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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今晚要讲100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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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第四个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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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没有做什么。就凭你那副模样,也能撼动祝家?别说是你,就是你们整个戚家,十年前也没有那样的能耐。”祝鹤行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戚元,“但是,戚元,即便你们没有参与后面的事情……可你带给我母亲的灾难和侮辱,我绝不会遗忘!”

戚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祝鹤行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你也放心,李胜达、兰师磐……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戚元对这句话反应不小。他直接抡起一旁的小花瓶往他们脚下砸去:“滚!”

“您何必拿他们撒气呢,他们也只是受命行事罢了。”祝鹤行安抚了一句,又朝着安保他们微笑着说,“你们大可以安心,我进来之前已经检查过了。而且,我和戚二叔只是想好好谈一下,好吗?”

看他态度不错,这些人也不想再触戚元霉头,面面相觑几秒,便动作利索地收拾了地上摔碎的花瓶残渣,迅速地出了门去,把门关紧,将会客室留给祝鹤行和戚元。

“给我滚出去!”戚元扭头冲其他人怒骂一声,随后看向祝鹤行,充满警惕,“还有你,来这里做什么?”

祝鹤行说:“您不必生气,晚辈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所以特意来看您。”

戚元瞪了他一会儿,终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完就赶紧走!”

“江池……这可真是……说意外,倒也没那么意外。”

“让我想想……”他哼笑一声,声音愈发地轻,“要是在京都上演一出父子相残的戏码,恐怕还有得一看。”

他的手指轻敲在围栏之上。

“鹤行,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室友瞥见他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高兴,当然高兴。你知道的,打沙包是很解压的。”祝鹤行笑得眼睛都弯成漂亮的月牙,“而且啊,撒的网要开始收网了,你说怎么能不高兴?”

“你要是安静一点,我会考虑下手轻点。”祝鹤行打断他的话,“毕竟,就算我真的要把你怎么样,以戚家现在对你的态度,恐怕也不会来向我报复吧。”

“你……”

祝鹤行微笑着举起了拳头。

不过,祝鹤行可不会对他生出一丁点儿的同情心。

祝鹤行来到大门前,向安保说明了来意。在安保询问过戚与风并得到答复后,他们打开大门,放祝鹤行进去。闻讯赶来的管事引领祝鹤行一路来到会客室,请他坐在真皮沙发上稍等片刻。一旁的女仆将红茶泡好,轻手轻脚地端了上来,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

过了片刻,祝鹤行听见门口那边一阵喧哗,随后会客室的门被粗鲁地撞开,一个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传来:“哪个来找我?哈,是来看我笑话?我听说还是个小破——”

“啊!呜——”

戚元的哀嚎声刚刚响起,他的脑袋就被祝鹤行狠狠地压到桌面之上!

白色瓷杯滚落下去,在地面上碎裂开。

被关在这个地方,想来戚老爷子也不希望戚元再和那些人有任何来往,更别说提供相关的信息了。

“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祝鹤行抬起瓷杯,轻轻抿了一口红茶。

他说:“你确定?”

戚元咳嗽几声,回答:“不错,我确定是他……我也没有必要骗你!”

祝鹤行重新坐回沙发上,垂下眼,望着桌面红茶的茶面倒映出的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也可以,我们再换一个简单点的。我想,您肯定还记得。”祝鹤行慢悠悠道,“当天晚上在场的,除了你、李胜达和兰师磐,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伸出手指,扣住戚元的脖颈,“请你告诉我,第四个人,是谁?”

戚元吓得赶紧摁住祝鹤行的手腕,生怕他用力:“我、我得想想,都这么多年了!”

“我说过了,我是来请教你问题的。”祝鹤行伸出手指,微微晃动,“所以我提问,你就老实回答,嗯?我相信,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什么?”

“那天晚上,你听到李胜达跟兰师磐都谈了些什么?”

男人?这样的名字……

祝鹤行没有再说什么,只看着他二哥的睡颜,若有所思。

等吃完午饭送走祝晚衣,祝鹤行开车行驶到戚与风给他的那个地址去。

这几个名字一出口,戚元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他剧烈地呼吸着,红着眼睛冲祝鹤行说:“你现在来找我……怎么,你是想要报复我吗?”

祝鹤行摇摇头,向前凑近了戚元:“当然不是。我如果要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就不会来到这里。”

戚元似乎松了口气:“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戚元原本怒得脸都涨红,吭哧吭哧地吸着气。见这些人离开,他渐渐地平复了些许,继而看向祝鹤行,问:“你是祝二……还是祝三?”他又自己补充道,“应该是祝三,长得最像……”

“我是祝鹤行,的确在家排行第三,是秦玉和祝翎之的幺子。”祝鹤行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脸上的微笑渐渐淡去,“您当然是不认识我的。十年前,您本来是可以在祝家的宴会上见到我的,只可惜,您……”

听到这里,戚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结结巴巴地说:“等等,你什么意思?我可从没有对你祝家做过什么——”

祝鹤行看向他身后的医生和安保,挑挑眉。

戚元不耐烦地冲他们说:“你们还在这待着干什么?啊?没点眼力见?”

安保试图解释:“可是,我们要保证您的安全……”

祝鹤行站起身来,与男人正面而对。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戚元的声音便断了带。

戚元的表情甚至在一瞬间变得非常扭曲可怖。那像是一种厌恶,又带着一种下意识的畏惧和不安——他那张憔悴的脸绷得紧紧的,高声喊道:“你是、你是秦玉的儿子!”

后面追来身形壮硕的家庭医生,他手里拿着药,苦口婆心地劝:“戚先生,您今天的药还没有吃完……”

“所以,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江誉。”

而在他手机屏幕上,给他回复着消息的人,正是江誉。

室友一脸茫然:“……收网?”

“是啊。”

祝鹤行没有再解释,只推开门走到阳台,望着远处似是火一般燃烧着的夕阳的色彩,微微眯起双眼。

二十几分钟之后,祝鹤行打开门,向在外头等待指令的人说:“戚二叔刚才发了脾气,把不少东西都砸了,还把我赶出来。你们现在别进去,以免惹怒了他。等过了一会儿他消了气,你们再去安抚安抚。”

说完,他看了看时间,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有些要事,那就先告辞,不在这边叨扰了。”

等他开着车回到学校,他噙着笑容,打开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

“等等!你刚刚明明说过了,你不会——”

祝鹤行揪住他的头发,目光里充满了仇恨。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放低了声音,回答:“仔细想想吧,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能留你一条命,就已经是很克制了。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你吧?”

戚元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不能,不能这样做……”

仍然发烫的茶水带给他微微刺痛的感觉,也让他变得冷静不少。

……并没有。

就在下一刻,清澈的红茶连带着白色的瓷杯一齐砸向了对方的脸——

也许是将这事揣在心头太久,戚元也已经按耐不住想要诉说的欲望。他懊恼又难堪地握紧了手,抵在自己已经半灰的头发边,说:“我就算爱玩,也不会做那种……当年我要是没喝醉,没有被他们带过去,我怎么可能……妈的!兰师磐他们真不是个东西!”

祝鹤行扯出一个冷笑,没有说话。

半晌,戚元抬起头,问他:“那,他们几个,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我也只是想帮助您回想起来而已,您不要着急。不过,我希望您早点想起,毕竟……”

“是……是江池!没错,就是江池!”戚元眼珠快速地转动几下,急急道,“我当时喝多了,其实有些看不清。等稍微清醒点,发现是你……是秦玉的时候,我吓得捡起衣服就往外跑了!但是我知道,最后是江池进了门——”

祝鹤行一下子松开他的咽喉,往后退开一步。

“什……等等,你不要强人所难!”戚元急了,“我那天……喝多了酒,压根就没有什么印象……如果不是兰师磐把我拽过去……”

祝鹤行笑了一下:“喝醉了?”

戚元猛点头。

戚元被戚家关在了小坪山上面。管事、佣人、安保和医生都是配备齐全,把他守得死死的。这些年来,他最多被允许到小坪山的山脚活动,再也没有离开过小坪山的范围。即便是前几年戚家老爷子八十大寿,也没放他回戚家去过。

几乎十年的时间都被拘束在这里,甚至连未来也将继续。这样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充满绝望和痛苦。

毫无疑问,戚元过得很不好。他曾是京都出了名的浪荡子,酒场和夜店是他最为享受的温柔乡。而现在,他只能在这个地方度过漫长的一生。祝鹤行曾听闻他试图逃出来过,只是最后也以被抓回去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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