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奴对于杀戮没有一丝一毫的负担,轻松得就像是喝水一样自在。
他还沉浸在那个甜蜜的亲吻里,看到西泽尔时才俯身悄声询问:“要把他一起做掉吗?”
“他还有用。”安妮冷淡地回应,绕过满地尸体,扯掉了毯子。
致命伤造成的血流如注,让猎犬们第一时间哀鸣起来,他们瑟缩着后退,接着争先恐后地冲出房间,向森林里逃窜。
西泽尔吃力地从地面爬起,蹒跚着扶着柱子往前走,王城最精锐的铁卫小队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内自我毁灭,这天杀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操,我操……诸神在上,你们做了什么?”
尼禄只是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拇指指腹温柔摩挲着安妮的唇瓣,仿佛是想替代自己的嘴唇蹂躏那一处直到红肿:“嗯,毕竟还没有跟殿下在柜子里面做过,不过刚刚发现,这里确实是太窄了。”
猎犬又一次开始挠门,黑暗里,安妮无法看见尼禄瞬间变得阴鸷的表情,却也能敏锐感知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像是冰芒般刺人的杀意。
他呼吸变得粗重,约莫持续了十秒,接着是深呼吸,那种让人不安的冷感懒洋洋地散去,颇像是他在射精后的状态,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和志得意满的惬意:“已经清场了,安妮殿下,请吧。”
他握住安妮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让她感受此刻鼓噪的心音:“我可是为这个吻心动不已呢。”
下一秒,他的声音又变得冷酷起来:“只可惜,我现在有点生气了。”
生气?
“他们故意的。”鼻青脸肿的西泽尔不至于忘记权力游戏的玩法,“这是在散播恐惧和憎恨,人们不敢对抗军队,就会转而憎恶你。”
尼禄若有所思地保持沉默,他并不为安妮感到愤怒和焦虑,反而有一种平静的期待——他其实一直在忍耐,高高在上的王女是他唯一不能随心所欲控制的对象,然而,让王女失去了权力,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下,尼禄完全可以靠各种方法转而支配她,威胁她,就像是刚才在衣柜里做的那样。
【她只能依靠我了。】
她和尼禄换上了这里留着的外衣,尼禄倒是能撑起这些猎装,对于安妮来说未免太宽大了,特别是靴子极不合脚,但此时只能忍耐。
他们在夜色中朝着王城前进,越接近主城区,那种黑暗就越浓厚,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之气,仿佛这里下过一场血雨。
骑士们在街头巡逻,沉重的甲胄几乎将地面踏碎,那声音让人心惊肉跳,他们粗暴地闯入每户人家进行搜查,所以疑似失踪王女的女性都被铁链串在一起,将她们带到处刑场上。
换做平常早就自己贴上来的种马,现在就真的一动不动,很耐心地等着这来之不易的主动献吻。
已经亲热过上百次的身体,对彼此足够熟悉,她的嘴唇触碰到尼禄的唇瓣,略带报复意味地轻咬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探入舌尖,沉闷的低笑和更加热烈的回应同时缠了上来,吸吮,带着水声的交织,略带甘甜的颤哼,本来只想敷衍了事的吻,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做出了反馈——双腿之间无声地湿润了,嘴唇被尼禄的爱怜地舔过时,又热又痒,舌尖泛起酥麻的快感。
感觉很不赖。
“哇。”西泽尔睁大双眼,他不是没有幻想过王女的胴体,但是真的看见了,在这种情景、这种氛围以及安妮本人泰然自若的气场下,他已经毫无邪念,心中只剩下一些震撼。
当初那个在课桌下悄悄握住他的小指时抿唇偷笑的少女,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安妮:“你的衣服,我征用了。”
西泽尔既恐惧又兴奋,他隐约猜到王女留恋这个罪奴另有隐情,也许,就是因为这种诡异的能力!
安妮紧抿嘴唇,她严肃的表情和尼禄身上洋溢着的愉悦截然相反。
她没想让尼禄做这么绝的。
押着西泽尔的士兵突然松开手。
他站得笔直,正朝着衣柜的方向,仿佛在校场进行立正训练,在场所有铁卫统一整齐地将手按在佩剑上,在同一刹那拔剑——
锃亮的金属反射着火焰的光芒,然后,利刃精准无误地穿透盔甲的缝隙,所有人,在一种莫名力量的控制下,无声自刎!
安妮冷哼一声,在教训他的前一秒突然意识到,在他们亲吻的这几分钟里,外面没有丝毫动静。
安静得诡异。
她后知后觉道:“你,早就控制住他们了。”
这样的念头让他前所未有的兴奋起来。
但奇怪的是,他完全没有让安妮跪下来祈求自己的打算,也许他会三番五次地找安妮讨要好处,不过大概也就是一个亲吻,或者一次让他完全控制的性事……他们现在被命运完全绑定在一起了,他自私地希望安妮余生一直这样被被狩猎,不得不依附着自己而活。
那该是多么美妙而浪漫的逃亡——他会杀死所有试图伤害她的人,然后他们会在尸山血海中相拥而眠,直到死亡降临。
“霍夫曼疯了吗?”安妮躲在篷车下目睹一切,西泽尔已经将得到的情报都告诉了她,现在,其他人眼里她才是众矢之的,万恶之源。
但是……
要找麻烦就找她一个人的,欺负人家平民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安妮只有将指甲掐进掌心,才能克制自己不再继续贪恋这个湿吻,甚至更进一步。
她率先别开头,小声说:“现在,有力气做正事了吧。”
尼禄:“殿下真是的,明明在跟我接吻,结果脑子里都在想着外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