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不低地往前走着,完美地错过了它。以前断然是没人敢说什么,甚至有可能过来捡球,看见我后和我搭讪也不是不行。
所以我当什么都没发生。刚走几步,就听见球场一声不屑的“嘁”:“很拽啊你!”
“哎我去!”
后门传来一声惊叫。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生作状要摔倒,随即扶着门把手,站稳了。
他脸上又是吃惊又是不知所措,我这才看清他是谁。
我其实不喜欢上学。如果不是为了社交,我可能连去都不去。但我生来孤独,我哥又说人是群居性动物,我便乖乖背上书包去学校,坐在教室里,看窗外树叶一年四季的生老病死,一晃就是许多年。
最近有了任里韵,我感觉自己多了个保姆。早上一来,我就见自己桌上摆着插好吸管的热豆浆和手抓饼,任里韵在旁边吃着跟我一样的配置。
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我在食堂吃了早饭的,不用给我买这些。”
隔壁班体育委员,黎天。
这人跟我有段孽缘。开学第一周,我还没跟我们的班草任里韵搞上时,常常喜欢在篮球场溜达。但凡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篮球场逛多了,就会被球赶——不论是被砸中,还是球自己滚到你身边来。
我刚来的时候很高冷,在白热的太阳下和一群汗流浃背的青春期猛男处于一处,自然是有些不舒服,脸色更森寒。结果在转角的时候,一颗篮球滚进了我的余光里,往我脚下缓缓驶来。
“学校的哪有外面的好吃。”他努力吞下嘴里的那口馅儿跟我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加培根?”我拿起手抓饼看了眼,惊奇地问。
他笑了笑,故作神秘般不告诉我。我看他这样还挺纯情,也就不多问,只是双手撑着他的椅子,把上半身送过去,在他侧脸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