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身体颤抖着,因为高潮的到来而垂死挣扎,手中的碎片深深的刺入自己的掌心,也刺入了方耀的后颈。最后,方宏无力动弹,因为强烈的高潮让他神智有些恍惚。
方耀维持着愉悦的表情,他不管后颈的伤口,拿来医药箱把方宏手心的伤口消毒处理,绑上纱布。
方耀去了浴室,躺在床上的方宏看着自己受伤的手,笑了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衣服随着方耀的动作被一件件褪去,扔在一边,方宏无甚反应,连表情都欠奉。
方耀看着他,眼里有着情欲,还藏匿着怒意,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恼怒自己,还是恼怒方宏。他只觉得,心里压抑的难受。他想起以往的种种,胸口疼痛难忍,方耀把方宏剥光,自己趴在方宏身上,喘息着。
方耀的神情,自然被方宏看了个透,方耀已经不会刻意在方宏面前伪装,他在回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可是那凛冽的双眸看着方宏却不自觉的散发着冷意,改不掉的独属于方耀身为上位者的气场。
郑永恒年轻力胜,可以很好的照顾方宏,爱护方宏,陪伴方宏一生,而自己呢,说不定哪天就病了,老了,死了。
即便是如此,方耀几乎恨郑永恒恨的咬牙切齿,他拥有方宏那么久,自己却醒悟的太晚了。
方宏合上书本,抿了抿嘴,方耀会意的给他泡好茶,递给他。
方宏不要郑永恒时刻陪着,并且把他赶去了公司,他保证自己好好的,并且每隔一小时跟他汇报近况,家里也有监控,以防方耀做出什么事,方宏保证不会有事,他实在拗不过勉强答应。明知这是方宏敷衍他的话,他也深信不疑,只是因为,他以为方宏不会做的太过分。
最近天气时好时坏,昼夜温差大,方耀小心防范,还是让方宏感冒了,那隐忍轻微的咳嗽声,听的让他一阵心疼,无奈方耀自己也是个病号。
看着方宏躲在被窝里玩手机,方耀一边看书一边注意着他,他发现方宏的一些小习惯,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睡觉前喜欢蜷缩着,醒来的时候迷糊的穿好衣服才睁开双眼,吃饭时总是不吃葱,平时看书时非常专注。
他觉得,那样的孩子,是存活不下来的,方宏对方耀的扭曲感情,方宏的绝望,方宏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就是,如此变态,企图掌控方宏。可最后,失去一切的是自己。
路过红绿灯,急忙刹车,迎面冲来一辆面包车!险险的避开,而张堔连车带人倒向一边,吓得周围的路人急忙跑开,甚至有人吓的尖叫出声,反应过来的人赶紧报警。场面一下子慌张起来,那辆闯红灯的面包车在众目睽睽之下肇事逃逸。想把车扶起来却发现头晕目眩,而自己的手也骨折了,所幸伤的不是太严重,张堔暗叹流年不利。
“你已经结婚了?”这话问的倒是淡然。
收好东西,赵诗曼笑的讽刺:“娃娃都能打酱油了。”
赵诗曼走远,张堔叹口气,暗笑自己的愚蠢。
大中午的太阳却不是很晒,反而暖洋洋的令人舒心,步行街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一名中年男子开着摩托车住宅区驶去,没一会儿后,进了一栋楼的电梯,差不多十几分钟便带着些东西下来。
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说了些什么,而后有名女子走来。
方宏那时候的单纯,被他的沉默冷酷给一点点的碾碎,小孩子都是天真而叛逆的,他默许着那些人的行为把方宏给彻底毁。同时,他毁去的不止是一个孩子,也是他自己的一生。
方耀不知在浴室里待了多久,等他出去的时候,方宏已经不在卧室。
靠在床边的轮椅也不在,那么就是在客厅。
第十一章:
血珠子不断的滴落在桌面,方宏盯着手指,这是一不小心削水果皮削到的。
方耀坐在沙发上处理着他公司的事情,一转眼便看到受伤的方宏,红色的一片刺痛着他的眼睛。
曾经的方宏,似乎回来了。
赤裸着靠着墙壁,方耀终于不用绷着表情。他坐在冰冷的地砖上,任由热水冲刷。
他似乎回到了以前,小小的方宏就等待在客厅,只要他来,方宏就会喜形于色,像是永远都会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他偶尔也会看到自己不理他时那难过的表情,甚至是被自己骂了而绝望的脸色。
方宏抱着方耀的脖子,任由方耀坐在自己细弱的腰上动作着。
方耀能够感觉的到,方宏的手抚摸着他的后颈,轻轻的,如同瘙痒一般。他的后穴狠狠的把方宏的性器吞没,拼了命的研磨体内的那根家伙,方耀开始爱上这种性爱,他似乎叹息着,发出愉悦的呻吟,即便是后颈处传来强烈的疼痛,也比不上高潮时的快感,方耀低下头去亲吻方宏,被躲开也不在意,他揉搓着方宏的胸部,把那可怜的乳头欺负的红艳艳,沉醉在方宏诱惑的呻吟声中。
方宏看着方耀,脸上带着红晕,因为下体传来的快乐让他流了眼泪,他的手里握着一小片茶杯的碎片,定是摔下轮椅之时偷偷捏在手里的,现在他的手心里全是鲜血,被碎片割了几道口子,混合着方耀的血液,滴落在方宏的胸膛,与汗液混杂。
茶杯滚烫,需要凉一凉才能入口,而方宏却立即抿了一口,眉毛都没有挑一下,方宏就把整个茶杯扣在了还站在身旁的方耀身上,滚烫的茶水染湿了方耀那昂贵的西裤,茶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方耀没有躲开,他不知道对方的速度太快自己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自己根本没有想过要躲开。疼痛随即传来,火辣辣的疼。而方宏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无辜的用眼神表示:他不是故意的。
去找来了手帕就想给他擦一擦,却不料从轮椅上摔下去,也不管会不会被地上的茶杯碎片割到,急忙去擦拭,却被方耀一把握住了拿着手帕的手腕,直至被抱上床,方宏才反应过来。
方耀下午已经处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即便是视频电话指挥,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慌乱,常年忙于生意的人一旦闲下来,是有点不适应的,怎么说,方耀是有点不适应,他只是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方宏看书。
原本方宏的肤色就偏白,有着书页颜色的对比,更显得方宏翻阅的手指白皙。他从未如此仔细的认真的观察过方宏,方宏的眉毛较细,五官柔和,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已经30的男人,还真以为是20来岁的女人。方宏和哥哥的长相相似,现在看来,他脑海中被塞满的都是方宏这张脸,而自己已经是个老男人了。
想到这里,随之而来的焦虑就是他不再年轻,郑永恒比他年轻,甚至比方宏还年轻,自己是绝对死在前头的,不甘心,真不甘心。
把车推到路边停好,叫来同事帮忙开回公司,最后还是去了医院。
大多医院都是如此,排队漫长漫长,等了好久,张堔无奈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曾经的自己对她不屑一顾,现如今,自己却是一无是处人财两失。苟活着,只是为了那渺茫的希望。
他不知道自上次见到郑永恒之后,还是否有机会见到方宏。
面对着如今的自己,张堔也不得不感叹一下,终究是因为执念,还是就是如此愚昧的相信,方宏终究离不开他们呢?
“哎哟,这不是张堔张医生么,怎么现在干起快递员的工作了?”女子大约三十岁,画着淡妆,身材妙曼,俨然像是二八少女。
“真是巧,接连遇到同名同姓的,我还以为不是赵诗曼你呢。”张堔把帽檐压低,一副不大愿意跟她说话的模样。
对方轻笑一声,接过张堔给他的快递单,拿笔签了名,随即接过包裹拆开查看。一件玩具,明显是给小男孩的。
可是却不在客厅,找一圈之后才在晒衣服的阳台发现了衣衫不整的方宏。方宏的衣服穿的乱七八糟,显然是方耀扒下来的那一套,衣橱的门估摸着是方宏懒得打开,衣服拿出来也穿不好才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他是自己坐上轮椅的,坐垫都是歪的,可以想象方宏是花了多大气力才自己爬到轮椅上,此时方宏正仰着脸伸手去够晒着的衣服。
离的远了些,方宏就把轮椅推近一点,能够够得着却拿不下来,偏着身子去拽。方耀急的冒汗,要是不早点出来,方宏岂不是直接摔在地板上?
帮方宏拿下衣服,回卧室给他清洗,换上。
方耀不得不随时注意着方宏,焦急的找来了医药箱,把方宏受伤的手指包好,并把水果刀扔的远远的。
他有种错觉,方宏似乎变了,变得不像是那个只会隐忍的方宏了,似乎,也越来越看不清方宏了。他收拾好桌上的水果皮,把方宏削好皮的梨切好装在水果盘里。
他想,他已经失去了方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