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稳以后,所有车厢的门都敞开,人们带着不满和焦躁纷纷挤出车外。
樊季终于挣开了当米尼,他脸上是明显的被捏过的红痕,衣服凌乱不堪。
当米尼举起双手做出无辜的动作,一脸的嘲讽,尾随着樊季也下了车,只是他们没走出多远就被人围起来了,几个彪形大汉。
你的尊严呢?你的骄傲呢?
当米尼愣了一下更靠近樊季耳语:“樊,你身上有抑制剂的味道。”
樊季本能地慌乱,作为一个可以被任何alpha标记的omega,即便知道当米尼的话并没有根据,他也害怕。
万幸展立翔没有过,那是当米尼的恩惠。
樊季踩在自己地界上,腰杆儿直了不少,他头微微往后仰试图跟当米尼的脸拉开一点点的距离:“他本来就应该回来,当米尼,你不是说过好聚好散......”
“我反悔了。”当米尼说得心安理得,手指的关节轻蹭着樊季的脸:“我给你两个选择宝贝儿,第一,说服展跟我走,离开这个该死的国家,我可以接受他带上你。”
当米尼感受到樊季挣扎动作的变化,低低地笑了一声大大方方地松开手,他等着听樊季想跟他说什么。
樊季的脸已经疼到一时间合不上嘴,他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在拥挤的空间里被转了身,他跟当米尼几乎贴在一起。
当米尼的眼睛炽热疯狂,樊季知道这样的眼神并不是给他的,这个强悍的a把自己的人类正常情感全盘给了另外一个alpha,他的展哥哥。
护着樊季的人尽职尽责地想拦着秦冲,俩俩往樊季前边儿一挡。
当米尼昂首挺胸地朝着包围他的这波人为首的那个走过去,右手食指指尖抵上眉梢点了一下快速行了一个军礼,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人皱起的眉头说:“先生,那麻烦你了,我住的地儿叫什么来的?天琅?你们中国人就是这么爱做表面上的工作,你们中国军人同样是。”
“操你姥姥洋鬼子!”那人怒火都压不住了,拳头攥了又攥到底没过激。
当米尼笑了笑,回头送给樊季一记飞吻:“omega,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当米尼嘴角勾起来,深棕色的眼睛里迸溅出危险残忍的光,仿佛亢奋到不由自己、又好像被什么激怒着,他有趣地发现,他贴樊季越近、这些他眼里的废物就更紧张一点儿。
“那么,你们少爷是展少爷还是秦少爷?”当米尼问道,他自诩是一个冷静的军人,但是现在如果那个该死的a说出展少爷让他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当即失控。
“少他妈废话......”那人一脸的爽,突然动了动耳朵里的麦,表情虽然臭但是听话地跟当米尼说:“苏克雷先生吧,这您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我送你。”
展立翔和当米尼教过所有的近身肉搏的技巧全线报废,在被死死地控制住的同时,身体被人亵玩,最可怕的是,不管是钳制或是猥亵,身后的人都游刃有余。
无措中,樊季好像骤然清明,他停下挣扎使劲了力气侧头看向后边儿的人,先入眼的是亚麻色的发梢。
如他所料,敢公然在地铁上这样为所欲为的人果然是当米尼。
樊季知道,这就是后来逐渐贴近他身边儿的那些人。
当米尼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搂上樊季的肩戏谑:“樊,你的国家的......少爷们......”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想起这个有意思的新词:“是这样滥用权力的吗?”
其中一个站出来说:“我们少爷嘱咐我告诉您,这儿是中国,要滚趁早儿。”
“我可以释放信息素,大声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你的身体很诱人,非常非常淫荡,可以被一个又一个的alpha标记......”当米尼毫不顾忌地舔着樊季的脖子,说出最恶毒的话。
“各位乘客,因轨道交通设备发生故障,本次列车将在下一站停止运营进行检修,请各位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谢谢您的配合。给您出行带来不便,尽请谅解。”
在此起彼伏的牢骚、埋怨和咒骂声里,樊季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周围气氛的紧张诡异,他被当米尼禁锢在怀里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刚才那些乘客。
“放你妈的屁!”樊季劈头盖脸就骂。
“第二,说服展跟我走,你留下。”当米尼的语气是丝毫不容拒绝,他不再称呼展立翔season,他觉得那是对他的欺骗和戏耍。
樊季挺可怜当米尼的,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身份、能力的优越感,展立翔自始至终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容不下别人、容不得谁介入,他对当米尼说:“你一口一个说服展立翔跟你走,你自己也知道他只听我的?指挥官?”
“你放开我,这是公共交通。”樊季压低了嗓子警告着,当米尼跟前儿他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没人跟自己过不去。
当米尼一只手扣着他的屁股把人死死压向自己、另外一只手轻轻触摸着樊季的喉结,他说:“展回国,是不是你做的,不乖的小兔子?”他的手在最脆弱的脖颈和喉间徘徊,好像一使劲就能掐断樊季的脖子。
樊季曾经好几次亲眼看见过当米尼、或者是蓝蝎子里的任何一个谁,俩根手指头就这样结果了博茨瓦纳人的命。
带头那人一脸不忿儿地冲着当米尼说:“我送你。”然后吩咐身边儿的人:“你们送他,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几个人默契又有素地把樊季和当米尼隔离开了往地铁站口走,正对着大门口一辆车刚刚挺稳,后门已经快速地被推开,大长腿迈出来,秦冲来了。
他三步并两步朝着樊季的方向迎过去,老利甚至才刚从车里出来,他也是暗暗骂娘,他冲哥就只有面对这个姓樊的时候才随时随地能找不着北,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把人家族灭了,这辈子这么还都还不清。
就这会儿功夫,已经有几波警察、保安志愿者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他们不明所以,有的已经喊上了:“干嘛呢?”
当米尼看了看自己眼前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态度稍微好转的大汉,又玩闹似的看了看维持治安的那些人,他吻上樊季后脖子上的腺体,记忆里骚货的腺体从来没有过不带伤的时候,紧接着他狠狠地把那玩意儿咬破,吮吸着流出来的血,留下深重的吻痕。
“操!”樊季挣扎着,不成想竟然轻而易举地甩开了当米尼。
当米尼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语气像是对情人一样暧昧:“我的宝贝儿,好久不见。”
樊季已经顾不得有人不停地往他们这边儿看过来,面对这样的当米尼,他顾不上什么脸面和尊严。
脸颊依旧被掐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狼狈又恶心,他摇着头试图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