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餐具的ai不知又去处理哪里的家务,像要一次性耗尽电力般鞠躬尽瘁。
女人也没说话,一直沉默的吃完了午饭。
身边穿着简单常服的男人垂眸过后,终于准备安静的离开。
“是吗。”段霁月的手指放过了他的头发,随意坐在了某把餐椅上。
“你教的?”
食物还没从加热炉里端出来,她就随口问了一句。
“中午吃的什么?”她向来致力于打破原本的祥和,令缓动的空气在男人突如其来的沉默中僵滞。
貅观测她正在下楼,立刻准备将她的那份食物加热:“段,你终于醒了。中午吃培……”
阿威亚戟坐在原位,却是打从开始就选了一个背对着楼梯的角度。这样很方便,不用看见女人的脸。
他越不能接受什么,她就越要试试。真坏啊霁月。
虽然情趣内衣这种东西很常见也很常用,但偏偏让阿威亚戟觉得自己像一个包装好的漂亮飞机杯,羞耻度爆表。
而阿威亚戟的双腿却开始发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重新走回去。女人说得对,他还抱有对未来的期愿,所以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距离酒香的源头越来越近,他就愈加燥热,后穴开始涨水,从大小适中的肛塞边挤出来,试图把淫液吐漏。
他被要求蹲下,段霁月为他脱下衣服。随之在发顶夹上带着兔耳的发饰,又用五指替他理了理头发。蕾丝的粉色项圈系上脖颈,有两团白色绒球用来遮挡隐现乳头的上装……不,这根本只是几条缎带!
她早就料到自己会拒绝。
“你还是刚来的时候可爱,”段霁月无动于衷的坐在床上,翘起腿用来搁撑着头的手,语调仍有温度。
“刚来的时候那么听话,被掰来掰去也乖乖的。”
“给你的礼物。”段霁月还拎出一对兔耳发饰,粉白粉白的,甜蜜可爱。
她果然是没安好心的。
但男人实在无法接受这些东西,它们看起来太羞耻了。粉白色的垂耳兔兔耳头饰,以及用亮粉色丝带和两团白色毛球缝合起来的乳头遮羞布,甚至简陋的连遮羞布都称不上。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蝴蝶结绒毛装饰物……
他以自己也无法听清的声音吞咽了一下。
看着背靠初冬艳阳的段霁月拍了拍身边柔软的被褥,用肢体动作催促他走去身边。
如果附属星上没有大气,那么冬日必然是远超人类所能承受的冰寒刺骨。这样的日光普照也只是海市蜃楼。但幸好不是。
现在她洗漱完毕下楼,轻易就看见阿威亚戟在餐桌跟家务智能闲聊,而貅一边与之互动一边捣鼓新买的智能洗碗机器。
虽说是聊天,但对话依旧不多。男人的面容平静无奇,偶尔被貅的回答逗乐也不过是用喉咙里沉闷的哼笑来对应,没有什么理该出现的表情。段霁月甚至觉得,他已经没有喜悦的情绪了。
阿威亚戟不是omega,或者说他心理上不是,而即便是生理也不合乎逻辑上天生的o。他更不是从小调教的,充斥于黑市暗流的娼妓,那些自幼被玩弄的性奴,可怜到只需给他们一个吻就能得到他们倾尽一生的忠诚和恋慕……
“为什么没有呢?”
“还是觉得会有转机不是吗?”
然后浑浑噩噩的跟她交媾了这么久,还过上了相对于前面来说要正常的生活。但因为女人的劣根性,他没有察觉到。又或许,对他人格和尊严的侮辱都是一样的,所以能不能吃饱饭,会不会被虐待殴打,无所谓。
他开始沉默,眼神与一匹触怒的豹子无二,安静的敌视着他的对手。
段霁月现在有一种救活了一只濒死伤兽的感觉,终于因为新的疼痛冲人龇牙了。
“看你的眼神,你是想咬死我吗?”女人把剩下的酒随手放上小桌,然后视若无睹的走向侧边的储物柜,“但是杀了我,你就得流浪了。流落他乡无家可归的玄豹必然会回到两个月前的生活,跟做墙尻比你选哪个?”
“让貅给你送食物,你就永远也不需要出去了。”
阿威亚戟即刻感受到一股寒意,他有些错愕的盯着女人的眼睛,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言词。
沉稳的声音里带着微愠和狐疑:“你是不是最后要把我放进一个箱子里?”
停在门口进行等待的男人淡淡的凝望着她卧室门的把手,这道门没有给他留缝,所以即便是开门这个如此简单的动作在他这里也无法完成。
听见一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才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看着缓步而来的女人走上前,站立在他身侧伸出手,按开了门的开关接触键。
现在天是亮的,因为落地窗的原因,这里的光线格外充足并且温软。阳光把桌椅家具拉出长直的影子蔓延到他们脚下。
“要操我吗?”他平静的问。如果是的话,他想换个地方。
对方却只是笑着说:“上去,乖。”
这听起来就像在哄小孩。
段霁月看了一晚上的电影,没有使用电视投屏,用的是个人配置的vr眼镜。直到后半夜她才回房间,因为睡不着又看了点来自维厄早期的影视作品。
在千万年的交融过后几乎不再有人种的区域划分,他们杂乱的由政治因素或信仰原因分布在这个星系里不同的行星。
属于维厄的作品充斥着浓厚的政治与军事色彩,以及由贵族垄断的上层。即便是生活化的故事看起来多少也压抑,甚至让人觉得在某一时刻会猝不及防的火山喷发。
“去我房间。”
段霁月突然喊住他,看他停住动作的背影数秒后才缓缓回头。面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对方并不能预测她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是做爱的话,任何地方都可以。而她的房间,给自己的全是糟糕的耻辱的记忆。乃至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上过二楼。
记忆里,除了对方那一天指导貅做饭之外,再没有哪次是他教的,之后甚至根本不需要询问,那些食物的口感让人一尝就知道是貅的手笔。
不禁让人想到那次沙发上做爱后的夸奖。就因为这样?让他没有再主动“下厨”过。
阿威亚戟没说话,安静的注视那盘培根意面被端上来,段霁月用叉子把它卷成一个圈,放进嘴里。
“我不要你回答,”段霁月走到餐桌旁,停站在男人椅背后面。而不用看也知道她是在笑的,“我要那个背对着我的告诉我。”
沉默的场景熟悉的上演,但这次没有让她等太久。
她捏住阿威亚戟后脑的发丝在指腹间轻轻揉搓,然后听见对方还算平和的开口说:“午餐是培根意面。”
相比之下,身为军人的阿威亚戟要坚硬太多。即便他的利爪和獠牙都被剜去。
不过,段霁月对他是否服软并不那么在乎了。他再怨恨又能怎样呢?他逃不走的,只有永远,永远当她的禁脔,才是真正的结局。
……
“……我还是无法接受,”他瞟见那些布料,闭上眼不再去看,连皱眉也显得力不从心,“你想换成别的什么都可以。”
生理在痛苦方面的忍受能力他还是足够的。
段霁月笑得很浅,捏了捏他的脸颊拒绝:“没得选~”
她轻轻的挑眉:“现在想跟我玩欲拒还迎的戏码么?”
熟悉的信息素蔓延起来,这个房间本身就充满了她的味道,可现在突如其来的香气很快就席卷了站立着的男人。
“过来。”声音的温度有下降的趋势。
比赤身裸体还要恶劣!
“我不需要。”他虽然严厉的拒绝,但耳朵已经发红了。男人看起来愠意重燃,“恕我拒绝。”
随后后退着转身,往房门处走。然而他想起,即便能用残肢按下触摸开门键,但也没办法拧开解锁开关。
数秒后,等他走近才发现床上出现了一些进门时没有的物件。
比如一套散在上面的三点式情趣内衣,哦,甚至三个点都遮不住的那种。
即便猜到了,但也还是要问:“你想做什么?”
阿威亚戟无话可说,他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心房处却打起鼓来。他被奇异的安抚了,好像女人给他找到了苟活的理由。
段霁月对着他惆怅凝重的脸噗嗤一笑,然后挥了挥手辩解:“哈哈,扯远了。开玩笑的,真以为这么好的房间会给你住?”
此时等到他再次认真的望向女人时,对方已经坐在了她那张贴着整面窗的榻榻米上。是他第一天享受过的卧榻,被褥里还灌有眼前人香醇酒味的信息素。
“哪个都不选。”他一动不动,正色厉声的回答,“我可以死。”
对方目不转睛:“活着才有希望。”
“我猜,你在军旅被囚禁控制后辗转成为我的东西,当时应该就可以自杀了。”
即便他现在也是被囚禁的,但至少他觉得自己的确也不方便出门。维厄的失踪少将以断臂形式出现在华州大众面前,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给国家蒙羞……
但如果连在这座房子里行走这么一点自由都没有……
“……你的提议不错。”而眼前的人意外平静的考虑起他的讽刺,让男人更加生气,“或者把你做成墙尻?”
段霁月关上门,然后反锁。这个声音无法让阿威亚戟习惯,于是有些困惑的回头去望门口喝着啤酒看他的女人。
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做爱不需要反锁……
“其实我觉得你住在这里蛮好的。”对方晃着啤酒罐笑着说,“房间有独卫对你来说应该更方便。”
男人紧锁眉头注视她。这具残缺的身体仍然笔直挺拔,让女人觉得或许穿上军装更合适。片刻过后,他在犹豫下选择了沉默着转身走上二楼。
他几乎每次都是不愉快的认命,精神也太紧张了。
段霁月调笑般叹息一口,然后擦了擦嘴,去冰箱翻来一听啤酒后跟在后面上楼。
这种显着的特点倒是能让人联系到阿威亚戟,那种庄严之下暗涌的急流。很能让人相信他就是来自于这种国度。
……
段霁月醒来时是下午,貅在喊过两遍之后往往就不会再来打扰她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