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玉楼心里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么黑暗的,一直被他压制在心底深处不敢去想的念头,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是……是你给我……洗浴换衣的吗?”慈玉楼脸色苍白地问。
唐洪笑意盈盈地抬起头,眼含深意地看了他少许时候,红润的薄唇忽地一笑:“嗯。”
“这药药性好,能让你轻松一些。”
泡脚?他要给他泡脚?
“你什么意思!离我远点!”刚醒过来,麻药的药性尚未完全消去,慈玉楼挣扎得有点厉害。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碾过寂寂,有人开门轻轻地走了进来,慈玉楼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极度恐慌的状态,不禁抖了一下,红着眼睛恐惧地看向来人。
“你是谁?你……”慈玉楼想拿出往日的气魄,奈何太过紧张慌乱,说到一半就哽住了,连声音都是尖锐颤抖的。
唐洪笑了笑:“少爷,才小半年,就把我忘得这样干净。”
“你累了。”青年收回了眼神,轻轻地说。
与此同时,坐在慈玉楼旁边的男人突然摁住他的手,尖利的针头刺入皮肤,一阵痛意闪过,透明的药品就进入了他的静脉。这个过程太快了,以至于他在感受到刺痛的同时,针头已经拔出来了。
慈玉楼暗叫一声不好,一阵困意袭来,慈玉楼隐约听到青年不悦的一声“轻点儿”,就睡了过去。
他不在意薛让瞧不瞧得起他,但失去慈玉楼或者慈玉楼喜欢上别人的这种可能,哪怕只有十万分之一,他也无法承受。
慈玉楼狼狈地喘着气,平日总是严肃得有些凶的眸子沾了些柔软的湿意,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你敢动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慈玉楼咬牙切齿道。
唐洪笑了一下:“你已经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大少爷了,要怎么不放过我。”
慈玉楼被那湿热细小的气流熏得瑟缩了一下,唐洪抱着他转过身把他放在床上,压上去就要吻他。
“混账!变态!放开我!”慈玉楼用手肘抵在自己和唐洪之间挡着他,又羞又怒地骂起来,可惜他从小家教太好,长大后也一直洁身自好,骂来骂去也不外是“混蛋”,“下流东西”那些词,对唐洪这种垃圾堆里长大的的人毫无攻击力。
唐洪看起来瘦削,但浑身都是经年累月干重活练出来的力气,制住慈玉楼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还中了药的大少爷就跟玩儿似的。慈玉楼被他一只手按着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托着后颈亲吻,急得满脸通红,铆足力气咬了唐洪舌头一下,唐洪顿了顿,愈发狂暴地吸吮起他的唇舌来。
“滚开!”
慈玉楼猛地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在了唐洪肩膀上,唐洪顿时被他踹出去两米远,狼狈得躺在了地上。慈玉楼拔脚就跑,奈何腿还有些酸痛,而且全身像被卸了力一样比刚醒来时还累,脚下一闪,人就扑了出去。
眼看慈玉楼的脸就要撞到门上,一双有力的手捞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有那么一点的点熟悉,但还是很陌生。难不成是无意中得罪过的人?慈玉楼紧张地绷着身体。
青年微微侧脸,仿佛感受到慈玉楼的紧张,低声说:“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然后就侧头看向窗外。
他的声音似乎克制压低了,但慈玉楼还是稍微轻松了点,但下一刻,慈玉楼轻松了一点点的心又紧紧的提了起来。
慈玉楼的心重重一沉。
“少爷的身体,很漂亮,也很特别……”
唐洪盯着慈玉楼一瞬间充满恐惧的眼睛,下流地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嘴唇,粗糙灵活的手指淫猥地揉捏着慈玉楼的脚,仿佛是正在做什么更下流的事情。慈玉楼看着唐洪赤裸裸的眼神,能感觉到自己的牙在控制不住地打战。
“少爷,”唐洪紧紧地按住他的小腿,炯炯有神地盯着慈玉楼的眼睛,“为了钟兴的性命,还请您不要任性。”
“你……”慈玉楼僵住了,唐洪满意地笑了笑,把慈玉楼的腿轻轻地放下来,按进温热的水里,再帮他卷起睡衣裤子。
“少爷的腿真好看。”唐洪掬起一捧热水淋在慈玉楼的小腿上,纤长的手指顺着弹滑的皮肤行至脚踝。唐洪的手常年干粗活,留下了厚厚的茧子,慈玉楼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皮娇肉嫩的,十指过处留下擦红的痕迹,显得奇异的色情。
一个总是在暗处用恶心的目光窥伺他的影子在脑海里划过:“唐、洪。”慈玉楼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唐洪高兴地笑了笑,他喜欢慈玉楼叫他的名字。
“少爷,我给你泡泡脚吧,”唐洪抬了抬手机的东西,慈玉楼这才注意到他手里冒着热气的木盆,“你伤了腿,不好好驱寒,以后该腿疼了。”
那只是一针普通的催眠药而已,量轻到慈玉楼只睡了几个小时就醒过来了。而就在这几个小时里,他的伤腿已经被接好,除了还有些酸痛外没有大碍。他整个人被安顿在柔软的床铺上,身体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身体?
慈玉楼一瞬间恐慌到了窒息,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他清洗了身体,还换了衣服……那他双腿间那个畸形的秘密,是不是也被发现了?
“你可以试试啊,”慈玉楼看着唐洪那张笑得阴险又小人得志的脸,不由咬牙骂道,“薛让早说过你天生反骨,可我没想到你这么恶心,你竟然投靠日本人,你他妈还有骨头吗……”
唐洪的脸色猛地变了,掐住慈玉楼的脖子就把他摁进枕头里:“不许提薛让!”
薛让是他心里的一道疤,唐洪一直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走上投日这条不归路的罪魁祸首。他永远忘不了自己趴在地上的时候,薛让在慈玉楼身侧朝他那炫耀而轻蔑的一笑,还有他们在车里抵肩而谈的亲密。
“嗯……不……唔……”慈玉楼被他狂风暴雨般的亲法亲得仰起头来躲避,却避不开,只能发出微弱地呻吟声,却不知道唐洪被他的呻吟声刺激得更为“性”致高昂。
不知为何,正得趣的唐洪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慈玉楼,似乎是有些犹豫。他在考量这次强迫的后果,也有些舍不得。
人真是奇怪,之前他还没掌控慈玉楼的时候,因为记恨他,恨不得蒋慈玉楼抓来日夜凌辱,可现在慈玉楼真的成了他手心里随时可以捏死的一只蚂蚁,他却舍不得动他分毫了。
唐洪的头发都乱了,白皙的脸红得厉害,笑眯眯看着他:“我不是说了,那药药性不错,会让你轻松不少吗?”
“你……你不会是……”慈玉楼两眼血红地看着唐洪。
唐洪轻柔地在他耳边吻了一下,吹着气说:“当然是了。”
他在看他。
透过车前的后视镜,慈玉楼跟那个人对视了。那双漂亮的眼睛正斜过来贪婪地盯着他,即使与他对视了也毫不退缩,反而愈发直白而充满侵略性。慈玉楼后背一凉,一种熟悉的恶心感混杂着新生的恐惧裹住了他,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掉进蛛网的小虫,被掠食者盯上,掌控,即将吞噬。
“你是谁!”慈玉楼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颤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