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证明她的逻辑没错,细细摸索过腺体的横舟很快就发现了身下人的与众不同。
她刷地起身,半震惊又半怀疑地,狐疑地看着地上的alpha:“不可能。”
“不可能。”她感知到了他信息素的流动,但是那个浓度接近于零。
“呵呵呵……后手……我能……做些什么呢。”不要说他追击上来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哪怕是有预谋的,他也绝不会再伤害到她。
“那你要怎么解释?”横舟越发用力踩着他的手骨,毫不在意修长洁白的手被自己踩得变了形。
但是树不打算回答,他咬紧牙关,用沉默回答着她。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
感觉到不对的撒那间,她狠狠地皱起眉头用脚将他猛地踢向更远的墙面,全然不在意他痛苦的“嗯哼”声,而是又重新警戒起来。
她疾步上前,穿着军靴的脚踩上他的一只手,以防他耍手段。
“是吗。”事已至此他有资格选吗,横舟彻底失去耐心,她的双手微微用力,在精神力置换的同时释放出自己大部分的能力,将他整个人以不可反抗的姿势压制在冰冷的地面上。
装载满满一针管的多米诺芬药剂在无形的精神力下被悬空托起,然后缓缓地靠近他的身体。橙黄色的药剂在冰冷的室内闪烁着阵阵碎光,横舟用绝对的精神压制,将金属制的针头破开他紧绷的肌肉,顺利地刺入他坚硬的身躯。
橙黄色的药剂全都被注射进了他的体内。
皮肉上的苦痛对树来说从来都不要紧。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在彻底昏过去前朝她的方向扔出一个东西。
圆滚滚发着暗淡的光,那东西一轱辘地滚到了横舟的脚底。
他握紧拳头,小声地呼唤着她:“横舟……”
从失去你后,我的信息素也不见了。
可是这话她不会信的。
但alpha的恐慌好像不是装的,树瞧见针剂离自己越来越近,不顾身上束缚着他的精神力竟然想要强行逃走,横舟反应迅速将精神力幻化的绳索收束得更结实了些,大声呵斥。
“欧吉尔!”她怒骂,“你以为这么拙劣的演技,现在还能骗过我么!”多米诺芬药剂不过是星际针对alpha战犯使用的普通药剂罢了,锁定每个alpha的信息素,让alpha在12小时内无法调动身体的信息素和精神力,从而遏制一部分的力量。
她既没有想杀他,也懒得用那些折磨人屈辱人的刑法捉弄他,只是想要遏制住他的力量后找个地方放逐他。
“怎么可能。”横舟不相信,每个人都知道失去信息素浓度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别人还有可能,可他是欧吉尔坦布雷骑,而珀特莱斯又怎么会愿意看着他变成废人?
她厉声质问:“说!狡猾的欧吉尔坦布雷骑,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将信息素浓度变不见的!”
“哈哈哈哈哈哈……”被发现最可悲的秘密后,树自暴自弃地缩起身子躲在墙角,这么多年都不曾流下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他低低唤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信息素的浓度代表了血脉,也代表了情绪和欲望,影响着alpha的能力和繁殖,没了信息素浓度的alpha,根本不算完整。
横舟费解极了。
没有办法,虽然很不想靠近他这种人,但是目前的情况她从没遇到过,为了搞清楚状况,她提高戒备蹲下身子,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手套戴上后,伸出手嫌弃地摸上他的脸颊和脖子。
多米诺芬是通过影响alpha的信息素来达到目的的,既然出了问题,那么她只能从源头找起,而alpha的腺体就在脖子的后方。一心想要排除危险的横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下的alpha因为她的抚摸僵成了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忘记了。
“怎么回事,欧吉尔?”注射了多米诺芬的alpha基本都是瞬间失去大部分能力的。
“为什么你的能力完全不受影响呢?嗯?你是不是留了后手,还是帝国针对多米诺芬做了什么应对的政策?”横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动手脚了,又或者是珀特莱斯研发出了针对多米诺芬的解药剂。
哪只被踩在脚下的树痴痴地笑了。
树感受到冰凉的药剂进入自己的血液,随着血液的循环快速地游遍全身,闭紧双眼后心如死灰,咬紧牙关身体抖动不停,企图让自己冷静,不要再在她的面前露怯。
可多米诺芬的药效是瞬时的。
横舟在打完药剂后收回自己全部的精神力,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前,不想再欣赏他装死的表演,想要将他押送进更为安全的地牢里。
横舟低头一瞧,看清了那是什么,但不打算捡起。
“欧吉尔。”她轻叹,心中恼怒身为绝对alpha的他如此多变,不明白都成为了大将军,他为何还把这个玩意随身携带着。
而昏迷过去的alpha,却随着逐渐下沉的思绪,记忆漂浮到了当年的美好日子。
树苦苦地笑,痴痴地哭,“横舟,你杀了我吧。”
这十几年午夜梦回,他最期盼的不过就是她再出现,结果却是在她面前丢了所有的尊严。
横舟瞧他精神开始溃散,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接话。她震惊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看着alpha不轻易展露的脆弱模样陷入了沉思,随后给了他用力一击,让他陷入昏迷。
而他,又何必装作怕得要死的模样呐。
为了不让自己屈服在她精神力的压制下,树死命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保持清醒,他的嘴角流下血迹,果断地摇头:“我不会打的,横舟。”
“要杀我,要囚禁我,我都不会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