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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欢【生/产,非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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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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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便去曲城客栈租了两间上房。曲城客栈别的不说,离那聚福楼实在是近。出了那聚福楼像左走就是那曲城客栈。

时宁倒是没感觉出什么顶好的地方,比之其他的客栈确实是敞亮的多,干净整洁的多,也贵的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见识的少了,比较不出来。

下午,时宁更是走走停停,还没走上一柱香的功夫,就要进一家店里坐上两刻钟。所以一整个下午,也只走了这个闹市区的街头,知晓花街离这聚福楼在的这条街就隔了三条街,一条街上有着住行之类的各种铺面,一条街是卖吃食的,一条街是卖穿着,佩戴,脂粉首饰之类的。

时宁一边觉得,他这个表哥心怀不轨实在是让人膈应的慌,又一边被李安平讨巧的话勾去了心神,只觉得这世间事好与不好都颇为奇妙。时宁还是太小,太年轻了,他还什么样的人都没见过。时宁在家宅中待的太久了,久到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是顺从的,久到都没人发现他皮下的刺。一整座城里都没人知道他母亲的事,除了他那已死的父亲,除了面前这个堂哥一家人。

时宁脑袋清楚的很,这几日身体不舒服,他刚开始还不感觉身体不对劲有什么奇怪,水土不服也是有可能的。现在他隐约猜到了一点。

时宁不是没听过这种违反阴阳调和,两个男子之间有情爱的事,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没有想到的是,临到自己头上,被一个男人喜欢是一件这么令人作呕的事!再好的菜色摆在他面前,他都味同嚼蜡。

“此处离那儿还有不近距离,那我们坐轿过去吧。”

李安平果然顺着他的意思说了。“嗯。还是安平哥想的周到。”这是极为客套又敷衍的一句话了。

他们坐在聚福楼二楼的包厢里,李安平点了一大桌菜。

一进去,就看到时宁趴在桌子上,抬起头看着他。

屋子里那种香的味道闻起来已经有点刺鼻,还有烧过东西的烟火味。时宁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是哭过的样子,脸上没有泪痕,但是袖口湿的很明显。

“嗯?怎么?”李安平不是没发现时宁皱着眉,只是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有表现好,抑或是那店中伙计介绍的不好,摸不清真正的缘由。还觉着时宁皱眉的样子真是惹人疼。

“我先前听闻那聚福楼不止糕点精细,有许多菜食在城中也算的是一流。今日午饭不若去那儿?”日子一天更比一天热,时宁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弄一把折扇了。

“是了。那楼中菜系较清淡,若是有哪些得你爱的,叫家里厨子去学了来。”在李安平面前,自然是时宁说什么是什么,若是有哪些不对之处还会自顾自地补全。

时宁记事记得早,但他不和其他人说,他从满月的时候就开始记事。印象里的最初,就是他母亲把他狠狠的扔到床上。还好不是地下,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疼的哭都哭不出来。

时宁还以为自己都已经忘了的。现在看到安顺哥在信上这么一提,他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他的父亲死了,可是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还和父亲刚提的正房在灵堂厮混。可他还是难受的。他记得雪夫人把他关起来的一切,饿着他,不给他光,他只能等雪夫人过来,等着那一点温暖,舍不得雪夫人走。

时宁把写了“安安”的那一小片纸张,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像是在品尝什么佳肴,再慢慢咽下去。余下的纸张烧在烛火里了。

一滴泪落在桌子上,时宁自己被吓了一跳,那委屈一下涌至嗓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时宁把那撕碎的信纸,摆在桌上,又拼凑起来。

时宁怨恨着,他被父亲打骂时,被雪夫人关在那暗阁时,怎么不见李安顺前来解救他,时宁又为自己这种想被人救的想法感到生气,人不救我我自救。

“这样。还是先用餐吧,饭菜都要凉了。”时宁收了信,也不急着看,先放在一旁,他是不觉得自己会被一封信说服的。

用过晚饭以后,时宁洗漱以后,没留人伺候,又看了会儿书,临睡前才想起那封信还没看。信上的蜡印还是好好的。屋外又下起了雨,这一场雨是绵长又细密的。屋内燃着前几日的那种香。

那封信被时宁拿在手里,来回看了四五遍。脑袋发涨,身体是热的,心却是酸涩的冷着。

“怎么忽然要回去?家中有事?很急嘛?我哥还有几日就回了。”李安平倒是没想到,时宁忽然问这么一出,是打算回家了,“还是说,我招待不周?这些下人不听事?曲城你都还没逛完呢?”

“这倒不是。只是离家这么些日子,是时候回去了。”时宁只说,不是,却也没说不是哪个。

“若是这样说,那天下的跑商岂不是要少了一半。”李安平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可他是真心不想时宁走,一时间只能说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玩笑话。

时宁又被李安平拉着去吃晚饭。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吃晚饭的时候,雨就停了。

“安平哥,我来此已有几日,想来安顺哥应该是忙着,才至今未见。”估计是在外面忙事情。时宁猜对了,对了,也没有什么用。今日这雨下的他眉头直跳,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精气神,时宁养了近一个月的身体又变得清减起来。

时宁也不是个待不住的人,只是他这几天一直恹恹地在那院子里待着,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想出去透透气。

李安平正好也是闲着,以给时宁介绍一番的由头,就同时宁一起逛逛这曲城。

那条花街,时宁连巷子口都还没到, 就被李安平脸色凝重的劝说打道回府了。

回去途中,天色阴沉,天气闷热,好像是要下雨了。果然,刚回到宅邸,就下起了大雨。时宁在轿子里,只等伞那么一会儿,就出了一身黏腻的汗。

明明小厮拿够了伞,李安平却还是同他勾肩搭背着,共用一把伞。

茶水都没喝几口,食不知味的结束一餐后,时宁便说要去小憩一会儿。李安平是知道时宁这个习惯的,只说赶回家去还要一时半会儿,不若在一旁的曲城客栈里找间上房歇上一会儿,下午也正好逛逛这处闹市景色。

这曲城客栈是这曲城里顶好的一处暂住处,从这客栈名字,就能看出一二。

时宁是一个自己有主意,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只是,若是他自己还未拿定主意,也极易被说动。

时宁倒是不感太过奢侈,会浪费什么的,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他便从不觉得有何不对。他家中用食都是有着默认的规矩的,一餐几菜,日日菜色都不同。时宁倒是不看中口腹之欲,只是如果能够在只能饱腹的白面馒头与那精致又细腻的糕点中做选择,他自然也是选那糕点的。

他看起来温声悦色的,骨子里却是娇气又高自尊的,若不是爹不疼,娘不爱,那时宁怕不是要长成一个混小子,娇蛮无礼都摆出台面上来了。性情阴晴不定,少年气十足,面对男性长者都是一副刺刺的欠揍的熊样。只是目前他还没有遇到能让他发出极大火气的人,他的刺就被裹在那层言笑晏晏的皮下,刺的他自己疼。

李安平也是会说些讨巧话的,现在他看出时宁心情不愉,就更是鼓足了劲头,一个劲的讲些趣事,讨得时宁欢心。

时宁疑惑的看了李安平一眼。

这一眼在李安平眼中又是别有意味的了,只觉得这一眼瞥的他热气上涌。他忍不住吞咽口水。“这日头也太大了些,等到正饭时,不知还要热上多少。不若现在就去,也免了到时人多,挤闹的慌。”

时宁轻微颔首,表示可以。

李安顺这信写的实在是,也没有威逼利诱时宁,但就是让时宁胸中堵了一口气,非要见到李安顺,和李安顺说说话,才能缓。

李安平早就在窗户旁等着,下了雨的夜晚,微凉的温度,总是让他想起那个见到时宁偷情的夜晚。雨声盖过了许多细微的声音,李安平不知道时宁在屋里落泪,也不知道他哥写的到底是什么,他只看到屋里的烛火忽然旺了好一会儿。

李安平在屋外等着,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屋里的火光慢慢暗的只剩一点点,推开窗翻了进去。

时宁一手揉着纸上的“雪夫人”三字,一手揉着“安安”这两字。

“安安”是时宁的乳名,他娘亲不发疯的时候,就会温温柔柔的叫他安安,说他以后平平安安。多么亲昵的称呼,只有他那个疯娘会那样叫他,叫完以后就会掐他,掐他的胳膊和腿,因为那地方比较有肉,还会用指甲挠他,挠他的脸。时宁小时候是一个丑孩子,脸上都是疤,刚结的疤,新生的疤,还有坏了的伤口。他的脸就像烂了一样。后来他娘亲死了,他慢慢的长大,长好了。

看这封信,时宁就觉得自己的脸皮被撕了下来,脸还是那副烂坏的样子。

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封信上,也没写什么,就说时宁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只有这两个堂哥,真真是哥一样的待他。还稍微提了一下时宁被贼人掳走,与雪夫人太过亲密。他们三现在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只他们这兄弟三人了。

时宁看得是心生怒气又生怨气,将那信纸狠撕三次,才做罢。

时宁觉着自己是个男子汉,流血不掉泪,只眼眶红红的。他把那信纸握在手中,恨不得揉碎。

时宁才不管李安平怎么想,他打定主意要回家一趟。“是呢。”时宁礼貌又敷衍的,接了李安平那句话。

李安平放下筷子,不吃饭也不说话了,脸色阴沉的比方才下雨前的天气都要吓人。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对时宁说“等一下。”匆匆忙忙的离开后,又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李安平去书房拿他哥留下的那封信了。

“这是我今日刚收到的,我哥写给你的。”这当然不是今天才收到的信,只是李安平还以为时宁不会想走这么早,今日不得已才拿给时宁的。不想也知道,他哥的这封信,肯定是能留住时宁的。正如,他之前想的那样,他哥能够说服时宁来此,肯定也能够留下时宁。

“是如此。他还有几日就能回了。”李安平摸不清时宁到底想说什么。

“嗯。那我明日先回去一趟,等以后有空再来拜访。”

时宁是先去沐浴一番,才来用的晚饭,此时,时宁的头发半干还有水汽,脸颊是又白又嫩,像一颗小竹笋,又脆又嫩,引人食欲大增。

时宁其实也是个懒散的人,他先前逛这曲城只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就决定坐着那软轿四下里慢悠悠的逛着,选一些离的远远的店面逛着,便能坐那轿子上,遇到了一些看起来有趣的店面再下轿去逛上一会儿。所以才会先前那几日里,只逛了这曲城里的一条大道。只是,时宁平日里也不说,只自己搞着自己的小心思,全然不是一个爱偷懒的样子。

李安平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会看人的人,再加上他现在看时宁已经自带一层厚厚滤镜,他还自以为自己已经摸透时宁是一个温润知礼的少年郎。

“安平哥。”时宁皱着眉头又逛完一个自家铺面,才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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