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确认…我不信你说的话…我要亲眼确认…”白渊听完,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一切转眼都变了,他失去了一切,如果沐止息说的是真的,那他确实什么都无法反抗。
“可以,我可以给你安排,你弟弟现在还在医院,不过他的父母已经过来照顾他了,监护权变更阿别西系统已经在办理了,一旦变更好了,他们就可以带他走了。”沐止息看着一下子就变得脸色苍白,失去生气的白渊,一时间冒出了些无名心火,但是最终,他还是答应了白渊的要求,让他见他的弟弟。
“按法律你已经不能再见他了。”沐止息带白渊去医院见完了弟弟,此时正无力的靠在车窗边空洞的看着雨刷器。
“你给我安了什么罪……”白渊的心再一次崩裂了,被无辜按下罪名,沐止息终于踩到了他的底线,令他不禁疯狂反抗起来……
“安静,这不是我给你安的罪,是医院发现的,你和你弟弟没有血缘关系,你父母的身份信息上也有没出生证明和领养记录,他们怀疑你弟弟是非法所得,按幼崽来源不明报了警,如果不是我把你和你弟弟带走给你们担保,你现在已经在局子里等着坐牢再也见不到他了。”沐止息按住了抓狂了的白渊,认真的说到。
“但是我只能给你担保你从军多年,你弟弟出现在你们家时你远在军营并不知情,而你现在跟我签了合约,自愿成为我的雄奴,他们不能将你带走,而且时间年久你父母双亡也没法追求真相,最后折中的办法就是取消你的公民身份,阿别西系统采集了他的血样,找到了他的亲生父母,他们仍然记得这个丢失的孩子,要来领走他。”
如果说之前尚是在泥淖挣扎,那么现在,他已经是绝望了。
“你弟弟……他的病已经治好了,你放心,很快就会有新家庭收养他。”沐止息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你说什么?你要把他送到哪里去?”白渊颤抖挣扎起来抓着沐止息着问。
白渊瞪大了眼睛,似乎呆住了,久久都没有回神。
良久,白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眼神空洞了下来,他到底在期望什么呢,一直以来在逃避现实,这种结局不是早就注定了吗?他不是已经……做过准备了吗?
“不问我怎么做的吗?”沐止息见白渊没有反应,轻轻推了推他。
至于他是不是心痛,又有谁会在意呢?
在弟弟的哭闹声中,护士把他拉开了,弟弟的父母立刻围了上去,拿出玩具努力的安慰着他。
过了一会儿,那对陌生的虫族夫夫走了出来,站到了白渊面前,白渊能看到他们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些戒备和怨恨。
在他们眼中,白渊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糟糕透了,不但满身散发着发情的味道,还精神颓废不堪。
“那就好……”白渊看着弟弟已经恢复健康的脸庞却只觉得胸口闷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看到他这个样子,白渊的弟弟也失去了笑容,他虽然还是小孩子,但病痛和白渊的迅速憔悴让他早熟了起来,从白渊恍惚的精神上发现了问题。
“哥哥,他们一直说他们才是我父母,你不是我哥哥,让我和他们走,你走了以后突然我就被带到这个医院了,没多久警察又来了说要抓你,你的朋友哥哥跟他们说了半天才把他们劝走,你一直不来,我很害怕。”弟弟小声的和白渊说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偷偷给房东大叔和你之前打工的店打电话,他们说你已经搬走辞职了,这两个月你去哪儿了!”
“放过我……吧。”白渊闭上了眼睛,这种折辱的命令不管几次他都做不到呢,他也不想完全变成沐止息口中的那种,可悲的玩具。
不过,虽然他其实已经彻底逃脱不了了。
“可是我们签了合同,如果你现在就要走,可不止得还我30w。”沐止息摸了摸白渊干渴的嘴唇,笑着说到,白渊现在已经跑不掉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连公民身份都被抹掉了,还抱有着试图逃跑的幻想。
两个小时前,沐止息信守承诺把他带到了疗养医院,让他见到了他的弟弟,与此同在的还有两个陌生的人,从外表上确实可以看出他弟弟和他们长得相似。
他的弟弟也确实恢复了健康,脸色红润了很多,已经看不出来前阵子被病魔缠身了。
“哥哥,你看我已经能下床蹦了。”白渊的弟弟一见到他就飞快的跑过来冲进了他的怀里,“护士长说我自己快好了,可以出院了!”
“你说什么……”白渊顿时又愣住了,他的弟弟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他仍然记得他被迁怒而晋升无望在军队最后蹉跎了几年无奈退役回家时,父母把弟弟带给他看的时候,弟弟露出的天真笑容,父母完全没有跟他提过弟弟是捡来的,他一直就那么认为那是他的亲弟弟,直到他还退役没多久,父母就双双逻换空难死于非命,弟弟就成了他唯一的亲人。
时至今日,白渊听着这个消息意识变成了空白,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不知道为何命运要如此折磨他,连续的给他致命的打击,现在竟然连他弟弟都和他的生命无关,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最后一点理由,现在似乎也没有了……
“他的亲生父母我替你查了一下,是个不错的家庭,你弟弟不会过得不好。”沐止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少有的安慰到。
“嘛,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轻松改掉你的公民身份嘛?”沐止息用念力轻松压住了白渊,叹了口气说到。
“为什么?”白渊不知道,据他所知,取消一个雄虫的公民身份,虽然不至于难得登天,但也不会太简单,一般很大的原因是——犯罪。
为了把他弟弟送走,把他的的公民身份取消,沐止息很有可能是给他安插了什么罪名,足够取消他的公民身份但是又不适合追究,而他此时又在沐止息名下,所以才能造成现在这个情况……
“我弟弟呢,让我见他……求你……放过他。”白渊却没有管自己如何,而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如果他确实已经没有了虫族的公民身份,那么他就已经不算人了,走在大街上都可能会被抓走卖掉,更不用说工作还钱。
那他只有他弟弟了……他已经没法思考,如果沐止息停掉了弟弟的医疗费,让他流落街头死掉,更甚者连他弟弟也一起卖掉……卖到黑市……或者卖给喜欢幼崽的变态……他根本没法阻止……
恐惧,已经没法遏制的在白渊胸口弥漫。
“恕我们直言,我们丢失了这个孩子十年,也找了他十年,如果不是这次他生病,还不知道要寻找多久,所以我们恕我们很难对你感到感谢,要不是小云说你确实没有亏待过他……”
于是没等那对夫夫说完,白渊就抢先打断了他们,“那就请你们好好对待他,他很乖,很聪明,让他上学,上个好点的学校…让他……忘了我……”
他弟弟病情已经稳定,甚至有了靠谱的父母,那么他,已经没有理由去破坏这份让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的结局。
白渊看着弟弟,一时间竟然无法回话,他知道自己无法欺骗他的弟弟,也没有任何力量再抚养弟弟,如果让他的亲生父母把他带走,对他弟弟来说也才是最好的选择,最终白渊抱住了弟弟,忍着痛苦把真相告诉了他,却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失去了公民身份的事情,只是安慰他让他到了新家好好生好好学习。
“那我也不走,我只认你是我哥哥,我不认识他们,而且你怎么办,那些警察还会来嘛,你以后去哪里?!”白渊的弟弟尖叫起来。
这些尖锐的问题白渊却无法回答他,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还你,我去打工,怎么样都行,放过我吧。”白渊还在断断续续的挣扎,他不想再这样了,连自我意识都时有时无,身心都被控制在欲望之下。
“你想做的改造都做了……你想玩的也都玩了…我应该已经没用了吧,你以后是要娶一个有钱傍身的雄虫的吧…放过我……”
“白渊,你走不了了。”沐止息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到,“你的公民身份已经被取消了,你现在唯一的身份证明,就是是我的临时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