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结识众丐_心与剑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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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结识众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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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怒道:“你才武功低微,你才做白日梦。”

“不做白日梦,为何这样跟我斗?你刀法厚重,我无法正面抵挡,长久的激斗下去,说不定你有一丝胜算,但你斗一下,歇一会,我气力不沮,你哪有胜算?”

那人道:“你中了毒,我在等你毒发。”

那人见李朝恩是好手,神色肃穆三分,顿了顿才挺刀攻来,刀行厚重,剑走轻灵,那人刀法慢但用力大,李朝恩剑法快却用力小,两人刀剑交击,剑如同灵蛇吐信一般缠绕着刀身四处轻点,刀不管不顾自走自的路,被剑缠绕着却不改变方向。

这既是高招,也是昏招,高在若刀跟随剑的节奏,那注定要慢过剑一步,主动权就到了李朝恩手中,所以不管不顾,你出剑,我出刀,各打各的,强行将二人实力拉平。昏招也昏在此地,刹那之间,李朝恩抓住机会在刀锋上点出一个缺口,那人挺刀向他面门劈来,他侧身躲过,又一剑点中那缺口,将缺口加深,跟着对方第二刀劈来,他扔出宝剑,双手捏决,使出河南名士陈维崧从诗句里悟出的高深指法——哀蝉指来,用指甲尖在刀的缺口处狠命一点,千钧压在一发,那刀登时断裂,那人一惊之下,退回黑暗中去。

李朝恩往外一跳,伸手去抓扔出去的剑,刚要抓到手,那人挺刀又至,李朝恩手一缩,对方劈在地上,激起一串火星,宝剑已被他抓在手中。

眼看着事情解决,李朝恩跟随着人群向外散去,忽然觉得不对,一摸腰间荷包不知被谁偷走了,他回头环顾四周,人海茫茫,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心下急躁起来,听得那个买了孩子的人仔仔细细道:“我若放走你了,你没地方去,左右逃不过被人欺辱,不如咱们爷俩做个伴,你随我去南方投奔我亲戚去吧。”

孩子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李朝恩觉得心头一暖,跟着一个机灵,荷包在腰左,很大可能是被左边的人偷的,他生来过目不忘的本领,回忆起了当时站在自己左边人的外貌,是有几十个大人,两个毛孩子,一个头上长着大疮,一个瞎了一只眼。

李朝恩从客栈里牵出马,在镇子里赚了一圈,脑子里把小镇分为八大块,一块一块的仔细查找,这是他从军中学到的追踪本领,如今使了出来。不多时便找到踪迹,来到一处破庙门前,下了马后闯将进去。

“这位兄台,这是你的儿子?或是子侄?为何这样痛打于他?”一人问道。

这汉子恶狠狠道:“他是我买来的,使了二十大钱,却想要跑,我不打服了他,他不知道爷爷的厉害。”

众人听了,纷纷唏嘘,这年月里关内李自成与崇祯打仗,关外蒙古人、满洲人欺压汉人,到处捣毁汉人村落,把他们抓为奴隶去耕种满人的庄园。许多不愿意为奴的汉人就背井离乡的逃难,路途中父母病死的有许多,就产生了大量孤儿,这些孤儿在世上无亲无故,往往被卖为奴。

李朝恩道:“哪里,你也好深的心机。”

“刘子烟,你没事罢。”那男人道。

李朝恩身边中剑的少年默不出声,只是呼吸声未绝,想来没有死,只是在黑暗中不想让李朝恩知道他说话的嘴巴在哪,此刻这少年恐怕已经将头颅歪向一边,以避免李朝恩一剑爆头。

“不给不给,你去死吧。”对方叫道。

只此一刻,李朝恩甩掉外穿的玄色衣衫,扔了过去,自己也冲入黑暗之中,如讯雷快电一般攻向发声人的地方,一剑用了七分力气,想要逼的对方狼狈逃开,然后再施剑法,把那人笼罩在剑招之中,吓得他拿出解药。

但出剑一点,却发觉不对,刺入的是人体不错,但这人闷哼一声,随即左近有内力破风声音传来,李朝恩大骇之下,用手臂去抵挡,‘砰’的一声,却没有什么东西打来,他用剑在墙上一磨,些许火花照亮了室内,原来那人去打他扔出的衣衫了。

行不多时,来到一处岔道,每一条路都通往不同的风景,他犹豫再三,不知往哪走去,最后想到,若是一直迟疑在原地,什么建树也不会有,选中一条路往下走去,不论前路如何,终归能有所收获。

他走着走着,心里七上八下,一方面心急,渴望建立奇功,找回玉玺,好奇、跃跃欲试,一方面又害怕做不好,毕竟这世上高人众多,惦记玉玺的恐怕不少,他怎么能一定抢到手呢?

黄昏时分来到一处城镇。镇子里正在开一个小小的庙会,引来大群流民与乞丐,各个头上生着癞疮,身上跳蚤、毒虫到处都是,一群衣衫褴褛的躺在一起,哎哎的呻吟着,李朝恩皱皱眉,下马寻了处客店歇息。

“我已经点中穴道封住血脉,与你相斗还不至于催动内力,只是用剑招便能胜你,方才相斗许久,只有那一指用了些许内力,就断了你的宝刀,你想要我毒发,恐怕要等上十天半个月了。”

那人不再说话,良久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胜不过我,我胜不过你,你走吧。”

“我若走了,去哪里找解药?请你发发善心,把解药交出来吧。”李朝恩眼睛眯成一条线,像狡猾的狐狸一样盯着黑暗中,他已经从对方说话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方位所在。

这人见李朝恩抓回宝剑,又隐回黑暗中去,这一番游斗,李朝恩催动内力,势必加剧肩膀上中毒的程度,那人想必是注意到此,要跟他长久缠斗下去,最终使李朝恩毒发身亡。

李朝恩想到此处,不由得轻笑起来,呵呵两声,他笑得干巴巴的,眉眼中没有丝毫笑意,黑暗中那人道:“你笑什么?”

李朝恩道:“我笑你武功低微,做白日梦。”

谁知破庙的门虚掩着,他一推,这门倒了,震起一片烟雾,跟着两发冷箭便射了过来,李朝恩侧身躲过一箭,被另一箭射中肩膀,按寻常时候,他绝不会中了这么简单的埋伏,只是被方才打孩子的事扰乱了心神,又丢了荷包很是急切,才至于如此。

肩膀上中箭不深,没有伤到骨头,他拔了出来后点了肩上穴道,封住血脉,跟着觉得伤口处麻痒,八成有毒。

正在这时,黑暗中冲出一人,他死命盯着李朝恩,低伏着身体,好似一只豹子在捕猎一样,左手一把长刀,右手一根铁链,李朝恩甩了甩胳膊,右胳膊完全麻痹,只好换在左手,从腰后抽出横悬宝剑,耍了个剑花,做了个起手式。

山海关关城附近的人叫这些孩子作‘北奴’,很看不起,只有同在关外的汉人,处境相同,知道心疼他们。

一人挺身而出道:“你不要打了,你用二十钱买了他,我花二十五钱买走,不至于让你吃亏,他小孩子无亲无故怪可怜的,这年月里大家朝不保夕,何必互相再加害呢?”

那汉子听了,喜笑颜开,道:“好,好,这孩子四肢健全,没有疾病,原本是值得二十五个大钱的。”

三人在黑暗中僵了片刻,刀客、少年、李朝恩都不再说话,三人的呼吸声都没了,小心翼翼的吸气,小心翼翼的呼气,生怕因此暴露了自己的方位,长久以来,少年最为难过,他修行不久,武功低微,吸气呼气慢了,觉得憋得慌,偶尔会大喘气一下,之后又恢复了静默,但自己的鼻孔方位,已经被李朝恩洞悉的再明白不过,只是李朝恩不想杀他。

李朝恩用剑在墙上磨了几下,火花照亮了室内,他却总寻不到刀客的踪迹。突然间少年闷哼一下,随后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要害,跟着声音都变了,好似喘不过气一样,低沉而难过的哀求道:“救我……救……好痛!”

李朝恩在火花寂灭之前,回头一看,自己刺中的是一个少年的小腹,涓涓流血,伤势颇重,他早该知道这庙中不止一人,对方玩弄了手段,那刀客躲在黑暗中后,这少年和李朝恩答话,使他误认为少年既是刀客,所以攻来后少年当了诱饵,刀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顷刻间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可惜李朝恩扔出的衣衫在黑暗中扑剌剌的响,让刀客以为是他,刀客这一出戏只撕烂了李朝恩的外衣罢了。

黑暗中一个男子的声音冷笑道:“你好深的心机。”

在床上躺了一会,他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喧哗,一个孩子的声音大叫道:“杀人啦,救命呀”,李朝恩是做刺客的,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一行最忌讳胡乱出手,所以他长出一口气,懒得去过问。

不一会那孩子哭喊的更厉害了,好像在被人一刀一刀的割肉,哭号的惊天动地,一个男人发出声音好像在使劲打他,吭哧吭哧个不停,李朝恩终究是年纪小,忍耐不住,抓起宝剑跑了下去,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心想着只看看,不出手。

来到楼下,发现人群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费劲挤了进去,发现这孩子被一个高大汉子用绳子拴住脖子,不住鞭打,孩子想逃,却无处可逃,大声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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