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我站在镜子前左顾右盼。
“这样好看吗？会不会戴得太多了，像个土大款。”
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把自己剥个精光，两颗炽热的心脏紧贴在一起，攀比着谁爱谁更多一点。
“好吧，”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我让着你，就是你爱我多一点吧。”
“不过只有一点点哦。”我强调道。
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呢喃道：“乖宝。”
蒋鹤声卡着我的腿弯将我缠在他腰上，走向卧室。
床头上，摆着一张他手绘的结婚证，远远一看倒挺逼真。
没有伸舌头，小心试探，像青涩的初次。
我装作发痒翻了个身，其实是怕你看到我的偷笑。
笨蛋，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啦。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挤进沙发的缝里，又怕把蒋鹤声挤下去，还得牢牢地抱着他。
在蒋鹤声身边我总是能很快入睡。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天。
我骑上他：“来吧，进行下一项活动——水中探花。”
半小时后，我愁眉苦脸地揉了揉发酸的下巴。
“你可真行，真扫兴！”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不省人事了。
“靠！你怎么这么重？”
我甚至无法把他从客厅挪回床上。
我没有工作，暂时兑现不了给蒋鹤声买戒指的承诺，他却说我可以给他更珍贵的东西。
我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染上颜料，深深按在蒋鹤声的无名指上。
一枚指纹，做了他的婚戒。
“明天我再去你公司，可不能说我是未婚妻了啊。”
我得意地晃晃手上的钻戒和“结婚证”：“刚才都宣誓了，不许反悔，我现在是你老婆了。”
“好的，老婆大人。”蒋鹤声高兴地将我抱起来颠了颠，“我们去干下一件事吧。”
“我和季滢说好了，原价买下这个房子。”
我真是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三室两厅啊，再说这地段，这小区，这得多少钱啊！”
“我先付一半的钱，剩下的月付给她。”蒋鹤声向前一步揽住我的肩膀，“寒寒，我想和商量下，往家里打些钱。咱们不在父母身边，只能这样补偿了。”
我们在那个庄重的誓词前停下来。
我们像做了恶作剧的孩子，撑着膝盖哈哈大笑。
可后来，不知怎么又抱在一起哭。
我们取了号，像无数准备踏进婚姻、向另一半献上后半生的准夫妻一样，紧挨着坐在排椅上，心情忐忑。
我们十指交握，紧攥着一个有对方的未来。
“请0623号到一号窗口办理业务。”
我们驱车赶到民政局时，正是夏季下午太阳最好的时候。
我比蒋鹤声先下车，目光送到他那里时，仿佛他带着一束光。
一个成熟健朗的男人。
敲定房子，购买装饰物，赶回来装扮，真是辛苦他了。
蒋鹤声双手扣着我的玲珑曲线，对着镜子细赏我的容颜。
“还是把耳钉摘了，不好看。”我说着，把耳钉摘下来小心收进首饰盒子里。
我洋洋得意道：“那倒是。”
我身上穿的是一件丝绸旗袍，淡淡的青绿色，正反面各是一只白鹤，下襟处是梅花傲雪，还有山水白云做点缀。
这旗袍还是他在x城的时候瞒着我做的，改了地址，今天上午才送来。
“别，不用跪，快起来。”
蒋鹤声执意要跪着给我戴上戒指。
这枚钻戒的钻石，比他送我的耳钉上的克数还要大，又闪又亮，快把我的眼睛晃瞎了。
我手上戴着两个金镯子，一只玉镯子，无名指上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耳朵上的是钻石耳钉。
“嗯……”蒋鹤声端量我半天，也觉得不好。
“这些俗物把我老婆的好身材都掩盖掉了。”
蒋鹤声闷不做声，深深进入我的身体。
我回忆起他的阴茎第一次顶破我的处女膜，那种被撑坏的痛感我已经忘了，但我记得我的期待，我的兴奋，我终于拥有他的欢喜若狂。
还好，他也和我有着同样的盼望。
上面的相片，是我俩在校庆时季滢给拍的那张。
我这回不光眼睛酸，鼻子也酸，喉咙还胀痛。
亲情的羁绊，爱情的纠缠，总让我以为，我和蒋鹤声的感情在下一秒会更加浓烈，可蒋鹤声总能给我惊喜，让我知道他的爱还能更深，更难忘。
（正文完）
“这是应该的，还商量什么，显得我不懂事了。”
蒋鹤声宠溺地揉我的脸蛋：“我的寒寒是最懂事最讲理的。”
“我知道，”我说，“你是想把钱打给妈的账户，没关系啊，我早就不介意了。”
某一年的平安夜，我醉意朦胧地想吻你的唇。
你正气凛然地拒绝了。
可是那天夜里，你偷偷地吻了我。
男人喝大了，真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叹了口气：“哥啊，老公啊，我们的新婚夜啊。”
我熄掉了顶灯，只剩一盏暖黄色的落地夜灯。
无奈，只好找来毯子给他盖上。
蒋鹤声这个傻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唇角翘起来就没掉下去过。
这个傻乎乎小奶狗的样子，真让我……水波荡漾。
“这比戒指可贵重多了。”他笑，“老婆，我会好好保护这根手指的。”
我抱着他的胳膊：“别胡说，都要好好保护。”
这天晚上，蒋鹤声一时得意忘形，喝得酩酊大醉。
沿着导航，我们来到了一家纹身店。
在门口踌躇，我又想起了徐逸山。
想到了他和徐湛湛的结局，再看身边人——我们是何其幸运，能够厮守一生。
蒋鹤声颤声说：“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一个真的。”
“我和你……我们相爱，怎么会没有代价呢？”
我从他肩膀上起来，抹掉他脸上的泪水。
我十分紧张，晃着蒋鹤声的手：“到我们啦。”
他看着我笑，拉起我往大门口跑。
婚姻登记处的走廊里，沿途都是对婚姻的美好憧憬。
我的爱人。
我的哥哥。
一想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要眼眶发酸。
“没看出来，盘头发学得还挺快的。”
我奖励给蒋鹤声一个香吻。
他要抱着我不撒手，我半真半假地挣扎着：“你还不快点，一会儿民政局下班啦。”
剩下的一条边角料，他托师傅给他打了条领带。
这么一看，倒是活脱脱的情侣装。
昨晚，我睡得香甜，蒋鹤声却在偷偷计划着娶我。
“这……你送我的戒指都快戴不过来了。”
“想戴哪个就戴哪个，不喜欢这个就再买。”
“你中彩票了吗？”我眼泪汪汪，“再说，你把人家弄成这样，过两天还要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