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过去，捧起这些相框，看着上面的老相片。大多都是裴曦小时候和裴彦、养父母一起拍的照片，只有一张是他少年时期的单人照。
“……你在看什么？”裴曦的话有点底气不足，“这又没什么好看的。”
楚长离只朝他微笑，惹得裴曦耳根子通红。
或许因为裴彦的关系，裴老爷子对楚长离倒是一直都很好。他乐呵呵地让楚长离陪他下棋，裴彦就提了茶壶在旁边好奇地观战。至于裴曦，则自己默默回到房间休息去。
交锋了三局之后，楚长离跟裴彦换了位置，让裴彦跟裴老爷子接着下棋，自己声称想去厨房看一看。他顺着走廊走，却没有往一楼的厨房走去，而是无声地转到了裴曦待的房间。
梅园里头一直都有留给他俩的房间。裴彦的在楼上，更宽敞明亮一些；裴曦的则在一楼，虽说也干净，但与裴彦的一比，就显得黯淡多了。
他们这一趟是去裴家见裴老爷子的。
裴老爷子今年八十有三，早已不再管家族事务，只安心在他的梅园里修身养性。在裴家人里，他对裴彦尤其偏爱，甚至于越过裴彦的父母，将部分重要的产业直接交予刚成年的裴彦。
但是，他对裴曦的古怪态度一直令楚长离颇为在意。
他知道裴彦从来不会在他们俩身上吻出这样的印子，这就意味着楚长离身上的吻痕是除了他俩以外的人留下的。
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一发现告诉自己的哥哥。
这或许是一种下意识的、可悲的逃避，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卑微的缄默。在那个夜晚，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既为着这样的发现感到震惊和愤怒，又为着楚长离的风轻云淡而感到苦恼和无助。
狭窄的甬道被火棍一样的性器一寸寸劈开，两侧的软肉被凶横地挤开，黏黏糊糊地讨好着这根不属于身体里的玩意。
楚长离在感受到自己的性器渐渐破开紧闭的穴肉、一点点被火热的内里包裹住的时候，也禁不住地“嘶”了一声。
方澜的技术当然比不得已经被肏熟了的裴家兄弟，但是楚长离为着征服狼一样强壮的方大少而感到一种非常澎湃的激情和快感。这头桀骜不驯的野狼在他面前温顺得就像是看家的忠犬，即使楚长离现下不爱他，也不免会为此动容。
更何况他们之间到底是有着二十多年的交情在，楚长离对方澜的态度当然比对裴家兄弟要好得多。
方澜早已经耐不住，他其实比楚长离更着急，毕竟他太想要再次感受和楚长离紧密贴合的感受了。他在确定三根指头都已经能放进去之后，就急迫地抬起腰身来，跨坐到楚长离腹部上方，一边用手扶着楚长离的性器，一边回头盯着，小心翼翼地将深红色的灼热性器往股缝里塞。
方澜带楚长离回了自己的住处，一开门进去就抱上去亲了起来。他们一边交换着温度越来越高的吻，一边脱去衣服，往卧室那边走。从客厅到卧室，一路上都是他们落下的东西。
方澜的身体只在五年前草草地开拓过一次，现在仍然非常青涩、紧致，难以进入。楚长离的两根手指动得十分艰难，里面的软肉像是吸盘一样，把他的指节牢牢吸附，不让他轻易地前进或是退出。
楚长离当即就隐隐有点失去耐心。他并不喜欢给床伴做细致的准备。即使是在他与裴彦还有着所谓恋爱关系的时候，他也很少会给裴彦做扩张。所幸裴彦自身在这方面倒算是有天赋，懂得自己做准备和保养。而等楚长离把裴曦也上了之后，裴曦自己也慢慢学着给后穴提前做润滑，省了楚长离不少的事。
“下个月月初，我会去一趟s城。”楚长离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你把你哥照顾好。”
——照顾好他，别让他来烦我。
裴曦原本想说他也可以顺道去s城谈一笔生意，但听到楚长离的话，他张了张口，只能闷闷地回答：“我明白的。”
自从见过方澜之后，裴彦明显比起以前更加地黏人了。
楚长离不动声色地与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安排。他对裴彦这样的变化并不感兴趣，也不太想探究这一变化形成的原因。
裴曦在前面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见裴彦依恋的神色和楚长离平淡的表情，沉默地捏紧了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一刻他的内心充满隐秘的窃喜。在裴老爷子这里他不受重视，也没有像他哥哥那样随意使性子的特权，但是——但是，楚长离却还是抛下了裴老爷子、抛下了裴彦，来到了他这里，选择了他，不是吗？
楚长离看完照片之后若有所思，把相框放下，问了几个裴家相关的问题，而后他转头与裴曦谈起了公司业务上的事情。他前阵子在做开娱乐公司的相关准备，确实是忙。他之所以会接触长孙安，也是有这一方面的考虑。
不过他没打算把公司开在a城。他的计划里，公司的起点是在沿海的s城。为此，他对它的考虑必然会比在a城的产业更多一些。
裴曦抬头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愣住：“你怎么来了？”
“看你一个人可怜得很，送点关怀。”
话是这么说，楚长离的眼神却并没有落在裴曦身上。他审视地把这个房间环视一遍，随后把视线放在了桌边的数个相框上。
裴曦虽说只是养子，可自小养在裴家，深得裴家家主夫妇的喜爱，又与裴彦关系亲密。按道理来说，裴老爷子就算不喜爱裴曦，也应该不会给他什么难堪，但偏偏裴老爷子对裴曦的不喜几乎是在面上明晃晃地表露着——可他并不插手裴曦的事，也任由裴家让裴曦进入裴氏工作，并且逐步走进裴家的核心。
楚长离掀起眼皮，淡淡地扫过前排裴曦的侧脸。他好看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动了动。
在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有趣的东西能挖掘得出来。
在这段关系里，即使他的内心和感情仍不可避免地朝着楚长离的方向滑去，他仍比他那恋爱脑的兄长清醒得多。也因如此，他清楚他的愤怒与不甘并不会对楚长离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他知道，撇去家族之间的利益纠葛，单纯从感情上来说，他的兄长就离不开对方。而他，非常不幸地、悲哀地，同样也没能立场坚定地拒绝楚长离。
就像是旧时话本里那些明知丈夫可能变心，却仍然含泪装作不知，暗暗希冀对方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闺阁女子一般，裴曦只能寄希望于楚长离本身，希望对方能做出一个……不辜负裴家兄弟的选择。
楚长离抬起手，揉了揉方澜饱满的胸肌，又恶劣地捏了捏褐色的奶头，俯首过去轻轻咬住，像是吸奶一样。方澜被他弄得倒吸一口气，差点倒下去。还好他的身体素质让他稳住了身形，有些无奈地朝楚长离看去一眼，无声地纵容对方的动作。他自己则翘着屁股，用湿漉漉的穴口磨蹭着已经被淫液打湿的龟头，然后沉下腰身，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楚长离的性器吞吃下去。
“呼……啊啊……长离、长离……”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仰着脑袋喟叹出声。
毕竟他的温柔与体贴只是浮于表面的假象，像是蒙在镜面上的灰尘，轻轻一擦，就会露出镜子里最真实的冷淡面孔。
见到他有些不悦的神色，方澜只能在心里头叹息一声，转了个方向跪坐，低头给楚长离口交，自己则拿着润滑液摸索到后头，用黏滑的液体在肛口周边揉开，缓慢地增添手指，在穴口浅浅地前后抽插起来，尽力让后穴放松下来。
楚长离这下勉强满了意，挺着腰享受方澜并不算熟练的口活。他纤长的手指没入方澜深黑的短发里，白皙的面容上带了点儿情欲涌上的绯红，垂下眼睛看自己的发小舔舐、吞咽自己粗大的性器。
当天中午吃过饭，楚长离就被方澜开车来接走了。名义上当然找了个合适的由头，但实际上不过是方大少私心作祟，看不得楚长离跟裴家兄弟混在一起。
楚长离倒也不生气。他本来就没想跟裴彦在这边待多久，来梅园这边也不过是想要查证一些事情。现在该见的已经见过了，自然也没有什么想要继续留下来喝茶下棋的闲情逸致。
而他俩这一见面，当然也就顺势搞到了床上去。
……其实他看见了。
就在裴彦和楚长离赴宴的那个晚上，楚长离把醉倒的裴彦带回别墅的时候，他无意间瞥见了楚长离锁骨边的红色吻痕。
那不是单个的痕迹，而是深深浅浅的一片……充满着落下吻痕的那个人的霸道和占有欲，在一瞬间刺痛了裴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