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闻无释好像看见白锦书站在他面前,细挑的身子裹青布僧衣,眉眼干净得要命,像块活玉,一人就是万物难及的风景。
浑身上下唯一的艳就是唇色,开合间吐出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二字——“你走”。
心又很疼。
自从那天别过,闻无释日日酗酒,喝高了就摸出一串翡翠珠子,摸摸亲亲,直勾勾得死盯着,一看看半天。
他设想过无数次,可以把这串珠子缠在白锦书的手腕上,或者脚踝上,或者塞在某些地方作某种用途,想必都好看得不得了。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不仅没送出去,人不要珠子,也不要他,而且还不肯再见他。
一群狐朋狗友知道他心情不好,隔三差五叫他出来喝。这天约得的鑫顺斋,二楼带窗的雅间,五六个纨绔叫了七八个浓妆艳抹的姑娘。
闻无释说:“真。”
“那你走,再也不要叫我看见。”
白锦书将匕首甩在他脚底下,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人说道,“我心悦你。”
“起开。”闻无释搡开那俩群魔乱舞的妖精,站到窗边醒酒。
一人说:“去,伺候你们闻爷。”两个容色最出挑的就扭着蹭到闻无释旁边去了。
和纨绔来往多了,纨绔干的事儿他也一样没少干,能做的都做过,如今不过是搂着女子喝个花酒,竟然让闻无释浑身不得劲。脂粉香腻歪,刻意作的嗲声膈应,长得也不够好看,还穿了一身花花绿绿的什么玩意儿。
一个姑娘端着酒举他嘴边,说“爷喝呀——”
回身看了一眼闻无释,高大俊朗,满身匪气,明明闯祸的是他,可看起来比自己还要伤心。心悦?他怎么敢说心悦?不过才见了几面,还未熟识就多有冒犯,如果真喜欢他,又怎么会这么对他。
“大帅慎言。这样的话往后莫要再说,锦书当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