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哭着跪倒在地上,“皇上饶命啊,是公子命奴才这么做的……公子让奴才寻机偷了皇上的玉佩去车马监准备马车假传皇上旨意来这儿与宁湘姑娘相会……公子您就认了吧,求皇上饶命啊……”
“你……”慕容清看着地上跪的一行人,心冷的无法呼吸,竟气急笑了出来。
“皇上,不管您信不信,我没有做背叛您的事。”
“是奴才”地上一个身着蓝衣的侍卫应了一声,膝行出来。
“说,究竟怎么回事?”
“是公子身边的小安子协了皇上的玉佩,说公子是奉皇上的旨意要出去,至于去哪做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
太医为慕容清诊了一会脉说道,“请皇上恕罪,微臣也无法确定公子是否被用过迷情药,若非口服融于血肉,实在难以判断情动的缘由。”
帝王坐在榻上神色复杂的扫视着一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人,“小李子,是你去竹韵轩传旨让慕容清来这儿侍寝的?”
“皇上……皇上明鉴啊,奴才今天确实去过竹韵轩,但只是去寻皇上的玉佩,并未有什么传召之事啊。当时宋嬷嬷还有漪欢阁的两名太监及小安子在场,皇上一问他们便知。”
是他想错了,这儿本来就是寒冬。
“臣愿以性命担保,慕容公子 绝不是这种人,此间必有隐情,求皇上明查。”韩旸说完头重重磕在地上。
韩祁听着韩旸的话,眼睛却未从慕容清身上离开分毫,那人身后猩红的血让他一大脑阵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如此不真实,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着抖,紧紧攥着的指甲深陷在肉里,渗出血来,韩祁用疼痛强撑着自己站稳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
“将慕容清带下去,打入冷宫,让他自生自灭吧。”
“皇兄,您这是要打死他吗?”
韩祁不语。
“他是清儿!他是清儿啊!皇兄你怎么能这么对他?!”韩旸克制不住的嘶吼着。
“嗯。”
慕容清失神的瘫在地上,感觉如同置身冰窖般寒冷,死……死了吗?刚才还在眼前的人就这么死了?
“皇上……您听我解释……”
痛至骨髓好像就没有那么痛了,意识不断抽离,慕容清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死亡如此近过,他歪着头看着屋里透出来的昏黄色的烛光,他突然很想知道此刻皇上该是什么表情,愤怒?失望?还是平静无波?会不会有一点点心疼?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皇上的生辰了,他一直记得,他花了很长时间偷偷给他绣了一条腰带想作为贺礼送给他,他都还没来得及送,如今就要死了吗?慕容清的目光一直锁在屋门上,他盼着那个人可以出来看他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了,可是没有,他最后的意识里也没能再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住手!”韩旸来的时候看到就是慕容清挨板子的凄惨画面,原本清冷恬淡的慕容公子,现在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趴在刑凳上,浑身湿透,身后鲜红的血让韩旸几乎都站不稳。他暴怒的冲过去将执杖的侍卫一脚踹开,颤抖地伸出手去探那人的鼻息,微弱极了,他解下披风轻盖在人的身上,轻声唤他“慕容……你如何了?”
趴着的人没有回应,如同死人一般的面色让韩旸心疼欲裂。
十几下后慕容清身后便微微渗出了血,板子依旧不停歇的照顾着臀部每一处,血越渗越多,不多时便将衣摆染红了。慕容清脸色惨白如鬼魅,汗液顺着脸流下来,发丝凌乱,嗓子已然沙哑却仍是凄厉的惨叫着。
韩祁端坐在室内,听着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打到二十几下突然断了,心顿时一紧,有太监小跑进来,“启禀皇上,慕容公子昏过去了。”
韩祁沉着眸子,四周空气便如凝结了一般,许久才咬牙狠道,“泼醒了继续打!”
“是。”皇上没说打多少,按宫里以往的惯例,侍卫猜测这意思怕是要打死为止了。
院子里,一应刑具皆已备好,地上猩红的血在月光下反着暗黑色的光,空气中也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他一阵作呕,消停没多久的胃又开始抽痛。
慕容清还是第一次受杖刑,他趴在春凳上手脚被牢牢捆住,一袭白色单衣,将将掩住诱人的曲线,左右各站了一名侍卫,手执红木板子,一时风声呼啸,那板子高高抡起“啪”地一声重重砸进臀肉里复又抬起,瞬间慕容清只觉得那疼直透皮肉渗到骨子里,在这板子面前从前挨的打简直就像挠痒痒一般,慕容清本来还想撑着,没想到第一下就很没出息的惨叫出声。
“真是疯了……”韩祁拧眉看着脚下匍匐的人,咬牙低声道,“江霖,传杖!”
“……是。”
少顷,春凳刑杖便摆在了院子里。
“皇上!皇上饶命啊……”看着小安子被拖下去,韩祁疲惫的倚靠在榻上,“全都滚下去!”
“是。”一时间地上跪的人都陆续退了下去。
韩祁起身走到慕容清面前挑起他的下巴阴恻恻的说道,“清儿……你说,朕应不应该阉了你呢?”
还没等慕容清说完,啪的一记耳光便重重的甩在他的脸上,力道之重打得他趴在地上,脸火辣辣的耳边更是嗡嗡作响,韩祁扯着他的头发狠狠的将人拽过来,撩起衣摆探到人儿的腿间,慕容清意识到皇上要做什么,感到极大的屈辱,剧烈挣扎起来。“不要!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慕容清腿间半硬的玉茎沾满了精液,滑腻湿润,根部的贞洁锁早不知所踪,看着他绯红明显动情的小脸,几乎瞬间韩祁的脸可怕的扭曲起来,阴狠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一般。
“慕容清……你活腻了吗?!”
韩祁冷笑,“慕容清,你究竟是有何颜面说出这话来的?!背叛朕的事你做的还少吗?”
慕容清只觉心头滴血一般,绝望的看着皇上,“皇上……我真的没有……”
韩祁扭过头不欲再理他,“把小安子押下去。”
“不是……不是这样的!小安子,什么玉佩?”
“闭嘴!”韩祁厉声打断了慕容清的话,“搜!”
立马有小太监上来搜小安子的身,一枚和田玉玉佩从小安子怀间搜了出来。
一旁宋嬷嬷赶忙接过话来,“皇上,李公公今日确实未提侍寝之事,倒是有询问公子是否见过皇上玉佩,公子……公子语气不善,把人呛走了。”
“你……你们怎能平白胡说!”慕容清气的大口喘着气,身子颤抖,“皇上,您禁止侍奴出入竹韵轩,是李公公奉了皇上的旨意派马车来接侍奴的啊,若非如此,侍奴怎么可能走得出竹韵轩啊!”
韩祁冷眼看着慕容清急的眼睛通红含着泪,语气虚弱却是用足了力气,“竹韵轩今日的值班侍卫是谁?”
韩祁转身坐在榻上,“好啊,到了这个地步,朕倒也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说。”
地上,慕容清捂着胃部虚弱的喘息着,“皇上……是李公公……李公公下午来传旨让我来幽月台侍寝……还有……宋嬷嬷给我下了药……”
“传小李子、宋嬷嬷!还有竹韵轩的侍卫太监全给朕叫来!”片刻后人便传到了,一块来的还有太医院的人。地上李公公、宋嬷嬷、还有竹韵轩的侍卫及适才在门外的小安子跪了一地。
韩旸跪在地上看着太监将已经昏死过去的人解开绳子抬了下去,心痛欲裂想要再说点什么,却看见站在皇上身后的江公公皱眉冲他用力摇了摇头,韩旸才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韩旸感激地看了眼江公公,若不是江公公在传杖时派人偷偷知会他,他真的不敢想皇上会不会真的当场将人打死。
人间四月,大地回暖,可韩旸却觉得这座幽闭的皇城依旧是天寒地冻,雪虐风饕。
“慕容清秽乱后宫,朕便是将他打死也不为过。倒是晋王,这样闯入后宫干涉宫闱之事未免太过放肆了吧!”
韩旸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屈膝跪在地上,“皇上,此事干系重大,臣恳请皇上再细查,免得冤枉了无辜之人。”
韩祁冷笑,“人证物证确凿,还有什么好查的?”
“王爷,您不能这样!”
“滚!”
“晋王,你想做什么?”冷冷的声线传过来,韩旸愤恨的抬起头看着上面背手而立的帝王。
“是。”
昏迷中的慕容清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泼醒,他呜咽一声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初春料峭他衣衫单薄,此时冷的如置身寒冬腊月,身后还是撕心裂肺的痛着,还未等他喘足气,板子便携着风砸了下来,砸入骨头。
“啊!!”如同耗尽心血一般的惨叫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忍相听。板子依旧残忍的不断落在血肉模糊的臀上。
“啪!啪!啪!”两个侍卫交替抡板,毫无怜惜地一下一下照死了打,衣衫下滚圆挺翘的圆丘迅速的肿胀,将衣摆高高撑起。
万籁俱寂的夜里,幽月台灯火通明,帝王端坐在上,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在场所有宫人都吓得低着头不敢出声,而院子里不断传来板子责打的沉闷声,还有一阵高过一阵的泣血般的惨叫。
慕容清趴在春凳上,被缚得双手死死抓着凳腿,身子疼得不住地颤抖,涨大的臀部扭动着想要逃避责打,可板子却如长了眼睛一般每一下都落在臀上。
侍卫上来架慕容清,被慕容清挣脱开,“别碰我!我自己走。”
韩祁瞧着慕容清双眼空洞颤巍巍地站起身赴死一般地走出了屋子,单薄的背影那么瘦小,有一瞬间想要拉住他,但想到他竟然背叛自己,遂又狠下了心。
“不必去衣,给朕照死了打!”
“什……什么?”慕容清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帝王,惊恐地拼命摇着头,抓着皇上的衣摆,哭的甚是可怜,“祁哥哥,你再信清儿一次好不好,清儿没有背叛你……从来都没有……”
韩祁脸上勾起嘲讽的笑,抬手又一记耳光重重掌掴在人的脸上,“慕容清,你真叫朕觉得恶心!”
地上的人歪着身子半天没有动静,随后凄厉的大笑了起来,单薄的身子随着笑剧烈地颤抖着,像寂寂秋风中的落叶。
“皇上,我没有,是有人陷害我!您听我解释!”慕容清跪在地上,抱住皇上的腿,却被韩祁一脚踹出去,慕容清倒在地上,手捂着胃部,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白了脸色,脸痛苦的皱在一起,豆大的汗珠浮上额头。韩祁立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地上的人痛苦地缩成一团,眼神中的寒意几乎将空气冻结,整个幽月台都感受到了帝王非比寻常的怒意,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外面是木杖击打肉体的沉闷声,和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再也没了动静。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皇上,人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