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同性婚姻法终于通过联盟国审案颁布。
秦家是文化底蕴深厚的老世家,他们富可敌国却又十分低调。廖家是住在秦家隔壁的富商,一双儿子在附近也非常的出名。
稳重可靠早早开始帮父母打理家业的长子廖北辰,和有着不俗的俊美容貌却十分离经叛道的次子廖孤南。
反复复讼着这段话,园丁静静注视着他,放在裤子旁的手狠狠捏住自己的大腿肉。
他曾是我的恋人,是我弄丢了他。
他的一切不幸,都由我所带来。
青年平静耐心的解释着,那模样看上去无比正常,丝毫不像是旁人口中的疯子。
“他是个十分有才华的人,廖北辰根本无法与他相比。”
青年痴痴看着窗户外的草地。
秦天一甩袖子,反手擒住廖孤南的手腕,恶狠狠道。
“少废话,带路。”
晚上九点半,准备洗澡睡觉的廖孤南接到条消息。
“我说你啊,打架也穿条防走光的安全裤吧。得亏你是男孩子,不然全被看光了多吃亏,也不对...”
砸了砸嘴,廖孤南扭头看看秦天那张玉雪可爱的小脸蛋,14岁的年纪,尚是雌雄莫辨,脸上的轮廓也并不分明,不仔细还真容易把他当女孩子看。
就这张脸,讲实话,被看光了也是吃亏啊!
“我不往里头走还往天上走?”
一听隔壁讨厌鬼说话,秦天瞬时绷不住了,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立刻回击。廖孤南摸着下巴认真思考。
“当我日行一善,送你一程。”
秦天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收回腿一侧身抓着下摆遮住长腿。
“滚。”
没有多说话赶走小混混们,秦天走到墙边弯腰拎起束口袋朝着小巷子深处走去。
园丁沉默的咀嚼着食物,却只觉得味同嚼蜡。
他叫住了一个老仆人,对方有些诧异,不合群的园丁怎么叫住了他。
“我想问问,夫人的腿是怎么坏的?”
嚼着口香糖单手插兜拎着外套吊儿郎当走在街上闲逛,冷不丁撇到闹哄哄的小巷子里挤着一堆不良。
“小子挺横啊!看你穿这样,有钱人家的吧!我都打听过了,不想挨揍的话就把身上的值钱东西交出来。”
老套路的小混混敲诈勒索,然而人多势众之下,这份威胁依然让人不敢小觑。廖孤南皱了皱眉,脚一拐就进了巷子打算教教这群混混怎么做个好人。
两人在老师们口中的评价也成两极化。
毕竟一个是出了名的多年校霸,一个则是刚入学就引得一众少男少女崇拜的学神。
自打秦天懂事后就问当年那位道长有没有不穿女装的方法,道长沉吟良久,就提出了古华服的思路,做的中性一点,总比穿粉嫩嫩的小裙子强。
加之廖孤南从小无师自通的高傲冷酷,多年跟隔壁小鬼对战练就的沉默是金和气死人不偿命。
才在校门口从自行车上下来,一辆豪华私家车也同时在校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条穿着黑色长靴的腿踩了下来。
少年一头黑色长发用黑底绣金纹的发带绑成马尾,身看似宽松实则穿戴严谨的交领长袍层层叠叠。
本来廖家小二有错在先,大不了赔礼道歉。然而秦天也是个腹内黑的主,故意不点破真相唬着廖小二当了他一年多的舔狗。
被奴役了整一年的廖小二,也是在秦天身体大好重新上学后得知了对方男孩子的真相。
一颗玲珑剔透玻璃心,就此遭到惨烈的摔打。
无论如何,秦天的身体自那以后大有起色,加之父母的精心养护也终于从中年缠绵病榻到后来的生龙活虎。
然而那身女装也就伴着他自小穿到大。
隔壁的廖小二打小就是只皮猴,还特别贪色,女仆不漂亮不让抱,家里的男仆也要求必须是五官端正着装整洁的。
“那老爷爷的弟弟叫什么啊?”
“廖孤南,听说是个很会玩的花花公子。”
“染发、纹身、穿孔,据说以前玩的很凶。而夫人则是那个秦家的嫡长子,是真正的世家贵公子,可惜不长眼偏偏不爱温柔可靠的哥哥,喜欢上了花花公子的弟弟。”
他们的相遇,并不美好,堪称灾难。
清贵如天山仙的秦天打小就跟隔壁家的小疯子廖孤南不对付。说是青梅竹马,更像是冤家路窄。
秦天打小就身体不好,一年之中有泰半时光在病榻上度过。父母担忧无奈,找过各类名医看过都无大效,偶然路过的龙虎道长来秦家借宿便提议让儿子换上女装试试。
他曾是受人爱慕追捧的名门公子,是整个秦家的骄傲。然而我却令他的名字蒙上了灰尘。
他叫秦天!
而我,叫做廖孤南。一个本该不存于世的幽灵,如今,改头换名以复仇恶鬼的身份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
“他很优秀,很优秀,很优秀...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青年喃喃自语着,脸上挂着灿如春花般的微笑。
“他是我的恋人,我们彼此相爱,曾经...如此。”
“听说是有一天发病,暴雨天的跑出去找二少,那时候还是大少的老爷就追出去找人,等找到时夫人不知怎的从山坡上滚进了全是荆棘的花丛里,救出来时左腿也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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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极星的意思,登记的时候出了岔子才成了孤南。”
【from秦妹妹:你说的安全裤,什么样的?哪里有卖?】
冰雪初融,大概如此。
廖孤南突然停下脚步,一双手重重搭在秦天肩上,秦天困惑的看他。砸了砸嘴巴,廖孤南真诚的对他说道。
“出门在外,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行叭,还是那个不说人话的廖小二。
廖孤南走过去一把抓住小少年的小臂,秦天皱了皱眉又抬头看他,然而廖孤南唇角上扬着,仿佛永远不会生气一般,真的就带他往前走。
这条小巷子往他们家去是最近的,但这里蛇龙混杂也是真的乱。就放着穿成这样的秦天独自走,不用说保准打眼。
廖孤南脱下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秦天抿了抿唇,老实的跟着他走。
司机临时有事,要晚点来接他。本想抄个近路走回家,谁料遇到劫道的小混混。
烦躁的眯了眯眼,秦天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喂,还往里头走?不怕又出来打劫的?”
然而方才威胁的那小混混就惨叫一声朝他飞来,廖孤南赶紧一躲。只见被五六个小混混包围在其中的少年挽起长发,一拳一个。
就,真用拳头教他们“做人”。
廖孤南眉头一挑流氓的吹了声口哨,他可看到少年高抬腿时层叠的长袍下可没穿长裤,连条安全裤都没有,白花花的腿乍一看很是养眼。
秦天不是不信反抗过,然而脱下女装第一天,他就开始犯衰,硬撑到第三天,必定麻溜的倒下。
尝试多次无果以后,秦天认命了。然后开始跟随那位道长学习强身健体,希望以力降会,突破这该死的女装诅咒,然而努力至今的成果就是唯一能穿的男装是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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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间,衣摆飘动宛如连绵黑云。少年拎着和衣服配套的束口袋,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
冷不丁和校霸廖孤南的视线撞上,刹时间空气中电光火花。两人各自嫌弃的撇开脸走进校门。
秦天和廖孤南是学校里齐名的两人,一个留长发穿古装好看的宛如画里走出来的小仙童,一个离经叛道奇思妙想酷爱挑战长辈的底线。
两人的仇,也算是正式结下。
廖孤南17岁秦天14岁时,自认为已经是大人的廖孤南突然跑去把一头黑发染成了白发,回来时自然挨了顿胖揍,但也就此给廖孤南打开了不一样的人生开关。
多年磕磕碰碰,廖孤南也不再是当初非要跟小毛孩子叫板的幼稚鬼。修长高挑的少年,身材匀称是天生的衣架子,一头白发配松松垮垮的校服领带,走过去时总是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才搬来秦家隔壁时,偶然见到穿着一身嫩粉色古华服的秦天,当时的小孩白白嫩嫩,一身文弱气质就和外面的疯丫头不一样。
廖小二色心发作,狗胆包天爬墙溜进秦家跟还是个崽崽的秦天打招呼。
一声“秦妹妹”,从此结下死仇。
“那老爷也是痴情了。”
“照我说,就是自甘堕落,幸好有老爷接盘这么个疯子。”
“毕竟秦家的势力,夫人又长的那么漂亮,老爷情有独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