉快,“我知道了,会留意的。”
连诏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很清脆的一声,郁祁的脸偏到一边去。
他保持着这个动作,握着连诏手腕,精心梳理过的头发凌乱不堪,看上去那样狼狈。
连诏看着郁祁的眼眶变红,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忘了动作,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他,又猛地缩回了手。
“他为什么会来找我?”连诏反问。
他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连然蹙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连诏,“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他每次来这里,是来见你。”
连然打破了约定,来见连诏,在连诏公司楼下。
连诏坐上连然的车,看着连然的脸色,突然有种莫名不安的预感。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少年气的脸,他不常想起郁祁,偶尔会,在墨色一样的夜里,郁祁的眼会将他的情绪吸进去。
还会关心附近有没有适龄的女孩,安排一场饭局让她们和连诏认识认识。
连诏得体的照顾每一个女生,与她们保持礼貌距离。
至于手臂上的那一大片纹身,连诏洗去了,过程很疼,他分心想了发现自己离开后郁祁会是什么反应。
“能做到。”
连然估计是真想把连诏送走,连诏夜晚还在郁祁家里,凌晨就坐在了连然的私人飞机上。
他靠着座椅,感觉孑然一身,轻松自在。
“哥。”他叫连然。
连然应了一声,却在他走过来的时候退后了一步,眼里闪过戒备。
连诏举起双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气我用枪指着卓煜,这么久了也该消气了,爸妈身体那么差,你好歹也让我去看看他们吧?”
连诏捏着玻璃杯,指腹摩挲着杯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也在等着什么。
过了很久,他听到楼下开锁的声音,起身走出房间,走了几步,回头看了郁祁一眼。
“药换好了。”郁祁说。
连诏:“哦。”
郁祁x连诏【19】
连诏张了张嘴,大脑像是被一根根细绳操控了,没有意识到就说出了口。
“我不这么对你,你先换药,我就和从前一样对你。”
郁祁没再哭了。
连诏的角度能看到绷带下慢慢有血渗出来。
他突然没心思再去跟郁祁争个对错,满脑子都是怎样把他安抚下来,给他换药。
“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连诏道,“我先帮你换药。”
“我上次擦伤脸,被你看见,你整整一个星期,每天给我上药,问我疼不疼。”
“我不想回去看你,我知道现在我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看我一眼。”
“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连诏闭上眼睛。
郁祁突然变得暴躁,他掰过连诏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仔细想想是谁一定要嫁给我?!骗我好不好玩?!”
连诏死力挣扎不动,一口咬在郁祁手腕上,郁祁反手怼上连诏眼睛,连诏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被推开。
他没真给,只是轻拍在郁祁脸侧,宛如警告:“伤口发炎,你是想烧死自己?”
郁祁定定看了连诏一眼,突然用力将连诏按在了自己身下。
“操!”连诏只能骂他,顾忌郁祁的伤口,没跟他角力。
对郁祁的恨在消退。
郁祁身上纹身太多,要不是绷带圈着他的腰腹,连诏连刀口在哪都找不到。
副手说郁祁不肯见人,不肯换药,连诏伸手去碰了碰绷带,郁祁猛地睁开眼,握住了连诏手腕。
副手来接连诏去看郁祁,郁祁就住在之前关着连诏的地方,连诏进门的时候房子里的窗帘全都拉上了,他一个人进去,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他按了灯,这才看清整间屋子,很空,他记得这里,轻车熟路的上楼,走入二层。
郁祁就躺在那张自己曾被囚禁的床上,连诏走过去,看到被子外露出白色纱带一角。
连诏一怔,“出什么事?”
“被捅了一刀。”那人说,“不过没关系,他只前也被捅伤过,干这一行的难免会出事。”
连诏说“哦”,坐了回去。
郁祁的手垂下去,转身要走,连诏却浑不在意的掀开了自己的睡袍。握着自己的性器上上下下的动。
“不过你用嘴我可以接受,你的口活还算不错。”
郁祁没给给他口,他在连诏房间里摔了东西,出了门。
上面还残余晶亮的液体,在郁祁手背和玩具上牵出长丝。
“还有别的吗?这个太短了。”
“郁祁,上床吗?”见郁祁不说话,连诏问他。
郁祁x连诏【18】
连诏眯着眼看站在门口的郁祁,将震动棒拔出来,示意郁祁过来。
郁祁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连诏会让他过去。
后面满足了,就弄前面。
偶尔会被郁祁撞见,他会瞥他一眼,让他滚。
但是玩具越来越不能满足他了。
但是有些事情是有痕迹的,例如身体。
最初的对峙过后,连诏常常会梦到他跟郁祁在床上做爱。
郁祁压在他身上,撑着身体进出,低头看着纳入自己的地方,有时候他在梦里也被弄得生气了,会咬抓郁祁,或者咬破他的嘴角。
如果他要出去,郁祁会回来,亲自带着他出门。
郁祁会定时带着连诏去医院检查身体。
连诏越来越认为郁祁每次看着他,都好像在透过他看别人。
郁祁顿了一秒,才承认连诏是真的恢复了。
因为连诏拿起了那把刀。
连诏不常用刀,跟就算郁祁的手按到玻璃上,跌坐在地,他也不是郁祁的对手。
郁祁每天清晨出门,夜晚回来,抱着连诏睡觉,身上有吻痕和其他味道。
连诏如果反抗,郁祁就将他的双手双脚铐起来。
和最开始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是郁祁不再对连诏做除了拥抱亲吻以外的事。
他在连诏耳边说话,很轻,像是同情人低语。
“没关系,没关系……”
“世人爱神,也不会要神同自己在一起。”
郁祁的眼底有歇斯底里的疯狂,他捏着连诏的下颌,问他:“连诏,你回来不行吗?”
“你为什么要醒?”
“抬眼,像之前一样看我。”
黑暗里连诏听到郁祁的轻笑声,下一秒,他被反扭住手腕,郁祁控制着力道没有再像上次一样把他弄脱臼,只让连诏吃痛松开他。
他按着连诏的后脑,将他的脸按到了自己的腿间。
“你亲亲它,跟它说对不起。”
郁祁长得孩子气些,睡着的样子很有迷惑性。
连诏不是第一次看他睡着的样子,他现在不会亲他了,连诏准备换一个房间,退开的瞬间他的脚踝被抓住,正抓到他伤口的位置,他被郁祁扯倒在地毯上,郁祁翻身压上来。
他的眼里是野性的意愿,像是要把连诏拆开吃了一般,连诏面无表情,屈膝就往郁祁裆部踢。
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胃空落落的,他抱着自己的腹部,睡不着也闭着眼。
直到窗口的动静将他的警惕意识唤醒,连诏的背绷直了,窗帘很厚,严严实实的遮住外头的光,突然露出了一条缝隙,有月光透进来。
来人满身酒气,走路都有些趔趄,却敢爬上四层高的楼,闯进来。
落锁的咔嗒声想起来的瞬间,连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稀里糊涂又回到了这里。
他应该讨厌这里,因为这是郁祁的家,他在这里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
没有任何……值得眷恋的回忆。
郁祁还在,醉得一塌糊涂,倒在一堆酒瓶里,连诏越过他走上楼,郁祁从后面扔来一只空酒瓶,碎在连诏脚边。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连诏……你想要什么?”
连诏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上走,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郁祁拉住他的手臂,把他转过来。
连诏靠着椅背疯狂咳嗽,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郁祁失神的呢喃。
“我是疯了才会把你带回这里来。”
郁祁命人带着连诏去见连然,连诏没想到郁祁会答应,在卓煜的公司楼下,他看到了牵着卓煜走出公司的连然。
“你见他做什么。”
“我爱谁不关你的事吧?角色扮演好玩吗?没想到你竟然喜偷别人的感情,真是下贱。”
“就算连然不要,这也不是你的。”
就在昨晚,连诏还在半梦半醒间翻身缩到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要郁祁拍拍他他才睡得着。
那么温柔无害。
郁祁正对着枪口,浓烈的情绪如铁球沉入沼泽,慢慢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