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
她推醒云昭，说道：“这时候睡，晚上该睡不着了，起来吃饭。”
云昭腿脚无力，由她扶着下了床，坐在软椅上，跟南司雪相对而坐，喝了两口粥，并没有什么胃口。
“你不是喜欢吃鱼吗？你拿点你自己喜欢吃的就行。”云昭说道，贪恋南司雪颈间一点温暖，又觉得自己贪心。
南司雪站起，收了桌子上的符箓、药碗，说道：“那我快去快回，你等着。”
她转身离去。
南司雪不喷香水，但应该是因为常年画符，有种黄纸和朱砂混合，夹杂着发香，绝对名门正派的那种味道。
“该吃晚饭了，你吃什么？我去食堂拿。”
南司雪说道。
她这人大部分时间就跟寺庙里的木鱼一样，敲一下，能有个响声，但也就如此了，看她大喜大怒？想都想象不出来。
云昭有点冷，是裹被子没用，从骨头最深处透出来的冷，他想，这应该是将死之人的冷，自己果真虚得厉害。
他抱着被子，微微发抖，牙齿打颤，问道：“你能抱抱我吗？”
云昭拒绝，随后问道：“你在哪儿修炼？”
南司雪想了想，决定道：“我在哪修炼都一样，你选你隔壁吧，有事叫我，没事别叫我。”
云昭点点头：“嗯。”
南司雪看他瘦得几近可怜，头发也乱，伸手帮他捋了捋，问道：“你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她也不会做。
不过合欢宗有食堂。
南司雪吃得很快。
跟他说：“我画符要画到很晚的，恐怕照顾不周，给你叫个小弟子来怎么样？”
“不要。”
云昭躺回床上，盖着被子，听着细雨，昏昏欲睡。
南司雪端着饭菜回来。
“云昭。”
“我想吃鱼。”
云昭说道。
南司雪胡噜他头一下，回道：“在鬼蜮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鱼过敏，不行。”
发抖，不因为冷，只因为这个问题。
南司雪没多说，没多问，站起来，俯身，隔着被子抱住他，拍了拍他后背，又从上到下捋了捋，像哄小孩。
云昭倚在她肩头。
“我会死吗？”
云昭问道。
“你好好养着就不会死。”南司雪答，没什么多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