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几年前的旧案子了，顾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问渚给她的新身份，没有回避她之前住的地方。
他就把花放到了桌子上。
“谢谢。”
黎音假笑了一下。
他的善意，她实在负担不起。
访谈结束，黎音收回官方笑容，喝了一口水。
看到顾辞辛走了过来，黎音放下杯子，让林夕去拿自己的外套。
黎音和他握了握手，感受到他手心里的汗。
“那个人名。”
黎音又补充了一句。
“是，黎小姐这么问，是想到什么了吗？”
“真的不记得了吗？”
“顾警官，我没必要撒谎。”
顾辞辛本来还满怀希望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他的眼神在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微敛锋芒，带了一丝温柔。
没有解释，没有回应。
关于这件事，问渚没有再提，黎音也心照不宣的装作不知道。
拿起那张纸，缓缓展开。
白纸黑字，标题上写着“贫困生留学资助申请”。
紧接着下一栏。
“咳……咳……没——”
可那时候的问渚就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听她讲话，双眼通红。
黎音的意识渐渐涣散，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黎音有些感动，可还是笑了笑。
“我没事的，谢谢你。”
问渚是晚上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黎音说着，他只是嗯了一句，就没下文了。
可下一秒，一双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那双手还带着热腾腾的湿气，黎音一下子被按到了地上，无法呼吸。
她的膝盖狠狠砸到了地板上，流了一腿的血。
“朱闻？”
黎音捡起从问渚口袋里掉落的一张纸，纸张是折叠起来的，只露出一个名字。
边缘有些起毛，看样子是被人经常摩挲。
只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黎音看向向日葵的瞳孔放大，思绪有些涣散。
“四年前，燕鸿小区，朱闻，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陈瑞的死，是不是让他发现了什么？
“黎小姐，这些对案情真的很重要，希望您能配合。”
他有些着急，甚至抓住了她的手腕。
顾辞辛还没说完，黎音就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顾警官找我是来聊一些陈年旧事的话，恕我不奉陪了。”
过去的事如针一般，黎音每呼吸一次心脏都酸疼。
他是有点气愤的，怎么会有人这么对待自己的女朋友，还不来看她。
对黎音，他现在更多的是同情。
“他比较忙。”
所以，顾辞辛知道林俊熙和黎音之前住在一个地方。
况且，林俊熙本来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大学毕业生。
“俊熙……”
顾辞辛嘴唇微抿。
“黎小姐，林俊熙的案子您知道对吧。”
黎音双手环抱，神色有些不太好。
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离开，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黎小姐，送给你的。”
顾辞辛把花递给黎音，黎音没伸手接。
黎音有些心凉，可这是她自己选的。
病房窗边的花瓶里，插了一捧向日葵。
黎音笑了，她很感谢林俊熙，可也只能是说声谢谢。
黎音再次摇摇头。
“只是问问。”
顾辞辛点点头，起身要走。
他收回那张照片，黎音紧接着问了一句。
“和现在的案子有关吗？”
顾辞辛一愣。
黎音摸了摸自己腿上已经看不见的疤，摇了摇头。
“不认识。”
顾辞辛有些着急，又问了一遍。
“申请人：朱闻。”
“资助人：温颍。”
问渚拿着纸的手微微颤抖，发丝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融进黎音的血里。
问渚猛地松手，看着黎音软塌塌的倒下。
黎音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被扔到了岸上。
他站起来，缓步走到黎音跟前。
“你都看到了什么？”
问渚的气压低的可怕，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黎音只能拼命掰着问渚的手指，疯狂摇头。
问渚在浴室里洗澡，整个房间里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声。
黎音从来不过问关于问渚的任何事，对于她来说，每月的打款，就足以安她的心了。
她没打开，只是又折了折要放回去。
顾辞辛拿出一张照片，拍的是一张破损发黄的碎纸，上面有一个模糊的签名——朱闻。
朱闻？
黎音微微一愣，朱闻，好久不曾提起的名字啊……
黎音看向他的手，他有些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
黎音坐回到座位上，吸了一口气。
“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说。”
她知道顾辞辛不会平白的聊起林俊熙。
林俊熙的案子她在场，里面蹊跷太多，不怪顾辞辛会怀疑她。
只是，她不明白，顾辞辛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找她。
黎音回了一句，两人再次沉默。
“我知道我这样说不太好，可是……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跟我说的，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林俊熙说着，眼神里露出些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