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叶蕴看到被叫做卢卡斯的恶魔微微鞠躬,像个绅士一样赞同展天成的话。
“这位先生看起来很美味,虽然身上有股狗臭味。”
恶魔眨着眼睛,说着羞辱人的话。
“三天后,泰江江郊,我等你。”
展天成是个足够邪恶的人。他也足够有钱。既有钱,又心思恶毒,这样的人无论他做出什么事,都不值得惊讶。
当叶蕴如约而至时,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群混混成群结队地跟在展天成的轮椅后面。
展氏一族的血脉天然可以与地狱做交易,展天成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舅舅展越鸣是和撒旦定了契约的地狱刑警,现役,白天做他的总裁,晚上打击神秘侧的罪犯。
展越鸣不可能违背道义帮一个强奸犯,但展家老宅收集有足够的各类书籍,展天成还有一对溺爱独子的父母。
可能是展氏族人的血肉太过优秀,展天成献祭的东西,足够召唤出地狱里的中阶恶魔。
“男神这个模样,可真不错。”
沈甜甜平静下来,看青年费力吞吐着嘴里的触手,想干呕却无法动作,眼里自然流露出极好看的哀求。
“时间还很多,阿蕴不要急。”
“男神既然饥渴得跑来求轮奸,我就满足你,”沈甜甜的手指在青年的嘴里搅了搅,压着他的舌头探进咽喉:“你没有资格说不要。”
造价高昂的西裤被丢在一旁,叶蕴只剩下一件被汗水打湿的黑色衬衫,松松垮垮地掩着身体。
沈甜甜抽出手指,将沾满唾液的指尖下移,按在了叶蕴胸前,然后狠狠捏住了一点乳尖,用力搓捻。
第三个错误。
沈甜甜蓦地沉下脸色,不笑不闹时的神情竟然和叶蕴有些相似。
冷漠得可怕。
叶蕴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你是谁?你不是沈甜甜,双重人格?”
他的女孩不会这样羞辱他,用他的噩梦惩罚他。
“不是啊,我就是沈甜甜,沈甜甜就是这样的。”可爱极了的苹果脸上笑意更深,女孩走到他近前,一字一句地说:“沈甜甜就是这样想的。”
沈甜甜眯着越发泛红的眼,声音轻轻柔柔,带着股少女的甜美。
叶蕴走得急,衬衫最上方解了两颗扣子,一条触手爬到他胸前,巧妙地又解开两颗,探进去不轻不重地揉捏起那两团微凸的软肉,以及更柔软的突起。
触手冰凉冷硬,不带一点怜惜,很快就将脆弱的肌肤揉得微肿,被格外照顾的两点磨得发疼。叶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也搞不清心里的情绪:反感?厌恶?还是愤怒?沈甜甜很不对劲,他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一定是疯了。
叶蕴冷静地想。
青年被按在地上,臀背陷入染着潮气的、粗粝的沙滩,荒草摩擦过后颈,带出一阵颤栗。深肉色的触手慢慢缠上两条赤裸的大腿,像蟒蛇绞杀猎物一样将苍白的腿肉挤出一圈圈红痕,锁住腿根的同时,用力向后掰去。触手对他的双臂也如法炮制,迫使它们高举过头顶,将柔软的黑色布料撑到极限。它们犹为照顾那双筋骨分明的腕,绑得他手腕生疼。
“我让你在这里脱。把裤子脱了。”女孩躯壳里,由黏稠恶意组成的生物涌动着,评估眼前猎物的状态。
青年今天穿得很正式,像出来谈判的商业精英,昂贵的三件套正装,外套被触手一下扯碎,只剩下里面的黑色缎面衬衫和笔挺的西裤。他虽然身型不甚健壮,但个子高挑,肩膀很宽,穿什么都格外好看,冷色调的服饰又加强了他面部线条的冷峻感。
他本来也是个感情淡漠的人,坎坷经历更让他的性子无限趋近冷漠。
嗜血的眼神一寸寸刮过叶蕴,他僵在原地,呼吸愈发困难。他确实不该来的,他太习惯自己面对一切,解决一切,展天成打来电话时他压根没想过要和沈甜甜说,哪怕她已强调过自己的能力,不厌其烦地安慰他争取他的信任。这是他今日犯的第一个严重的错误。
心底的愧疚压过了身体的畏惧和潜意识的预警,令叶蕴不退反进,靠近了正和本能苦苦斗争的沈甜甜。
这是第二个错误。
她笑,圆润的脸白净小巧,漆黑的眼眸却微微泛着血红,眉间攒着惊人的煞气。
叶蕴不自然地咽了口唾液,嗓子干得厉害。
她急得穿着睡裙裹了件大衣就跑出来了,赤着脚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及时赶来,触手像狐狸垂下的尾巴一样温顺地盘在裙摆下,但形貌格外狰狞恐怖,长有肉瘤和尖刺,与曾经展露在他眼前的那些完全不同。
那为什么禁制会被触发?
如果拿这个问题问叶蕴,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起因是突兀发到他邮箱里的一个视频。
然后她伸展着那些忽然变得尖利的触须,以一种人眼可见的疯狂的、暴怒的气势撕碎了在胸前划逆五芒星的恶魔、四散奔逃的混混,以及坐在轮椅上,失去了灵魂的展天成。
叶蕴站在原地,着魔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人从完整的肉体被分割成有形的尸块,看那个怪物发出鲸鸣一样独特又漠然的吼叫,慢慢变化身型,露出属于沈甜甜的模样。
她扭过头与叶蕴对视,瞳仁是深不见底的黑,蕴着比妖魔更诡异的紫光。
事实证明手环确实有它独特的作用,从其中爆出的丝状触手将他裹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将暴起攻击的恶魔拦在外面,撑起一片安全的空间。
肉球支撑了很久,久到叶蕴恍惚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破碎时,他看到了一个奇妙的东西。
可恶魔向他袭来前,叶蕴还是陷入了深重的不甘。
凭什么?
他刚找到一个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一个……可以说爱的人。
沈甜甜把自己的能力透了底,叶蕴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摸到了和神秘侧有关的国家部门,又将他成长期公司新研究出来的针对免疫系统疾病的药物专利全权交给了上头,换取了一道保证。这道保证可以保护他自己,也能用在他指定的人选上。
如果他在不明事件中死亡,一定能换取上层对他死因的调查。
佩戴在胸前的微型摄像头已经记录了一切,会自动上传到网络,定时发送给有关部门。
“卢卡斯之后是他们,一个接一个,放心,他们都喜欢肏男人。”展天成眼里闪着既兴奋,又猥琐的光:“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保证操到你脱肛。”
出乎意料地,叶蕴并没有像展天成幻想的一般吓得发抖跪在地上求饶,他只是露出一个惯常到不能再惯常的讽笑。
那甚至不是一个嘲笑,因为叶蕴只说了一句话。
作为一个21世纪聪明机灵的女大学生,沈甜甜看过的国产剧美剧韩剧不计其数,对各大网文的经典剧情套路了如指掌,叶蕴在她心里就是会被反复迫害动辄被绑架陷害的女主,反派的手段永远防不胜防,就提前在他身上设了层层保护限制,保证他不会被随便哪路神仙碰一下就死。
但是那层保护机制真的被触发时,她还是一瞬间慌了神。
沈甜甜无法理解。
“是我先用餐?”他问展天成。
“你先,先奸后杀。”
展天成笑得恶心,扭头示意叶蕴再看向那群不修边幅的混混。
轮椅旁边还站着个穿着燕尾服,带着白手套,夸张到像是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黑发恶魔。
“很好,”展天成阴郁地说。“你没带你的狗来,可她还得死。”
“无论逃多远,卢卡斯都会找到她,把她撕成碎片,连灵魂都不得超脱。”
有交易和契书为证的恶魔可以在人间自由行走,只要不滥杀和交易无关之人,连地狱刑警都无法置喙。叶蕴见识了沈甜甜的能力,但她对付不了真正的恶魔。
“你自己来,带任何人,我都要你的姘头死。”
展天成连话都说不了太大声,他在视频里写了这么一行字。
没等他惊叫出来,变化成粗大阴茎的一根触手就捅进了他微张的嘴,直插到喉。
叶蕴透亮的眼里一下就浮起了湿润的水光,身体被自上而下插得一晃,却无处着力,腿反而张得更大了一点,仰起的脖颈不自主地吞咽着那条对喉咙而言过粗的触手,唇边有唾液无法自抑地落下,牵引出透明细丝,看起来淫荡至极。
裹在叶蕴腿根处的两条触手抬起头,淫猥地用鸡蛋大小的前端凸起模拟阴茎抽插的样子,来回蹭着腿根软肉和耻骨下腹连接的浅窝,直到那不见天日的惨白皮肤染上水光,被磨出两道艳红。
“可沈甜甜本来就是怪物啊。”
人类的感情和怪物的感情难得合二为一,都觉得有点伤心。
于是沈甜甜伸手捏住叶蕴的下巴,拇指在那没什么软肉的颊上蹭了蹭,并起食指和中指,狠狠塞进他柔软湿润的口腔。
一根粗壮的触手捆住叶蕴的腰,和缠绕在四肢的触手同时用力一提,青年就身下悬空,被双腿大张地吊了起来。
“不——”这姿势太缺乏安全感,叶蕴开始挣扎,茫然又惊怒地看着她,控制不住发抖的四肢:“你不是她……你是怪物……”
话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好。
展天成熟悉的脸引发他无尽厌恶,但他还是看下去了。
原本趾高气扬的富家公子坐在轮椅上,他的四肢从中间关节开始,全都消失了,整个人瘦得可怕,也疯得厉害。
为了报复,他献祭了自己的血肉,召唤了恶魔。
向来随和的人顽固起来是听不进话的。
“男神,你瞒着我跑过来,是不是就想被轮奸啊。”
女孩轻慢地嘲讽道。
叶蕴的脸慢慢涨起潮湿的红,那湿润的颜色一直绵延到脖颈和线条流畅的锁骨。他不敢抬眼和沈甜甜对视,有意识地将放空,不去思考触手们的一举一动。
沈甜甜打量着他,就像在打量砧板上的一块鲜美的肉。
“穿成这样,你就是想着挨肏吧?”
叶蕴听她说着这样的话,抿了抿发白的唇,竟然真的抽出了腰间的皮带。
靠着江的这块荒地向来没什么人烟,但不代表此处绝对不会有人经过。
还有横七竖八的死人就在不远处。
他清冽如松木的气息在沈甜甜闻来不亚于最烈的催情剂,她耗费了太多力量对付恶魔,彻底将他碾压成撒旦都无法复原的能量碎片,属于人的意识和情感被归类为无用的东西,挤压到大脑的最角落。怪物的感知占了上风,它知道不能真的将眼前人撕碎吞下,但可用的手段还有很多。
“脱吧。”怪物咧开嘴,颔首示意。
“什么?”叶蕴一愣,想去握她的手落了个空,反而被甩开几步。
“为什么呢,阿蕴为什么不相信我?”沈甜甜委屈地撇嘴:“还是说你急着过来被人操呀?”
叶蕴被这话刺得一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窜到后脑,手臂不停冒出鸡皮疙瘩,却不敢轻举妄动:无他,沈甜甜此刻就像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又像一个处于暴怒边缘的野兽,只有猎物的畏惧和鲜血才能使她感到快慰。
盘桓在地上的触手沾满了血,展天成和他手下一众喽啰刚被撕扯成破碎的尸块,空气里还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味。
“为什么要背着我跑掉?”
沈甜甜歪着脑袋,唇角弯起一个奇异的弧度。。
“展天成被我解决了。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用理,我亲口告诉你了。”
一个……货真价实的怪物。
叶蕴模模糊糊听见恶魔用天鹅绒般的嗓音高声尖叫着什么“邪神”、“异物”,又向撒旦祈祷(恶魔也会祈祷,真怪异),这些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痴迷的,惊叹不已的注视着眼前的怪物。
她的躯体由一些深红色、接近肉色的节肢利爪组成,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手像水母的裙摆一样漂浮在身体周围,布满了黑色的细丝组成的脉络,中间是近似球形的、头颅一样的中枢,尘埃和光线都不能污染它奇异的光泽。
这份不甘一直持续到恶魔被他腕上突然爆发的触手浪潮所弹开。
那是三个月前沈甜甜套在他手上的黑色镯子。
非常朴素,像是木头雕刻后染色而成的,唯一的亮点就是辨不出模样的古怪花纹。有时候他会以为这个手环是内部中空的,里面被不明液体所填充,不然那些奇妙的花纹怎么会在黑暗中规律地闪烁和移动,尤其送礼物的根本是个非人类?
而女孩已经被他一杆子支到行动人员最多的那个城市,美名其曰等待惊喜。
按照她沉浸在玛丽苏言情故事里的大脑,一定以为是订婚或者什么高级舞会在等着她,还怪他没给她留时间买好看的礼裙。
他竭尽全力做好了准备。
“看来展大少果然是个太监,可惜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却无能上阵。”
展天成果然气急败坏地吠了起来。
其实看到展天成的底牌后,叶蕴反而松了口气。
三个月前她确实解决了展天成,用了雷霆手段将他按得不能再打扰她和叶蕴,还保存了能够反复利用的证据。
就算她没办法将那过分不堪的证据交给叶蕴看,半夜带他出去满江边兜风也足够证明身为不明怪物的实力。
沈甜甜足够强,所以叶蕴不需要再担心什么展家。青年半信半疑,但终归不再每日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