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虚弱极了,也痛苦极了,血气不断地在胸腔里翻涌着,他用仅剩的意志力拼命咬紧牙关,不敢稍稍放松,连咳嗽都不敢,因为他怕他一张口,那些已然上涌至喉间的鲜血便会失控地喷薄而出。
程啸眼角狂跳,扭曲的面容散发出骇人的气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重复几次之后,方才回归一点正常人的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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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极力压抑的痛哼夹杂着程啸恶毒的咒骂,以及硬质靴底踢踹在皮肉上的可怕闷响交织着回荡在昏暗的室内,久久不停。
不知又踹又骂了多少下,程啸终于是有些累了,他带着未消的余怒暂时停了动作,双手叉在腰上,一边面目狰狞地喘着粗气,一边望着被自己殴打得趴在地上疼得再也起不来的贺毅,愤恨地朝他吐了口口水,又想了想,最终飞起一脚将人直接从三角刑架里踹了出去。
贺毅像只失去了生命力的破碎人偶,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可能是被踢断了肋骨,他苍白着面色,痛苦地皱着眉头,蜷缩着身子轻轻地咳嗽几声,咳出一点带血的唾沫。
他是一条狗,他只是一条贱狗而已……
握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皮肉里,程啸越是想将那些因贺毅而起的愤怒与仇恨压下,那些暴虐的念头便越是如同疯长的野草般在他心头狂乱地肆虐。
当指甲终于刺破肌肤的屏障,刺入手掌柔软的血肉中时,程啸终于又将脚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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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啸仍是不罢休,三两步追上前去,一脚踩在贺毅唯一完好的胸口之上。
贺毅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被这么当胸一脚踹得差点呕血,他下意识地呻吟,却换来更为狠厉的碾踩。
程啸就这样一只脚踩在贺毅身上,一只手扶着膝盖,弯下腰来恶狠狠地盯视他。
“妈的,你敢说你不知道?!贱狗!烂货!骚鸡巴!我操你妈的!在这里被人玩了一年,你爽得连魂都没了是吧?!不知道?你他妈的还敢说不知道?!操!”
一下接着一下的踢踹,毫无章法地殴打,单方面的施暴。
程啸骂了多少句,贺毅就挨了多少下,很快,贺毅的肩膀,手臂,侧腰,臀部,甚至是布满黑紫鞭痕的背部,都无一例外地添了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