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没好待遇,苏元随便找了个盆把它放了进去,自己躺在木床上发呆。
在这破败的小房子里,他莫名想起了那个年轻男人。
想起他有天晚上出去喝水,无意中路过了小妈的那个房间。
便宜老爹死的时候,旁边趴着这么个奇怪的东西。
他死的不明不白,其他人都没怎么在意这个生物,只有苏元一眼就看到了它,从他进来那一刻起,它的眼神就死死盯着他。
所有的财产落到了苏元头上,虽然还完债也没剩多少了,但这个东西就这么跟在了苏元身边。
年轻男人看上去不太精神,也不爱说话,抬眼和苏元握个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只是这小妈的手太冷,冷得苏元一哆嗦。
为什么说新老婆呢,因为便宜老爹还养了好几个老婆,养在不同的屋里面,跟集邮一样,高兴时就来瞅两眼,其他时候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一面。
章鱼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就盯着他裸露出来的后背,盯着他的腰身,还有丰腴的腰窝,甚至是再往下一点。
苏元把脏了点衣服丢在地上,鼻子动了动。
屋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准确来说,他苏元本来就没有什么傍身的东西了。
除了一点钱,就只有怀里这个病恹恹的东西了。
连这个东西,都是他在他爸的房间里找到的。
凌池安静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苏元的手心。
湿漉漉的触感从手心逐渐传遍身上各处,苏元在沉浮中大脑逐渐变得空白,像是身处在海浪中任由起浮。
极致的愉悦如同电流从脊椎窜到脑海中,他整个人紧绷,无法控制的抽搐几下,徒劳闭上眼睛轻喘着,凌池的鼻尖擦过他的脸,温柔地吻了上来 。
凌池会摸着他腰部的线条俯下身,怜爱似的把手送到他嘴边,毫无章法摸索进他的嘴里搅动,分不清是在爱抚苏元,还是他自己想这么做。
苏元眯着眼,嘴合不拢只能任由他操弄,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脱了衣服突然就到了这一步,他分明只是半夜醒了路过凌的房间而已。
“分心。”凌池说着,抽出手把他抱起来翻个面,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同他面对面。
它没说话,伸出一只触手缠住了他的手腕。
苏元在这诡异的触感中安静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他梦到了他和凌池第一次做的时候了。
“没、没什么。”苏元慌忙摇头,不敢吭声。
“怎么,”小妈却主动过来,苏元从他身上闻到了海浪的味道,“你也想和我睡一觉。”
“啪。”那团东西打翻了盆子,打断了苏元的思绪,带着一身水缓慢蠕动上了床。
他可不是那种缠别人身子的人,苏元想快点走,年轻男人的目光像利箭一样射了过来,直白望着他。
小妈刻意放慢了动作,让苏元看清他是怎样脱了裤子,怎样居高临下踩着底下昏睡的老男人。
要命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房子失火。
感受到屋子里不一样的温度后,苏元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他正在给章鱼换水,或许也不是章鱼,只是苏元不知道怎么叫它。
这屋子里常常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没多想,正准备转身走的时候,看见小妈脱了衣服。
他的脚被定在那里一样,移都移不开
病恹恹的年轻男人脱了衣服竟然意外的精壮,宽肩窄腰加上优美的肌肉线条,苏元感觉心跳的有点快。
苏元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怎么样,就养金鱼似的养着它,换换水,丢点肉,倒也这么过了十天半个月。
苏元带着它索性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家。
就窝在石头巷子里一间老旧的破屋,墙壁上都是青苔,外面风一刮就要倒了一样。
苏元的妈曾经就是其中一个,他妈有点不一样,像男人又像女人,所以便宜老爹额外迷恋他。
然而如果不是其他儿子都死完了,他也不会把苏元接回来。
怀里软塌塌的生物还滴着水,苏元收回思绪,总得先找个地方住。
便宜爹没养过他一天,接他的时候胸脯拍的啪啪响说自己要做好父亲的责任,没过几天就忘了这个儿子,甚至转头就去找了个年轻男人领进了家。
苏元第一次和他小妈见面的时候,他刚洗完澡衣衫不整的趴在冰箱上发呆。
便宜老爹没管他的窘迫,喜滋滋介绍说这是他的新老婆。
苏元在水一般的触感中醒来了,或许是刚刚梦到些旖旎的往事,他醒来还觉得轻飘飘的,睁眼一看,那章鱼趴在自己的胸口上,须须则拴着他的手腕。
苏元叹了口气,这叫个什么事。如果这是一只猫,他倒是很乐意,可这是一只湿答答、黏糊糊的章鱼。
他起身毫不留情把章鱼丢进盆子里,自己背对着它换了身衣服。
凌池脸上是纯粹的疑惑,过于干净的提问反而成了一种魅惑:“为什么分心,你不是想和我睡觉吗?”
苏元慌忙捂住他的嘴,羞得脚趾头都缩在一起了。
他确实做了点不该做的梦,但被凌池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他的拥抱冰冷又带着些许湿润,当苏元被凌迟池压在身下时,满眼都是他白到病态的肌肤 。
哪怕是这样的运动,他脸上懒散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苍白的脸多了些红色,把手搭在苏元纤细的腰间,再抱着他狠狠一撞。
苏元有些受不住,当下就整个一抖,鼻尖发出点可怜的闷哼,像小狗一样,整张脸都蔓延出瑰丽的酡红,像花一样艳丽。
苏元吓了一跳,他盯着四处乱舞的触手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眼看着它慢慢爬到了另一个枕头上,然后安静下来。
“你离开水能活吗?”尽管知道它听不懂,苏元还是没忍住问出声。
它的沉默让苏元感觉心安,他没头脑突然冒出一句“我有点想凌池了。”
苏元慌不择路跑了,下楼梯时没看见路脚都崴肿了,从此再也不敢直视这位小妈。
但从那以后,他开始不自觉注意到小妈,他总是难以遏制的想,这么白到病态的一个人,怎么脱掉衣服身材就那么好了?
“你看我干什么?”小妈的声音也是懒懒散散的。
他笨拙地用网套住那一团,它一向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却用触手紧紧缠住了他的手腕。
?来不及多加思考,在火舌吞噬他这个倒霉蛋前,苏元抱着章鱼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火警来的很快,他灰头土脸看着火被扑灭,同怀里黏腻柔软的物体对视一眼,它的眼神空洞又懒散,看得苏元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