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立刻,厅里充斥着各种顶级alpha强势浓郁的信息素,混乱又失控,可是苦了老利、段三儿和韩深。
徐东仰自己一个人坐沙发上喝闷酒看着他们折腾,脑子里一会儿是他妹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蛋儿、一会儿是樊季戴着眼镜中规中矩的一张脸,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但凡是个长脑子长眼睛的就知道他妹好,可这帮孙子这干嘛呢?就连跟他最亲厚、他也最服的赵云岭都陷得那么深,太他妈难看了。
“啪”他可磕碎了酒瓶子吼着:“你们谁能给谁打死吗?要不能就喝酒,看谁先趴下。”
左佑立马爆炸,大骂着他:“操你妈秦冲你还抽加料的玩意儿,你找死呢!”
展立翔也闻出一氧化二氮的味儿,红着眼粗暴地打下那支烟:“以后这你也不许碰。”
秦冲拍掉自己身上的烟灰指着韩啸:“你终于说出来了,你自己不敢碰他,还看不了别人碰他,韩啸,你干了多少缺德事儿?”
左佑都他妈笑了:“别说的自己按了什么好心似的,你要真心疼樊樊,你跟秦冲眼看着我犯浑不告诉他?还往老子床上送人?你们这是对樊樊好?”
不管是韩啸还是秦冲都不能反驳,他们当初卑鄙地看着左佑欺骗樊季、画好了圈儿等着他钻进去、病态地躲在暗处享受着左佑被樊季找出蛛丝马迹后樊季的绝望和消沉。
他们认定了他们迷恋的omega不能爱上别人、他们却没考虑过自己给小樊樊造成的伤害。
自己妹妹多喜欢韩啸,是个长了眼睛的就都能看出来,这个从小娇滴滴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却不是韩啸喜欢的那一个,徐东仰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面对韩啸的坦白,除了徐东仰跟被雷劈了似的,第一个发疯的竟然是左佑,再好看的一张脸扭曲了以后都狰狞,他那架势像是要跟韩啸拼命一样。
拦住他的是赵云岭。
时辰哑炮儿了,一时间心乱如麻。
樊季恍惚间觉得自己又梦见左佑了,有些人拼了命想去忘记,而仿佛也做到了,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还是会冒出来,在不设防的梦境里。
顾不上脖子上的钝痛,竟然伸出手去摸了摸近在咫尺看着自己的那张脸。
时辰又要冲他扑过去,被左佑的人拦住,他猛地挣扎指着离他最近的人放狠话:“再碰老子一试试?”
左佑已经找到一件上衣扔给时辰,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云家大公子的心尖肉?你最好现在就让云战滚过来,我他妈正好问问他给樊樊找避孕药的事儿。”
没多一会儿,左佑已经打横把樊季抱出来了,他怀里的那人睡得香甜,被宝贝一样呵护着。
凌晨四点,时辰却只能骂骂咧咧地套上裤子去开门,半梦半醒之间连是谁都没问就开开了门,看清了门口那张脸以后他操了一声就要关门,可惜来不及了。
“滚你妈的左佑,老子的家你也敢闯?”时辰扛不住左佑那么大劲儿,门已经被推开了,左佑像个恶鬼似的站在他跟前儿,后边儿还跟着三四个大汉。
“时辰,我来带樊樊走。”左佑脸上好多伤,头发也不精神了,身上还是上好的订制衬衫,只是上边儿有红酒渍、血迹还有褶子,一双桃花眼里布满了血丝,多看一眼都让人浑身发凉。
有些情愫自己一个人压抑得太辛苦了,总是想发泄出来,哪怕是跟情敌。
韩深也抽着烟,平静地说:“你跟他睡一次了了心愿就好了,哥给你安排。”
这种混账话从韩深嘴里坦然地就这么说出来,韩啸一点儿也不惊讶,毕竟他哥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他摇摇头:“没这个必要,睡了可能就真放不下了。”
韩啸脸上已经乱七八糟的了,还笑呵呵地跟徐东仰说:“东子,我......我不喝了,东娆给我打电话了......我得回去找媳妇儿......”说着还在自己旁边儿摸了半天把手机举起来摇晃。
徐东仰蹭一下站起来,三步两步冲过去抢过他手机狠狠砸地上,压了又压跟韩深说:“韩哥,他喝多了,你给带走吧。”
韩深看了赵云岭一眼,太子爷正一声不吭地跟展立翔面对面一人一个酒瓶子喝呢,他又看了一眼段三儿,吩咐了一句:“看好少爷。”就驾着韩啸走了。
沉默过后响起酒瓶子撞击、被踢倒的“咣当”声。
徐东仰已经扑过去揪着韩啸的衣服领子把他从沙发上薅起来恶狠狠地质问:“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韩啸喝得很多,由着徐东仰粗鲁地摇晃他,毕竟再呼风唤雨的alpha,现在也只是个心疼妹妹的哥哥。
老利和段三儿赶紧各自拉住自己的祖宗,三拳两脚的也没少挨,最要命的还是顶级a的信息素,那样的侵略性别说omega,就是他们也招架不住。
徐东仰一手拿着碎了的玻璃瓶子,另外那只手上的烟都要烧着肉了,他浑然不觉,阴沉着俊脸眼睛赤红:“都是靠爹吃饭,谁也弄不死谁,你们打个屁啊?”
这话说得太对了,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夺妻之恨简直不共戴天,可刚才坐一桌上其乐融融排着队给彼此老子敬酒的那个懂事的摸样儿,装得那叫一个到位。
十年前那段最阴郁的日子,赵云岭和展立翔没参与,慢慢儿也大概都知道了,现在这间屋子里,当年三个傻逼竟然还在狗咬狗。
而他们口口声声喜欢的那个小少年又经历了些什么?
展立翔的拳头冲着韩啸就过去了,还有铺天盖地的龙脑微苦的信息素。
樊季被左佑伤得越深就更容易在感情上被趁虚而入......
如果这是爱,未免太残忍。
秦冲已经点燃了一支烟,淡淡的香味儿飘出来。
太子爷阴测测一双眼护犊子,即便他自己心里同样的不爽:“姓左的,当着老子和韩哥,你敢动手?”
左佑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发火发的,说话直哆嗦,他指着韩啸吼着:“韩啸,你该死!你找人接近老子,还舔着逼脸拍视频给樊樊,你他妈怎么不去死,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韩啸晃悠着站起来,隔着赵云岭跟左佑互不相让:“要不是老子你就能一边儿跟樊樊同居一边儿睡着周晚那婊子?”他啧啧两声满脸厌恶:“可不止周晚,还有那些更野的,只要是撅起屁股,你左少爷都操了,脏逼!”
时辰服了,指着樊季就叫:“樊季,你他妈醒醒!”
左佑跟他擦身而过:“我劈了他一下,一会儿会醒的。”
出了门,他停顿了一下说:“时辰,上官下个月会回来。”
时辰却一下就急了,揪起左佑的衣服质问他:“你还有脸提樊樊?人渣!”
他们曾经是形影不离的挚友,只是那段青春年少的岁月不知道掺杂了多少欺骗在里头,到头来竟然让人不堪回首。
左佑攥住时辰胳膊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拿下来,把人推了一把跟身后边儿的人说:“看好他,别弄伤了他。”
韩深拍拍他脸:“那就打起精神来,老东西已经放话了,以后你要什么样的omega都有,情情爱爱的也不能当饭吃。”
韩啸歪头看着他,一脸的玩味:“哥,你真薄情。”
会所安排的司机已经跑过来了,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兄弟俩各怀心事,不再言语。
上了码头,哥儿俩坐在车里等着会所安排的司机。
韩深递了根烟给他弟说:“何苦说出来。”
韩啸抽着烟,眼神清明了好多,不再是那个宿醉的德行,他讽刺地一声笑:“想说。”
徐东仰不是傻子,他知道赵云岭嘴里问出来的那个“他”一定不是他妹。
韩啸朦胧着一双醉眼还没心没肺笑着:“东子,对不起啊,兄弟没办法。”
徐东仰眼里的火都要喷到韩啸脸上了,他到底还是操了一声松开韩啸衣服,看着那傻逼直挺挺地摔在沙发上,徐大公子颓然地坐下拿起一瓶酒也不管红的白的就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