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欢回头,看到的便是泽玉眼含清泪,要掉不掉,一脸渴求,衣衫不整且卑微跪着扯着她的手的模样。她什么时候见过清风霁月的监察尚宫如此伶仃弱态的样子,忍不住暗自蹙了蹙眉。
“我心悦于你。”他颤抖的说,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您在说什么?!”从欢诧异的瞪大眼睛,华容婀娜,透着一股纯真无邪的稚气。
“啊!”她惊叫一声醒了过来,额上是细密的汗珠,睁眼便看到脸色酡红的男人埋首于自己肩颈之处,但显然也被她吓到了,眼中都是惊愕。
从欢所见之处皆是自己与他衣衫凌乱不整的模样,他还伏在自己的身上,气氛暧昧难掩。
“大……大人?!”
“我一看向你,就再也移不开眼了。”他轻巧而缓慢地亲吻着从欢的鼻尖,
他的声线沉重而浓丽,说出来的时候轻飘飘的,表情透着自愿似的执着,像是什么东西都抛之身外了。
外面的阳光暗沉沉的,一丝一毫都照不进这个小屋子。泽玉缠着从欢圆润的肩头,舔舐着她细润的肌肤,就连呼吸就急促起来,鬓角的碎发散了下来,透着淫靡的热气,两个人美的就如一副画。
答案是长久的寂静。
他莞尔一笑,“我当然知道,你一定是喜爱我的,所以才这么乖巧的躺在我的怀中。”
他这样开心的自问自答,陷在了为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想里。
“大人,我不是有意说的,实在是我嘴笨,我嘴笨。”从欢伸出手,作势就要打自己的嘴巴,忽的被他拿住了手。
”你这胆子真是愈发的大了,不罚罚你还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来。”
他说这话时,贴的她极近,嘴唇几乎要碰上她的脸颊。
泽玉低笑,携起从欢的一缕长发轻嗅,吐出深深的一口气,脸上渐渐红了起来。
从欢感觉有些不妙,轻轻的后退几步,却被他揽住了腰身。“这么防着我作甚?”
从欢被他羞的几乎要哭出来,言词恳切的求他道:“大人,求您罚我,是我的错,我没守时。”是她有错在先,但她并不想被这么动手动脚的。
众人冷汗立刻冒了出来,都摇着头齐声说什么都没看见。泽玉状似满意的轻点了下头,又指着他们说:“要是谁说出去了,当心我撕烂他的嘴,扒了他的皮!”
宫人们连声称是,谁不知道他是做的出来这种事情的,没有脑子的才会不惜命。
泽玉眸色深沉,他就是要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想得起来自己对她的欲念,这么多张嘴,这么多双眼睛,都会向她昭示着自己对她的爱意。
从欢不想管他,她当然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她是不想跟这阴人待在一处。拉开步子就走到了门前。
泽玉气急,霎时就黑了脸,两三步便走到从欢的跟前,抓住了她要解开门栓的手,又把自己的衣裳拉扯下来,还未等他漏出自己的肌肤,就被从欢制止住。
“你这是作甚!”从欢红着脸,他阴恻恻的笑了一下,随后张开菱唇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这有登徒子想要非礼我!”
从欢只觉着无端打了个焦雷,脑子嗡嗡的,他说喜爱她?喜……爱她?!他这样的人,怎会轻易说出这种话来。
“我……今日天气昏沉,大人怕是不舒服了?我去给大人找医官去。”从欢对他谄笑着,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是手心中全然被汗浸透。
泽玉心中悲怆,知道她这是眼里没有自己这个人,不免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脸色讥讽,翻脸比翻书还快,全无方才卑微弱态。
泽玉眯着眼,解开了从欢半边的衣裳,露出了那宛若琼脂的软白胸脯,往外轻轻的弹跳了出来,粉嫩嫩的乳果看着就好像要融化一样,乳晕有两指宽,含羞带怯的晕染开来。
这样大而犹如熟妇一般的胸脯,偏偏嵌在这么个小身板上,极致的差别生生看的泽玉几乎要血脉偾张。
从欢与其他女子相比,太过娇小,跟未出阁的男子似的,如此丰腴的身材,却又如弱柳扶风,泽玉倒是觉得没什么,他甚至觉得他自己用不着她保护,他反而想把从欢放在心上呵护着。
“我……”他竟一时气短,喉头黏着腥甜的液体一般难以言语,可他仍是用泛白的指节展开手掌撑起身子,跪走到从欢的身旁抱住她的腿,罕见的用那双覆满绵绵情意的眼眸仰望着她。
“我喜爱你。”
那样温柔情深的声音,落在从欢的耳中却如同魔音。
此时此刻再怎么辩解也难以说服自己是看错了,他怎么能够做的出来这样的事。从欢心中皆是愤懑与不可置信。
惊吓之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推开了泽玉,使他跌倒在了地上。
从欢快速拢了拢衣裳,就要跑出去。泽玉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心中酸涩难挡,他慌乱的去拉从欢的手让她不要离开。
从欢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个长相丑陋的恶鬼死死攥着手腕,怎么挣也挣不开,那恶鬼长得着实吓人,皮肤呈黄褐色,面上皆是疤痕,还牢牢的盯着她。
从欢吓坏了,浑身冒汗,不断挣扎,想要大叫却发不出声音,明知是梦境却醒不过来。
“别动我,别动我……”从欢摇晃着身躯。
他舔着从欢的唇,继而吸进嘴里吮吃着,眉头轻蹙,似痛苦却又欢愉,发出哫哫的声音。
清腻的唾液于二人嘴里交转,皆入他腹中,呼吸时的热气笼罩的她面色发红。
“你怎么就这么乖呢,每次望着我的时候就好像一直在等着我。”泽玉抱着她,与她脸贴着脸,情动不已的说道。
这样暧昧的气氛之下,只有他一人心动。
男子勾着少女的腰带,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咚的一声,摔的从欢心都乱了。
泽玉听见她这么说,冷哼一声道:“我几时说过不罚你,这般惶惶的模样,倒显得我像那夜叉似的。”
“可不是么……”从欢轻声嘟囔着,声音细弱蚊蝇,没承想这也能被他听着。
他气不打一处来,脸色倒真如夜叉一般。从欢瞧见他这个模样,心想着不好,立马就向他跪了下来。
“在发什么呆!”额头被弹了一下,麻的很。
她一回神,竟又被带到了他的屋子里。
“大人,您带我到这来要做什么?”她惊慌的抬头,对上的是他情丝深重的眼。
从欢慌乱要去捂他的嘴,但总是欠着几分够不着他的唇。之后便是招来了西所苑许多的人,看到了他们这副荒唐之态。
从欢尴尬的恨不得立时钻个洞藏进去,在这些人瞧热闹的声音中跑了出去。
泽玉见状也不去拦她,看向宫人们的眼神愈发狠厉,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些什么?”
他竖起手指指着从欢语气阴沉道:“今日你要是敢走出这屋子一步,该仔细着你的皮。”
他已是心碎肠断,但仍对她有着些许期望。你如何敢离开我的呀,你今日要是跑了出去,我定要你付出代价来。他这样想着,却不知道自己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在从欢眼中是怎样的骇人。
从欢气的发抖,论她如何料想,都不曾想到这人是这么的死皮赖脸,真是比贞君还来的讨厌!
他喜的是她对他总是宽和温柔的神态性格,喜她带着点羞的笑颜,喜她温言软调的声音。他想要养着她,想要一辈子都能看得着她。
他攥着从欢的手腕,那里是薄薄的皮肉,冷白的肤色下包着细泠泠一截骨头,他只是用两指便轻松圈住了还留着空隙。
他小心翼翼的吻着从欢的眼皮,描摹着她的睫毛颤颤的轻声问:“你喜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