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温和湿润的春风，不动声色的撩拨而过。
“我不小心打碎了哥哥的杯子和牛奶。”他说，眼底却尽是化不开的猩红，“等哥哥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再给他热牛奶。”
等车子驶出别墅区，周围便逐渐喧闹起来。司机沉默的开着车，车厢内只能听见顾源温声安抚卫晴川。
“我很快就到了。”
恍惚之间，他觉得顾源和他的短短数米，犹如天堑。
为什么哥哥会这样看着我？他为什么会这么失态？他讨厌我吗？我的神怎么能讨厌我呢？他怎么能这么冷漠的看着我呢？他怎么会，露出不一样的一面呢？
是我看到的他是假的，还是曾经的他是假的？
顾源面色骤变，谢鸣川微微皱眉，跟着他站起身，像个亦步亦趋的小尾巴：“谁的电话，怎么了哥？”
“晴川，你在哪儿？别怕，我马上到。”
谢鸣川没被搭理，一直被忽视，一听到顾源叫出人名就按捺不住的炸了，猛的快走几步抵住卧室门，“这大半夜的哥你干嘛啊，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现在吗？”
等奔驰停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司机略微迟疑的看了一眼顾源，顾源说：“我很快就出来。”
等走进酒吧，才发现里面没有想象的乱，只是嘈杂喧嚣。也是，一群刚毕业学生选择来见世面的地方，自然没有多华丽。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使得不靠近几乎看不清彼此的五官，顾源急匆匆的穿过人流，却还是被一个醉鬼堵住了路，眯着眸凑近看他的脸，昏暗的灯光映出他淡薄的唇，泛着浅淡的粉色，像是精心准备的甜品，微垂的凤眸都显出几分独有的殊色。
他恨我吗，如同我爱他一样浓烈的恨意吗？
卫晴川……卫晴川……我讨厌他我讨厌他，都是因为他。
看着顾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谢鸣川猛的砸碎了旁边的牛奶，盯着地上摊开的白色液体，半晌，他才微微恢复冷静，叫来佣人。
顾源轻吸一口气，对上谢鸣川恼怒的眼神，手按在把手上，缓缓用力，指尖泛起白色：“他现在有危险了，我得过去。”
“出去同学聚会能有什么事情？”谢鸣川不服气的嚷嚷，更多的话却被顾源的寒眸堵在了喉咙里。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像是对着冷淡的陌生人，恍惚间仿佛充斥着让人颤栗的厌恶，以至于谢鸣川开始有些许颤抖，他后退几步，看见顾源拉开门走出去。
他没有回头，正如同谢鸣川无数次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