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全八年三月初七。”
三月初七,便是昨日……
暮云澄一张脸红得像是能滴血一般,这手札中的文字实在是太过露骨,可如此清晰地记录在册,又让他没法怀疑其真假。
话虽如此,可那双眼却还是没法从这手札上挪开,暮云澄只好涨红了一张脸,继续往下看去。
“成亲三年,都不曾同房。本是该夜夜承欢的年纪,却只能独守空房,日日用玉石雕刻的假阳具以宽慰身体的瘙痒胀痛。
期间,屡次深夜偷爬上丈夫暮云澄的床,记录在册:
本就是将信将疑,暮云澄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笔,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这手札。谁能想到,方才还是一片空白的牛皮纸,如今却写满了小字。
翻开第一页,便是王妃沈清河的信息,除却人尽皆知的家室、年龄外,就连身长斤两,脚码大小,都一一记录在册。
其中,尤其让暮云澄睁大双眼的,便是这书页上竟赫然记录了王妃男物的尺寸!这即便是连他这个做丈夫的都不曾见过知晓的,这手札上的字迹,又是从何而来的!
暮云澄忍不住叹了口气,竹青的话他自然是明白的。成婚这三年,他与王妃,向来都是分房睡的,如果宫里来了谕旨,可该如何是好。
“王妃知道了吗?”暮云澄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一边待着竹青朝内院走去。
“自然是知道了……”竹青连忙应道,这王爷不在家,自然是王妃出面接的旨。
一看到这句话,暮云澄就觉得胸口和胯间都突突地猛跳了几下,连忙把手札塞进了袖袍里,开门就朝内院走去。
一看到这些字眼,暮云澄就觉得血脉喷张,且不说鼻子阵阵发热发疼,就连胯间之物也昂然雄起,愣是胀痛不止。
他何尝想过,这清冷高傲的王妃,私下就有这般秘密。虽说是淫秽至极,可一想到王妃臆想的对象都是他,暮云澄心里就一阵甜蜜滋味。
这三年间,他只觉得沈清河厌他、恨他,一对上那双略带愠怒的眼,便不敢再接近了。如今看着了这手札,他才深觉后悔。
转念又想起了今日从宫里赏来的本枝浆,暮云澄心里又忍不住期待了起来。他这王妃,兴许比坊间传言的,更喜欢他。
暮云澄这才意识到了这手札的妙处,为了破解他与王妃如今的隔阂,他立马又捧着拜读起来。
“性癖记录(持续更新中):
一进门就撞上了出来找人的竹青,就见这小子铁青着一张脸,扬声道:“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我不过是出去吃了早食罢了?”暮云澄有些摸不着头脑,往常他总是比这时候回来得更晚,也不见出过什么事情。
就听竹青慌忙解释道:“方才王爷出了门,宫里就来了谕旨,还……还送了本枝浆来!”
这王妃本就是他幼时伴读,两人感情自然是再好不过。与其说这大婚是御赐的,不如说是暮云澄自己去陛下面前央求来的,为的便是寻这人共度余生。可谁曾想过,沈清河成了他的王妃后,便一改往前的态度,对他冷若冰霜。
这几句话看下来,暮云澄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为何总是觉得胸闷,就像是鬼压床了一般,原来,是他的王妃趁他入睡后偷跑了过来。
一想到这里,暮云澄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眶也跟着一张脸一同红了起来,他本以为,这御赐的大婚葬送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
弘全五年六月十九
弘全五年七月廿三
……
一张俊脸气得通红,可不多时,暮云澄就沉下心来,又翻开册子接着往下看。
再翻页,只见手札上白纸黑字写着一句话:“为人清冷高傲,实则却性欲强于常人数倍。”
一见到这句话,暮云澄又忍不住红了脸,虽说这沈清河是他的王妃,可如今看着手札上的字句,他竟觉得自己仿若登徒子一般。
“那就……过几日再说吧……”说完这话,暮云澄就像是逃跑似得溜进了自己的小书房里,把竹青和后面跟来的下人都关在了外面。
终于等着外面没有了动静,躲在书房里的暮云澄才从袖袍中拿出了那卷手札,坐在案桌前又翻看了好一会儿,可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么熬到了日落,暮云澄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研墨提笔,在书皮上写下了工整的“沈清河”三字。他虽说是一介闲散王爷,可这隽秀的笔法,也是不少先生老师夸赞的。
“王爷,王妃派人来传,说是已经备好晚膳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竹青的声音。
“我,我知道了!”暮云澄被吓得不轻,慌忙把手札合了起来,应了竹青的话后,才依稀想起,这手札上似乎多了一行小字。
翻开一看,就写着:“弘全八年三月初八,晚膳协玉势入内,酒食中混有催情药物。”
一、自亵成瘾,喜用王爷换下的衣服或手帕辅助,或是深夜爬上王爷的床褥,趴在王爷身上自亵。
二、与王爷用膳时,总是不穿亵裤,菊中塞玉势相陪。
三、妄想,在书房或卧房中,幻想王爷对其上下其手,以致弄脏衣物。”
“本枝浆?”暮云澄顿时皱紧了眉头,又问,“如今宗室里子嗣繁多,哪儿会缺我的,这是陛下的意思?”
王室中娶男妻者不在少数,而这本枝浆,便是太医院特制的一种药物,长期服用可使男子怀孕生产。这药如若是御赐的,那意思就显然易见了。
“宫里来的,自然是陛下的旨意了,”竹青只能点下了头,脸色又难看了一些,说道,“王爷,您还是想想王妃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