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江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两个人继续打下去怕也难有结果,且万一动静闹大,浚霆与凡人争斗的事被天君知晓,那罪过可不是关个禁闭就完了的。
浚霆的回答却少见地有些为难:“你是要离开这地界,还是要离开这鸟人?”
我问:“有差别?”
那疤约半尺长,宽约两指,我从前曾见过一次,因其形状独特而记忆犹新,有些像正着的树杈,又有些像倒着的雷击,总而言之非常不美观。但湛云江却像宝贝似的将它留在自己身体上,既不用道术修复,也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他就是,那个白耀么。”男人看着我,嘴角有一丝被擦去的血迹。
自那日过后,他将我弃在石洞不闻不问,今日若不是浚霆打破了他的结界,怕是我死在洞里他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竟还惦记着白耀这个名字。若不是我定力足够好,简直要当场笑出声来。
浚霆离我稍远,但在湛云江赶到的下一刻便也掠至我身侧,捞起胳膊把我横抱了起来,两步跃到了另一朵云头,向来桀骜不驯的脸上写满了懊恼和担忧,“刚才打上瘾来了,一时没顾到你这边,你没受伤吧?”
“没有。”我摇头,从浚霆怀里挣脱了出来。
这实在不是个合适的动作。
浚霆不好意思地瞥了我一眼:“咳……眼下老子恐怕只能带你离开这儿,但不保证能把人甩掉。”
他以为他是谁,他又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说老子是谁?”
浚霆敏锐地捕捉到了湛云江话里的“白耀”二字,正欲发难,我赶紧将他拉住,传音给他道:“那日情急之下,我曾向廉贞星君呼救,没想到被他听了进去。这事以后我再同星君解释,眼下星君能否直接带我离开?”
那边的湛云江已转身朝我看来。
方才境况间不容发,他匆忙抵挡之下,还是有几率崩散的刀意冲破他的防御,将他胸前的衣袍震散开来。
男人的胸膛肌肉坚实、壁垒分明,其中央处却有一道形状诡异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