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夫看过,你再谢我也不迟。”
别过刘奕衡,萧沐才知道他之前收的那副字画原来出自刘奕衡之手,并不是什么名作,当下是又羞又窘,祁妘宽慰他:“那刘奕衡约摸也是走投无路,这才出此下策,他将祖宅变卖,便立刻来赎回这画作,可见也一直难以心安,你帮了他,也是行了一善,何况这刘奕衡着实是个人才,品性也端正,何况这聚雅斋就缺这么个懂行的人,对你们行事也有帮助。”
祁妘不知道秦阳最初让他们潜伏在阳邑有何所图,但在她看来,如果不能彻底融入这潜伏之地,并算不得成功,而且把生意真的做大,探听消息也极有利。
祁妘拿眼安抚他一下,方朝刘奕衡道:“实不相瞒,这副字画画风细腻、栩栩如生,也深得萧掌柜的喜爱,但公子有情有义,又有担当,萧掌柜实在不忍夺爱,如今能物归原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但公子品鉴字画的能力还是深得掌柜看重,不忍埋没了人才。说是做这账房先生,但若真的来了客人,我等又不在,还需劳烦公子为客人介绍一二,不知公子可愿意?“
“小生惭愧,惭愧!”刘奕衡实在惭愧至极,原来萧掌柜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却还是接了他的生意,如今还能不计前嫌,给他一份活计,他又有什么好挑剔的呢,当下便是感恩戴德,接纳了祁妘的好意,“只是家父病情严峻,短时间内怕不能及时上工。”
“事分轻重缓急,公子不必在意,我倒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你若是信得过,可以让他来为家父诊治。”
“夫人说的有理,再没有比刘兄弟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祁妘见他对刘奕衡的欺骗并不生气,也为他的胸襟叹服。
离她出宫也有半个月的光景,梁濯却不是如萧沐这般胸襟开阔的人,素馨等人是她从祁国带来的,看在她的面子上,他应该不至于处置她们,但那些被他安排过来的人就不知道了,多半是被梁濯派来盯着自己的眼线,自己这一番离宫,他少不得要大发雷霆,这些人便要遭殃了,虽说祁妘也不是很在乎她们的死活,但毕竟也不想造孽太多,便决定回宫了。
刘奕衡顿时惊喜交加,数日来他已寻遍了名医,可无一不让他另请高明,眼看父亲病情越来越重,身为人子,却无能为力,心中的愁苦,又有谁知,如今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简直是欣喜若狂,“多谢姑娘,不知这位大夫身在何处,小生这就去请”
“我会亲自去与他说,过两日应该就有消息,公子还需耐心等待”
刘奕衡又是再三感谢,“掌柜与姑娘的恩情,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