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想说的话有很多。
钟舒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能不能为了孩子留在我身边?
他鼓起勇气,接着说:“就当是补偿我。我只想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
夜晚彻底降临,舒和再仔细也看不清钟行的脸了,他不知道钟行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车内又沉默了下来,舒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眼睛又红了。
过了许久,他才听见钟行说了一声好。
钟行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才问了一句:“怎么给?”
舒和不说话,钟行转过脸来看他,此时夕阳已经完全下沉,钟行的脸又陷入了黑暗里,英俊硬朗的五官让舒和又感觉到了对方的疏离。
舒和低下头抚了抚肚子,咬着嘴唇不做声。
他打断舒和,告诉他:“我现在心情很乱。”
舒和的心像是紧紧地被揪在了一起,疼得同时还有点喘不上气,等他醒来的时候,他有些茫然地想今天到底是几月几号来着。环顾四周是熟悉的房间,桌上摆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和六年前钟行为他准备的饭菜如出一辙。
他马上低下头掀开了自己的衣服下摆,看到肚子上明显的肉粉色疤痕才回过神来。
“你的子宫发育的并不是很好,只有一般女性的百分之八十大小,如果生育的话必须剖腹产。并不排除生育完之后子宫有萎缩的可能,比一般孕妇更需要小心。”
听完医生的话,舒和抬脸去看钟行,却发现钟行并不像自己一样开心。钟行沉着一张脸,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他一言不发地带着舒和离开,车上的气氛几近窒息。
他前一刻还问舒和想不想要读书,认识一所英国学校提供了很好的机会,似乎是想把舒和送走。
舒和的工作是负责给办公室跑腿,复印资料和倒咖啡一些琐碎的杂事,但和钟行的关系被发现之后几乎没人敢使唤他了,他每天都蜷缩在工位上发呆。他感觉自己对钟行来说并没有用处,所以钟行才想把他送走。
“你才只有十八岁,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还在读书。”
钟行堵住了舒和的嘴唇,舌尖舔过舒和唇内的软肉的同时加快了速度,舒和抓着他的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呻吟被尽数吞了下去。
“我不是要你快,不是,”好不容易有说话的机会,他才断断续续说出了口:“我是要你快点射……”
第二天钟行就带舒和去检查了身体,虽然舒和身上有两副性器官,但他的身体是男性的躯体,尽管两副性器官长得都很精巧,看上去却都很稚嫩。
那一个晚上显得格外的漫长,舒和只在钟行身上起伏了十来下就不行了,被钟行按着胯骨强硬的往他的阴茎上坐,他的精液弄脏了钟行一丝不苟的西服。期间有人来敲门,舒和吓得缩紧了宫口,钟行低吟了一声射在了他里面。
他的舌头像蛇一样舔着舒和的耳廓,低低的说:“你太紧了。”才射过的阴茎拔出了一半,依旧坚挺的插了回去,舒和不小心叫了出来,下一秒就捂住了嘴巴。
敲门声停了。舒和又被钟行压到了床角,仰视着对方进入自己的样子,两条腿无助地缠在对方精瘦的腰上。
钟行穿戴整齐,而他已经被剥得不着寸缕。钟行俯视他,他仰视钟行。舒和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他坐了起来,轻轻地推了推钟行就把他推到了,在钟行惊讶的目光中坐到了他的身上。
钟行扶着他的腰,眼里全是克制,他告诫舒和道:“没有做防护措施。”
滚烫的阴茎贴着舒和的股缝,钟行捏上了舒和的两瓣屁股,胳膊上青筋突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舒和哭着说:“……我把工资都给你。”
而钟行说:“不够。”他说:“太少了,舒和,你赔不起。”
钟行用这句话告诉自己,他配不上他,能配得上他的是能和他站在一起的仙女。
“不要走。”
他小声地挽留钟行,拽住他袖口的同时被金属袖扣凉的一颤。
钟行只说:“舒和,等我回来。”
钟行这才放下手,说:“你接着讲吧。”
6
舒和一直觉得自己不太聪明,比如钟行明明不是很喜欢自己还非要凑上去这件事就足以证明他的蠢笨程度。
舒和想说你谁要你和她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找回来,我自己宝贝着,哪怕饿死也不让崽子受一点委屈。他哭累了,哭疲了,还在单一的重复“给我孩子”。
他想让钟行看看自己肚子上的疤,想告诉他,我很疼,我们的孩子,我生他的时候很疼。可是你弄丢了他,再也找不回来了。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舒和发现钟行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双惯常平淡无波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钟行的指尖在空中只停了一瞬,在舒和往后缩的那一刹那收回了自己的手。
钟行有些被问烦了。
他略微抬起了脸看了钟舒一眼,钟舒立马乖巧地闭了嘴,安分地和保姆回房间了。
之后开视频会议,市场部的经理原本正在做报告,钟行突然出声叫他:“宋经理。”
钟舒反问道:“怎么才算乖呢?”
因为钟舒已经很乖了,钟行僵硬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知道。”
钟舒听完就笑了,似乎是觉得钟行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搞笑,钟行皱了皱眉,默默地给钟舒夹了一筷子菜。
保姆说钟舒醒来发现钟行不见了之后就一直哭着要找他,她拦下了才没让孩子进来。
“爸爸趁我睡着的时候丢下我走了!”钟舒很快不哭了,这点上倒是比起舒和懂事不少,“我很害怕。”
钟行牵起了钟舒的手,和他说:“去吃饭吧。”
钟行替他捻了捻被角,甚至连碰都不愿意碰他。
“钟舒很喜欢你,吵着去幼儿园都是为了见漂亮哥哥。”钟行说:“这段时间你可以多陪陪他。”
舒和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边,他眨了眨眼,声音透过被子听起来闷闷的。他撒谎说道:“我不喜欢他。”
钟行说:“不是现在。”
舒和又哭了,钟行想不明白为什么舒和的眼泪会这么多。让他又有了想要触碰他的冲动,哪怕他并不愿意。
“那我先回家了。”
舒和说:“放我下去。”
钟行说:“我们聊聊。”舒和就望向窗外,他总是无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肚子,蜷缩在副驾驶座上,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舒和这几天新闻报道看多了,已经认定钟行把自己的孩子丢了。他想说你把我的孩子弄丢了,却宝贝的抱着你和她的孩子,你们的孩子很可爱,可是我的孩子被你弄丢了。没有了。不见了。你弄丢了我的崽。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被无数次排列组合,只为了找到能留住舒和的借口,结果和自己有关的一切舒和全都不喜欢。
钟行将舒和抱到床上的时候,舒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伸出手拽住了钟行的衣摆做出挽留的动作。
“我……现在。”舒和红着脸无措地看着钟行,“……我们……要不要……”
钟行说,好,我知道了。
5
舒和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钟行抱起他的时候舒和抬了抬眼皮,不自觉地将手环上了钟行的脖子,把脸埋进了他的领口,柔软的嘴唇滑过了他的下巴。钟行低下头看了舒和一眼,不动声色地空出一只手触了触脸上的余温。
钟行又问道:“告诉我,舒和,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舒和想说我要我们的孩子。
他看着钟行,顿了顿,说:“钟行,我想要一个孩子,你再给我一个孩子吧。”他胡乱地擦了一把自己的脸,却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跟着越来越低,“只要我有了孩子就不会再来烦你了,你和他都不会被我影响到。”
现实是比回忆还要让人心痛的存在。
舒和呐呐地开口:“我……我也不知道我会怀孕,我一直以为自己身上的那个器管是畸形的,没有关系的。”他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钟行说:“舒和,你安静一点。”
“我……”
舒和反驳说:“我不小,也不是孩子。你只比我大了五岁。”
钟行摸了摸他的头之后还是离开了。
事实证明舒和错了,男人也是会怀孕的。医生检查出舒和怀孕那一天,舒和摸着自己薄薄的肚皮,比起惊讶更多的居然是开心。
钟行没让舒和看体检报告,舒和也不在意。他们几乎每次都会做好防护措施,但舒和总是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去妨碍钟行。
钟行要去见某财团理事的女儿那天,舒和又故技重施,那天他失败了。
钟行的手腕上带了一块精致的腕表,白衬衫扎进休闲裤里,显得休闲又庄重。
“……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难过?”
钟行的声音分明生硬,却听得舒和一愣,彻底忘了哭。像是突然变成了哑剧,一切都静默的让人害怕,只有钟行的侧脸在夕阳的照射下带来柔和的错觉,舒和只要光看着他死去的心脏就会开始重新跳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愣愣地开口:“钟行,你再给我一个孩子吧。”
“钟行,钟行,钟行……我好累……我好难受……”
钟行嗯了一声,说:“那我慢一点。”
舒和又哭道:“你快一点……”
“你想给我生孩子吗,舒和?”钟行说:“你还小,只有十八岁。”
舒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只是不想让钟行去参加那个晚宴,他哆哆嗦嗦地蹭着阴茎,龟头好几次堪堪要没入穴口,舒和终于受不住哭了,他哭着告诉钟行正常人该有的常识:“我也想啊,可男人是不会怀孕的。”
他一边抽噎一边控制不住地抖着身体吞下了钟行的阳物。
舒和的小东西已经硬得一直在流水了,湿哒哒的黏液浸湿了耻毛,也浸湿了下面的入口。钟行看着他解开了皮带,舒和就一直躺在床上喘息,他的呼吸里带了颤音,是要哭出来的架势,但钟行并没有发现。
舒和的性器长得小巧,下面的嘴也小巧,全都粉粉的,连耻毛的颜色都看起来淡淡的。
“我想要。”舒和说,他摸着钟行硬挺的阴茎稚拙地想往自己的入口塞。
舒和只好再次踮起脚,吻了钟行无数下,他一直学不会该怎么唇齿交缠,只会用舌头像小狗一样的舔着钟行的嘴唇外侧,眼睛红红的。
钟行将舒和推到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怪罪的看了他一眼,问他:“这是很重要的场合,你该怎么赔?”
钟行狠狠地咬上了舒和的嘴巴,将舌头探进了他的口中。
六年前的那个晚上,钟行有慈善晚会要参加,舒和上网搜到了他的女伴,不记得是谁了,只记得长得很漂亮,是连他看了都忍不住会喜欢的仙女。
那天舒和坐在角落里看钟行站在镜子前打领结,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只有金属袖扣闪烁出冰冷的光泽,舒和一边看着镜子里的钟行一边警告自己不要靠近,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靠近了钟行,在钟行转过身来的一刹那,他们撞了个满怀。舒和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吻了钟行一下,很笨拙地,蜻蜓点水地在对方的嘴唇上逗留了两秒。
“啊,是。老板。”
钟行双手交叉,一脸严肃地问道:“我是笨蛋吗?”
“……不是。”
钟舒笑得很开心,还嘲讽他:“爸爸是笨蛋。”
吃完饭后,钟行特意吩咐厨房另做了舒和爱吃的菜端到房间里。
钟舒黏跟在钟行身后,赶也赶不走,钟行工作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钟行办公,一直好奇地问钟行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哥哥,为什么只有爸爸可以见哥哥。
他今天去学校替钟舒办好了转学手续,还答应他一定帮他找到哥哥,钟舒才配合地窝在他怀里接受采访,甚至舒适地睡着了。但是舒和并不想要他,钟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就见钟舒兴奋地坐在椅子上,小脑袋一晃一晃的,问钟行:“爸爸!阿姨说有哥哥在房间里睡觉才不让我进去打扰他。”
“哥哥是来陪我的吗?”
钟行只好先骗了他,他告诉钟舒:“只要你乖一点。”
那个小崽子原来叫钟shu,名字和自己有些像。他抱起来香香软软的,还很爱哭,长得还很像钟行,根本就令人无法讨厌起来。我的孩子肯定也这么可爱,舒和有些悲伤的想到,他将自己彻底的埋进了被子里。
钟行没再说什么,他开门的那一刹那外面传来了小崽子的哭声,声音又细又奶,舒和忍不住好奇,掀开被子的一个小角悄悄往外看,就看到了门口模糊的小身影。
再想看清的时候门已经合上了。
舒和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被钟行打断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就给你。”
他说“给你”随意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不重要,孩子也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给来给去的东西罢了。
舒和本来稍微清醒了一点,想问钟行是不是把孩子送给别人了,送给谁了,现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如同酩酊大醉之后酒醒的人,因为恐惧而逃避现实。
他的心很疼,肚子上的疤也在疼,转而又看向钟行冷冷的侧脸。
“钟行,给我孩子。”
钟行目视前方,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他问舒和:“怎么样才算把孩子给你呢?”他叹了一口气,舒和又别过了眼,听他说道:“要改成和你姓吗?或者由你抚养?舒和,告诉我怎么样才算把孩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