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转过头去亲，少年却因为烟味本能地避开，这动作落到男生眼里就换了层意思，他只觉得，少年连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了。
既然这让，那他偏要碰，男生重重地吸了口烟，抓着少年的头发将他脑袋下一扯，强迫着找了个最合适的角度来说，唇堵上去，烟丝尽数渡到他嘴里。
因为被抓的半仰着头，少年嘴微微张开，呛人的烟味没有任何阻碍就进了他的嘴里，顺着鼻腔往上飞，他被呛的直流眼泪。
少年的电话显示关机，他连着打了五六次，里头那个冰冷的女声不停在中文与英文之间重复，明知道这是徒劳，但他不知道除了打电话这会儿还能做啥。
他甚至觉得自己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少年早就拒绝过，是自己上赶着去送，自己从来都很被动，哪儿有什么资格。
男生气极了，在客厅一动不动坐了一下午，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他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回应，他又到少年房里去找，打开门后却看见满足狼藉。
男生脑子“嗡”的一下，瞬间就绷不住了，这场景他太熟悉了，每次和少年做完以后，屋里就是这般场景。
他回到自己房间，那盒东西一样没少，连里头的位置都没变过，最上面还是按摩棒和那团缠的很乱的线。
男生不承认，他说：“是你自己要叫的。”
“行吧！那以后不叫了。”少年摊了摊手，继续气他。
男生用大拇指玩儿他的乳晕，说：“不行，已经叫过了，不许再改了。”
他追上去，从背后抱住男生，一手将他黑色的体恤撩到肩胛的位置，一手在腹肌他优越的腹肌上描绘纹理。
少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不是我。”
男生一愣，没听懂他的意思。
少年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答应呢？
诚如朋友所言，这人身上全是优点，从任何角度来说，自己都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放不下外面的花花草草？自己有这么浪荡吗？有一个了还不满足？
“我爱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少年勾了下嘴角，又赶紧把笑意藏回去，故作漫不经心点了下头：“嗯。”
被答应了之后男生还有些不敢相信，怎么突然间就由悲转喜了呢？怎么突然就皆大欢喜了呢？
“我爱你。”
很普通的三个字，很神圣的三个字。
少年吸了口气，像是做了点心里建设：“你要不要再问一次啊？”
他坐下去抱着少年，头埋在他颈间，他说：“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
男生现在的情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似乎应该发火，但他不敢，怕这样的话，少年会直接离开，但坦然接受也不可能，于是他最后给来了句这个，情绪有些类似于盛怒下的“对不起”，明明是道歉的话，却带着些不服的怒气，不过也只是一点点，男生将这种情绪藏的很好，少年难以察觉。
他多卑微啊！根本不敢放肆。
他能接受从此两人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再无联系吗？他能接受……少年以外的其他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已经离不开少年了，他喜欢少年每次在他身下叫的样子，喜欢少年每次跑过来勾引自己时的小动作，喜欢少年在自己一回家就扑上来的乱摸的手。
即使两个人关系起始并不怎么正规，但他早已经把少年归为自己的人。所以，自己怎么觉得，重要吗？
男生把箱子放到茶几上，声音不算太响，因为正好放在了那些烟头上。
他不答反问：“不是有玩具吗？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不好玩儿吗？”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男生继续问：“你，和别人……”话说一半，他再问不下去后一半。他在害怕，害怕听到肯定的回答。
少年不认这个说法，他纠正朋友：“你情我愿的。”
朋友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没等把那碍眼的人送走，男生先出门了，老师打电话过来让他去学校，明明是周六，却忙的跟周一似的。
男生在掠夺他的神识，舌头是武器，他吻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粗暴，少年甚至没找到间隙去回应。
等男生放开他，他才问：“怎么了？”
男生去房间将玩具箱拿了出来，他单手捏着，少年没觉得帅，反而有种箱子快被捏碎了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回来，先是被满屋的烟味呛了一下，缓和之后才捂着鼻子去开窗。
期间男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脸色十分阴沉，少年也过来坐到沙发上，从侧面环住他，少年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什么，但男生看起来心情很差，抱着他也许能给他点能量。
少年一言不发，男生也一动不动，但脸上却依旧没个笑脸。
没有用工具玩儿，那也就是说，那也就是说……
男生不敢再往下想了，他不敢想象少年被那个垃圾压在身下的样子，可能嘴里还叫着那个独属于自己的称呼。
想到这儿他就有些暴躁。
脑子要炸了，少年回房间捂进被子里，把鸵鸟头埋成缩头乌龟。
——
下午男生回家时，少年没有倒腾着小腿跑过来扑进他怀里，这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少年把头埋在男生怀里翻了个白眼，心说还傲娇上了。
少年解释：“他对象过来了，我就把房间借给了他们，那哥们儿老牛吃嫩草，找了个大一的，晚上宵禁呢！”
男生好像笑了一下，少年听得不太真切，下一秒他直接把少年背起来进了房间，放到书桌上后转身对着他：“我也是嫩草。”
“那你还让我叫你哥哥。”少年双腿直接缠上他的腰，言语间逗他。
少年回房间找衣服，推开门才记起里头还一片狼藉，两人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不介意。”男生说，说完后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少年笑了笑，心说：撒谎，明明就很介意。
“什么？”男生抬起头。
“没什么！”少年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站起来往卧室走，心说这人可真木。
男生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扯回去，同时也站起来面对着他。
少年笑了笑，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笑，可就是唇角止不住向上扬，他的心在动，颤动，激烈地动，仿佛要跳到脑子。
他把心里的悸动强压下去，语气降低到很沉稳，他问：“你喜欢我吗？”
男生哼笑了一声，久久无语，就在少年觉得自己刚刚的悸动都是假象的时候，男生低沉着声音开了口。
他似乎，已经被少年改变了，他曾经听过一句话：最可怕的是能够改变你的人，如果遇到了，要么远离他，要么占有他。
远离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那就只能选择后者了。
两人对望着，少年神色一点都不闪躲，一直在等他的回答，最终，他做了个委曲求全的决定。
这下少年明白了，这人估计是看见他卧室里的一片狼藉误会了。
但他不急着澄清，男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也以同样强度的眼神回望：“如果是，你觉得我脏吗？”
男生愣住，这是他最怕的回答，也是他最怕的反问。脏吗？从情理来说，肯定是脏的，那他的看法呢！
好歹走之前往桌上摆了早饭。
朋友边吃边说：“二十四孝好男人啊，你就答应他吧！”
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免觉得少年稍微，稍稍微微有那么一点点作，那人长相很绝，身材不赖，身高也很优越，最重要的是愿意宠着少年，这人却还不答应，简直是脑子有……小天屎，堵到神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