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啊，他是我好哥们，怎么了？”
卢子杰还有心情笑，谢舒潼揪紧他的领带，语气加重了。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随意插手我的事情。”
“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走廊里，拐到一个稍微安静些的角落，谢舒潼一把揪住卢子杰的衬衣领子，她仰起脸，沉声质问道，
“你认识王奇？”
第二天上早课，谢舒潼强忍睡意，她整晚都为了祝容的事情辗转反侧，现在不仅头脑发昏，眼睛还酸涩难忍。
课间休息的时候，卢子杰跑进阶梯教室一屁股坐到谢舒潼旁边。
“潼儿！礼物喜欢吗？”他大概是一路飞奔来的，跑了满脑门的汗。
祝容睫毛向下垂着，微眯眼睛，眼底的冷光忽明忽暗，她的衬衣敞着一道窄窄的缝隙，从谢舒潼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乳沟，再向下，有浅浅凹陷着的腹部线条。
谢舒潼喉咙发紧，把脸转向一边，祝容擦掉谢舒潼眼角残存的泪痕，柔声说：“今天就放过你了。”
谢舒潼感到一阵莫名的屈辱，她撑起上半身愤恨地瞪着祝容。
谢舒潼的眉心拧了起来。
什么意思？为什么祝容和阿馨要陪父亲一起出去吃饭？她们俩不是在家里做杂务的吗？
“吴姨，我爸没回来？”
谢舒潼有点别扭地先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啊，谢先生晚上有饭局。”吴婆是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中年女人，谢舒潼总觉得她脸上的肉是横着长的，就连满面笑容的时候也颇为阴森。
卢子杰说着，似乎还心有余悸，他抓了抓自己没多少头发的脑袋。
“我觉得她是故意的，我那时候还跟王奇说，是不是想赖钱，那女的长得很漂亮，但真的太吓人了……”
谢舒潼呆了一会，费力地理解着卢子杰的话，她古怪地看着他，一脸的不信任。
“王奇？这、这哪跟哪啊？”卢子杰松着衬衣领口，一脸茫然，他念叨着，忽然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哦，我知道了，前两天你让王奇教训一个欺负过你的女人，是不是这个事儿啊？我是跟着去了，可我也没干嘛啊。”
谢舒潼怔了怔，感觉浑身的血液一下冲到了头顶，想到祝容身体上的淤青，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缩成一团，
“我没让你们打她，你们凭什么敢打她？我……”
“是初吻呢。”
谢舒潼脸一热，撇开视线说：“才不是。”
祝容的手指还恋恋不舍地在谢舒潼脸上流连，她低头贴了贴谢舒潼的脸。
“你怎么了？咳咳……”卢子杰被勒得呛咳了两声，他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娇滴滴的谢绵羊，突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老虎。
谢舒潼推开他。
“帮我转告王奇，剩下的钱一分也别想要。”
王奇是学校里臭名昭着的混混，他以前追过谢舒潼，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那之后两人便没再也什么交集，谢舒潼找他只是想吓吓祝容，起码是让她不要对自己那样嚣张。
当时，她跟王奇讲得很清楚，谢舒潼疑心是卢子杰的加入导致了祝容受伤，他最近献殷勤的频率越来越高，让她有点排斥。
卢子杰被谢舒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比她高两个头，看着谢舒潼严肃的脸，却觉得她娇憨可爱。
谢舒潼阴沉着脸，没看他。
卢子杰便有些讪讪，他咽了口唾沫，再开口的声音就变得小多了：“你不是说，今天……”他还惦记着礼物的事。
周围有几个同学在说他俩的悄悄话，还用手挡着脸。谢舒潼嗖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冰冰地说，
“我要辞退你！”
祝容弯了弯眼睛：“哦。”
谢舒潼像个快要气炸的皮球一样鼓着脸，看到祝容有恃无恐的微笑，她觉得憋屈、难堪，内心深处又很无助，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辞退任何在谢家工作的人，也就逞一时的嘴快而已。
谢舒潼捧着杯子默默喝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才装作随意地问。
“祝容和阿馨呢？”
吴婆停了手上的动作，语气不咸不淡：“她俩跟谢先生一起去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
卢子杰两手一摊：“千真万确啊！谢大小姐，不信你去问王奇，我说的都是真的！”
晚上回了家，谢舒潼没能在家里找到祝容，她走到厨房，看见吴婆一个人在切菜。
卢子杰皱着眉打断了谢舒潼的话：“你不知道吗？”
“？”
“是那个女人让王奇打她的，王奇一开始就拒绝了，可是她扇了王奇三个巴掌，后来就都打起来了。”
“是甜的。”
这么说着，她深深吸气，房间里全是两个人身体的香味。
谢舒潼还没能从发懵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祝容双手撑在她软乎乎的腹部，没使什么力气就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