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真的都很护短,在展少爷心里,世界上就两种人,一种是樊季、另外一种是樊季以外的其他人。他心里的这个人已经超越了外貌、性别分类和生殖特征,是他的命。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season?”展立翔知道他不知道,自顾自地说:“樊季,季的意思就是season,我爱他,我冠的是他的名儿,我的命都是他的,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
抛弃了父母妹妹、舍弃了身为中国军人的尊严、甚至是跟当米尼发生性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追随自己的爱人,神他妈丢人现眼、千夫所指,可展立翔从来没后悔过。
“你喜欢大房子、喜欢奢华的生活?你和我都有的是钱,我们可以在全世界任何想去的地方买这样的房子,都是该死的简单。”当米尼激动地说着。
他说的没毛病,他和展立翔都是公司王牌,挣来数不清的钱,人却窝在非洲这个有钱都没处花的地儿。
展立翔不想跟他多说,他们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能让当米尼离开中国,他是个亡命徒,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除了担心自己身边儿重要的人受伤害,心底里他也不想当米尼出事儿,这个人曾经给过他和樊季庇护,骨子里那么一个洒脱的人现在追着他踏足禁地,真的是太难看了。
展立翔叼着烟低垂着眼睛一声冷笑:“老子不干这行了退步了无可厚非。”
当米尼迅速地坐起来,深棕色的眼睛像深滩一样,他警觉起来的样子跟之前那个玩世不恭、妖孽绝色的人完全不一样,不用释放出alpha的信息素也能让气氛异常的紧张压抑。
“展,你觉得这里......”他指了指豪华的大别墅问:“适合你吗?你是那么野性、张狂,天生就是最优秀的军人。”
他抹了抹脸上的血,瞪着眼睛扶着沙发还想站起来。
当米尼两只手举起来做着停止的动作,哗啦一声自己也仰躺在茶几上,把上边儿的东西全扫到地上,他也挂了彩,剧烈地喘着气。
展立翔抖着手从地上捡起烟和火儿点上叼着,坐起来两条胳膊搭在沙发背儿上,他衬衫早就不像样儿,打理精致的头发凌乱不堪。
“当米尼,你是我的队长、战友、甚至是朋友,但是我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我能做的,把你毫发无损地送出我的国家,你能入境不代表你能全身而退。”展立翔诚恳地说着,跟当米尼对视。
当米尼看着他的眼光迷离暧昧,两个人沉默了好半天他竟然笑了:“我会认真考虑的,现在,是你带着楼上那个婊子滚还是我走?”
当米尼笑得很诡异,阴测测地说:“能被重复标记的顶级omega、我工作的那家会所的负责人是你的朋友吧?他也对樊有兴趣?”
展立翔心里暗暗骂着操,努力压住火气,他原本就不想惹毛了当米尼,一个人如果命都不要,干什么也拦不住。
“展......”当米尼凑过来,两条胳膊支撑在展立翔头的两侧,目光疯狂炽热,像是要把他吞进肚子里:“像原来一样独占他不好吗?我可以帮你,干掉一切阻碍你拥有樊的人,然后你必须跟我离开中国,我允许你带上樊。”
展立翔一提胳膊用小臂隔开自己和当米尼,脚就势伸出去从当米尼的身后往前勾。
当米尼显然早有防备,脚下一使劲保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手去掰展立翔的胳膊,一条腿提起来,膝盖冲着展立翔胃部就顶上去。
展立翔操了一声快速反应也提起膝盖顶上当米尼的迎面骨,他自己是背靠着墙的没有退路,只能尽量卸掉一点儿膝盖顶上自己的力道,小臂死死地抵在当米尼胸前,用力推,让自己的后背离开墙。
三年时光,他和樊季之间的关系没人比得了,共同经历了那么多,面对风雨也无限地从容。
当米尼的眼神像是要杀人,目露凶光,他难以置信地仇视着展立翔,猛地站起来一脚把还坐着展少爷的沙发从地毯上都踹移了位,他歇斯底里地吼:“你他妈一直当老子白痴耍吗?樊那样的软兔子我们要多少就有多少,omega是世界上最低劣的物种,他们只遵从自己的本能,我释放信息素都可以让那只兔子为我张开腿。”
展立翔腾地站起来一拳砸上当米尼的脸凶狠地警告:“我说过,谁他妈都别说他坏话。”他刚加入当米尼的队伍时候,一个健壮得像熊一样的斯拉夫莽夫曾经对樊季出言不逊,展立翔二话不说就跟他干起来,除了把那人打得一个月爬不起来,自己也伤得很重、脾脏轻微破裂。伤好得差不多以后公司惩罚他在南非50度的气温里举着枪罚跪三个正午。
“当米尼......”展立翔咬灭了烟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的炮儿友、敌人、恩人、亦或是在任务中能互相交付生命的战友。
“domy,叫我domy......”当米尼两只手攥住展立翔的肩膀:“你从来不肯亲昵地叫我名字,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我的season!”
展立翔看着当米尼,他从不吝惜赞美这个南美和欧洲人血液混在一起的绝美皮囊,那是樊季这样隽秀清冷的脸怎么都比不上的硬件条件。
展立翔冷哼了一声:“没什么是天生的,我学飞行的,一开始也没想当兵,更没想过当该死的佣军。”
当米尼的表情很凝重,他正对着展立翔坐着:“无忧无虑不受束缚的生活不好吗?在南部非洲我们像上帝一样,你在你的国家可以吗?”
展立翔没开口,一方面他知道跟当米尼解释不通、另外一方面,南非的岁月里,他一个人拥有樊季,他们相濡以沫、相互舔伤,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当米尼胸口也剧烈地起伏,漂亮的眼睛射出亢奋的光,咧嘴一笑:“不论是打架还是做爱,你都是最能让我兴奋的那一个。”
展立翔也急促地喘着说:“很可惜,你不是。”
俩人默契地偃旗息鼓恢复着,半天当米尼又笑了:“season,你退步了。”
展立翔笑了:“非洲那种鬼地方老子呆够了,械斗、毒品、瘟疫、结核病频发,我呆够了。”
“世界任何地方,只要你愿意。”当米尼虔诚地说着。
展立翔操了一声闭上眼,这样全然没有防备的姿态对于军人来说是过命的信任,大大地取悦了当米尼,他伸手想去摸展立翔的脸,被挥开。
两个人都是一脸的警惕,做出攻击的姿态。
alpha的斗性一旦被挑起来就是惊天动地,刚才还暧昧诡异的气氛已经在毫不留情的肉搏里影儿都没了。
当米尼alpha的信息素和激素水平比展立翔略逊,但长期的战斗让他在近战里占了上风,展立翔回了国忙得跟孙子似的疏于练习,被当米尼一脚踹得趔趄着砸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