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补上。
迟晟说:“这段时间，我会在家里陪你，你下学期高考了，要好好学习，别想……”
“哥。”迟旭打断道:“我想吻你。”
“别动。”
迟旭不敢动了，张了张嘴，又被迟晟呵斥:“不许说话。”
迟旭把嘴合上了。
触目可及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医院里的吊瓶，机器运作的声音，以及……迟晟。
迟晟握着他的手，头窝在自己的手臂里，睡了过去，但眉头紧皱着，似乎是做了不好的梦，他眼下有一片阴影，一看就是好久都没睡过了。
他看了好久，缓慢的伸出手，抚上迟晟的头。
“小旭，这些年辛苦你了。”父亲略带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去后，你哥哥过得很苦。”
迟旭咬了咬嘴唇，道:“那你们就回来啊。”
他父亲看着远方的天际线:“小旭，我们要走了，要照顾好哥哥啊。”
他别开视线，转身说:“我去叫医生。”
迟旭一直看着迟晟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哪里曾经有一个带着a字母的项圈，现在则是空空如也。
“汪……”他小声的笑了。
他觉得看着这样的迟晟，世间万籁俱寂了，时间也停止了，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即将要跳出他的胸腔，长出一对翅膀，向迟晟飞过去。
“什么?”迟旭蹙眉。
“没什么。”迟旭笑了笑:“哥，你能来救我，我很高兴。”
迟晟见着迟旭过于坦荡的笑容，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接不住。
迟晟顿了顿，说:“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那都是假的，无论如何，我都只能是你哥，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迟旭愣了一下:“我知道。”
哥哥……和共度余生的人，这并不冲突。
迟晟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惊醒，缩回了手，看着迟旭醒过来，眼中划过了一缕喜色，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下去。
“你醒了。”
“哥……”迟旭想翻个身，但是刚一动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
“我知道，我会的。”他说。
斑斓的光斑大放异彩，迟旭的脑海中闪过幼年时他叠的的千纸鹤，飞舞的翅膀蹁跹跳跃，绕过迟晟牵着他的手，绕过迟晟的那架钢琴，绕过迟晟所有的温暖与冷漠。
他猛的睁开眼睛。
该怎样让你主动承认呢?
我的a先生。
场景一转，迟晟化作了万千羽毛，迟旭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跑过去想抓住那最后一簇。
家的场景骤然崩塌，在梦境的碎片里，他看见了他逝去的父母，他们双目和蔼，带着些许温柔，平和的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