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徐鹿正期待着看他，像是等待被主人夸奖的狗狗。
被这样盯着吃饭，让林陶觉得有点不舒服，便干脆放下筷子。
“跪下。”
林陶还没有说话，徐鹿又像是想起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蛋糕。
“还有这个，早上路过甜品店买的。不过现在吃可能会有点腻，下午吃比较合适。”
“哦……”
对着镜子看半天，眼圈发黑，嘴唇干裂，憔悴的眼袋，以及乱到翘毛的头发。
“饭好了，随时可以吃。”
门外徐鹿敲了敲门，林陶抽了张擦脸巾擦干水，应了声。
林陶恍惚中想到。
不对，他怎么会出现自己家里。
林陶刚想问，突然想起是自己把他叫来的。
徐鹿抿住唇，有几分犹豫。
“身为一条狗，连狗叫都不会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抵在地板上的拳握得更紧。
面包融进牛奶中，变得湿哒哒，他舔了好几口才吃干净。
林陶又掰了块，放在脚趾上，命令，“吃掉。”
徐鹿半起身，眼中是兴奋的笑意，上前刚要碰到，林陶脚一收，让他吃了个空。
“来，我教你。”林陶另一只脚踩在他头上，把他摁下去，在距离奶碟还有几厘米时停下，笑道，“舔。”
徐鹿高大的身体在小小的奶碟前显得大只又笨拙。
吧嗒，吧嗒。
林陶腾出一个小碟子，往里面倒了些牛奶，弯身放在他身前的地上。
“喏，你的早餐。”
“……”
“……还没。”
徐鹿诚实回答。
“一起吃吧。”
周末，阳光正好，林陶翻了个身，睁开眼，起床拎了件睡袍披上，走出房门。
“姐姐，早上好呀。”
男人听到动静，回身向她打招呼。
徐鹿顺从跪下。
林陶双腿交叠，半倚在椅子里，身后是拉着白纱帘的落地窗，照进蒙蒙的光。
“早上吃了吗？”
林陶拿过筷子，看着满桌的东西，尝了尝煎蛋。两个，一个溏心，一个全熟。
这个男人，真是把做生意的细致周全劲儿，都用在讨好她上了。
她还记得上次跟他出差，他能把对方的喜好说的明明白白，那时她觉得这个人很可怕，现在心里又有点百味杂陈。
——算了，什么样不是自己，他要是乱说话就丢出去。
煎蛋面包牛奶，还有豆浆油条包子。
“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下周要出差，林陶已经把那份提案在心里过了两边，但还是有点心里没底，脑子像是不清醒似的，稀里糊涂给徐鹿发了条消息，把家门密码给了他。
林陶抓了抓头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问好，转身进了卫生间。
凉水撩到脸上，林陶终于清醒过来。
林陶一耳光扇过去，“哑巴吗？”
大型犬怔在原地。
“叫一声。”
“……”
男人内心挣扎了几秒，终于还是伸出了舌头。
“乖。”
林陶收回脚，低头打量着他，掰了块面包，丢进碟子里，“吃掉。”
徐鹿怔住，脸可疑地红了层，立刻低下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不会呀？”林陶托腮看他。
“……”
徐鹿愣了下，随即点点头，要起身，却被林陶一脚踩住肩膀。
“我让你起来了吗？”
“？？？”
简单的白t牛仔裤，没有穿鞋的白袜子踩在浅灰的地板上，显得愈加干净。
男人脖子上挂着的是她的围裙，因为不合身看起来有些滑稽，却和他脸上灿烂的笑意很搭。
——需要给他准备双拖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