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拔腿就追,却被雷拉住手臂。
“你该不会想在这种天气、这种地方追一条狗吧?”
他的语气让碧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疯狂。但是唯独这件事是不值得犹豫的,所以她很坚定地挣脱了。
同父异母的姐弟俩一齐笑了一下——那模样如出一辙,只是一个更多些难堪,一个更多些讨好。碧很清楚若是有选择,她绝对不会主动提起请求养母收养本的事;但那些天来不断地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她还有一个在领养机构吃苦的亲人,以及她是姐姐,应当负起责任之类的话。她被这些话搅得心烦意乱,偏巧那天祷读的经文又是亚伯与该隐的段落,因而表现得尤其地不安。养母却显然是做过功课的,问她是否是思念弟弟——完全会错了意,但她无法说出自己并不愿与本分享一切的本心,只能点头称是,并提出想让弟弟也来到这里,当然如果养母不愿的话她也并无意见——
但比安卡愿意。很快本就和她一样住进了庄园,拥有了和她一样的东西,旁人把他们俩当做命运的共同体,然而当本做对事情时没人认为她有一份功劳,那个蠢笨的小男孩犯错时却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没有好好教育的责任。
碧从这些怨忿的记忆中回过神,她注意到本正在磕磕巴巴地给雷讲述福利院里的故事,布满雀斑的小脸兴奋得像只西红柿,十足的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而雷竟也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这神情她很熟悉,无论是比安卡,还是她和本的父亲……
一直安静地听着二人对话的本突然怯怯地开腔:“有人会到福利院里收养孤儿做人体实验。”
雷一下子非常感兴趣:“哦?你亲眼见过?”
“是卡尔说的。”获得关注的本舔舔嘴唇,“福利院里一直流传着这样的消息,据说几十年前就有这样的事发生。”
“因为我接触过埃德温表哥,他不可能是你父亲描述的那样。如果你要判断一个人,最好还是亲自去交往,而不是照搬别人的意见。”
“照这样来说,我父亲和他接触的时间可比你多多了。他们从童年就相互认识,然而怎么样呢?如果不是他对我父亲做的那些事,我父亲本应有着更好的生活。他本来有个订了婚的未婚妻,但这件事出来后,她就撕毁婚约,嫁到了别的人家去。”
碧怀疑地看着雷:“但那多半是因为埃尔伯特的性别,这可是天生的。”
埃德温正置身于欲望的浪潮之中,快感如潮水一波波袭来,他说不出话,也无法上岸。
“啊呀,好像玩得过分了一点。”娜塔莎拎起已经不再震动的跳蛋,她不太确定这只小东西是耗尽了电量还是意外故障——
方才她嫌伯爵只能含住小半截肉棒不爽快,干脆直接跪在床头,像性交一样直着插进了他的喉管里。埃德温被珠粒撑开咽喉时激烈地干呕,修长的脖颈就在娜塔莎的眼前颤抖,她忍不住去触摸那较之其他被肌肉覆盖的部位显得格外纤薄的肌肤,几欲窒息的伯爵在她身下将镣铐扯得哐哐直响,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粗壮肉棒画着圈儿在空中晃来晃去,流出的腺液甚至滴到了依然被夹子咬着的阴蒂上,看起来异常淫靡。娜塔莎起了兴致,顺手取下不停刺激着男人龟头尿孔的跳蛋,挨到小银夹边上,立时震得那枚精致轻薄的银夹发出轻微的“嗡嗡”金属震鸣。就在跳蛋挨上银夹的那一瞬间,伯爵“呜”地弹起身体,包裹着阴茎的喉口软肉抽搐收缩,花穴在她眼前像玫瑰花一样盛放开来,鲜红的花蕊中间汁液潮涌而出,多得连床单一时都吸收不尽。
紫杉庄园的白天已经不很迷人了,夜晚则恐怖阴暗更甚。碧万分后悔自己轻率下的决定,既然已经有了埃德温口中的迷人庄园是一片荒野的前车之鉴,为何还要相信他去寻找什么海边的山崖呢?更何况这里到处都是悬空在海面上的山崖,仿佛一片天然的跳水台。而旁边竟没有任何防护,想必平时并不会有人来。
“你怕是让那家伙给骗了,这根本没什么漂亮的景观。”雷评价,“我爸说过他是个古怪的骗子,和他阴暗的妈妈是一路货色。”
“你和他接触过吗?”
“那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你可以带本先回去,但是够义气的话就别把这事告诉母亲。”
她头也不回地追着风暴而去了,狗儿金色的皮毛在远处的山道上时隐时现,它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大海。此刻翻涌的海浪已经成了黑色,像是从天降落的层层乌云,在礁石上拍打出白沫。
*
天色越来越黑,风也发出呜呜的尖锐嘶鸣,仿佛有人在远处哭似的。
“天气看来不太好,我们快回去吧……风暴!”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响起炸雷的声音。狗儿响亮地爆发出一声吠叫,一个纵跃蹿了出去。碧没来得及抓紧套绳,眼见着风暴越跑越远,无论她怎么喊叫、口哨也无济于事。
“小孩子总是会这样,将一些耸人听闻的假消息传得满天飞,我们福利院就没有这样的说法。”碧反驳,“这大概是谁看了漫画编出来的,漫画里还说福利院里的小孩是为鬼饲养的食物呢,可我们也并没有被端上餐桌。”
本马上道歉,他怕极了这个姐姐,打从见面的第一眼,她就将对自己的不喜欢表现得淋漓尽致。
“原来你们之前并没有呆在一起,”雷有些意外,“而你还能一直记挂着弟弟,这真的很了不起,大部分人应该都没有这样的胸襟。”
“但是肯定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一个险些被强奸的男人。而且紫杉是制药的巨头,里不是总会有这样的情节吗?疯狂的科学家研制出了什么秘制的药方,可以让你改变性别、分裂人格,白天你是个儒雅温文的医生,到了半夜却变成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去公园杀人……”
“啊,我读过这本书。只是瞎编罢了,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只是因为你的眼界太小。”
而那只首当其冲的跳蛋就这样可怜地蹦跶了两下,再也没有反应了。
“明明说是防水的。”娜塔莎遗憾地将它丢到一边,将自己从伯爵口中撤出来,带得积压的涎液“咕”地一下全涌到外面。埃德温嘴角泛红,食道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娜塔莎信息素的味道,浓厚的血腥气顶得他几欲呕出来。
“唔?”刚成年不久的男生一愣,“小时候总归见过几次的吧。”
“所以你并不了解他,仅仅是听你父亲的话,就对他下了定论。”
“这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