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颗漂亮的宝石呢。
我努力遏制过分上扬的嘴角,把几分疯狂的喜悦掩在眼底,用尽温柔安慰:“别怕,我来了。”
我靠近了他,张开了双臂,他紧紧拥住我,“破坏”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看着他颤动的双眸,像宝石一样好看。刀子呲地扎进去,小心地不破坏眼球,剜出了那颗宝石。
白色的门微微敞开,水渗了出来,门板吱呀推开,水浸湿鞋底,我踏着污水,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他。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浅色衬衫透出青紫色痕迹,他蜷缩着身躯,像子宫里的婴儿,沉睡着。他的脸掩在两臂之间,只露出被水驯服的黑发,柔软地贴在两鬓,除了我吱叽作响的踩水声,只剩静。
“哥哥,爸爸他要杀我!”黑色夜晚,父亲拿着斧子,昏黄的灯光下,像失去理智的野兽。
弟弟身上的伤痕渗着血,一点一点滴到白色瓷砖上。
我把小刀插入父亲的胸膛,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血肉筋脉搅在一起的声音。
[“爸爸……”我看着父亲和顾瑾紧紧相握的双手,指着顾瑾,“妈妈?”
像是心脏被刀刺了,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弟弟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红晕,他又眨着那双纯洁的眼睛对我笑。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在敲击我的胸膛。这是一幅充满了生机的躯体,纵使皮囊如此脆弱。
‘把它挖出来——’
意识突然空白,远方似乎传来了声音“醒!…不…杀”
我身体中的火焰迅速燃烧,又急速熄灭,旷野烧尽的荒芜感折磨着我。
那时内心渴求着再度燃烧却又在奢望着甘霖。
我走到他的面前,强硬地掰起他的头,水珠沾湿了我的手,稍稍俯下/身,就触碰到了他的唇。
【“……忍耐……”】
头乍的一疼,又什么都无法获取到了,这种无法掌握的恐惧感撕裂了我的心膜,刺鼻的深褐色液体从血管中流泻出来,渐渐堵住身体,我的心脏拧作钻石、玛瑙僵成的死结。
再也无法正常呼吸,我喘着粗气,唾液在快速地蒸干。
又被欺负了。
顾瑾拉着我的衣角,像个雏狗一样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后好臭啊,那个人身上怎么一股垃圾堆里出来的味道。”
又被欺负了。
世界的嘈杂涌入我的耳,陆陆续续的人流声让我不得不推迟计划。
我拉着他的手离开男厕。
“接下来,继续跑吧,当你的双腿被我取走,你就是我的了。”
我打开漆黑的柜门,他蜷缩在黑暗中。
“抓到你啦!”我握住他的肩膀,他睁大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算你哭,游戏失败还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他有些过分安静了,但是我不在意,他柔软的身子紧紧裹住我,他潮湿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肩上,肮脏的厕所间也无法埋没他的美好,就算他即便脏了、死了,我也能永远拥有这一刻的幸福。
我握住刻刀,冰冷的刀刃闪着光,映着我滑稽的脸庞,我轻轻把刀子压下,甚至要划破他的衣服,接触他柔嫩的肌肤。
“等会去打球吧……”“行啊。”
我的右手伸向了他,以一种尽可能善意的姿态拉着他的左手。
他的手冰得不似活人,冷意直达我的头脑。
他抬起头,像一个破布娃娃,黑色的眸子里了无生机。
那天我亲手埋葬了我的父亲,在洗漱台清洗污渍的时候,我发现镜子里的我也像个野兽。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满是刀刺入血肉的声音。]
我割下了他的左手。
从那之后,他睡进了父亲的房间,每个晚上,放荡的奸淫声扰乱我的梦境。
我想着他撒娇的样子,他熟睡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天晚上,我走到了他们的房间,慈祥的父亲邀请着我,可爱的弟弟诱惑着我,从那天开始,好像有什么坏掉了。
“哥哥,好痛,爸爸他打我。”我只是看着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什么也没说。
它催促着我,我能感觉到世界愈来愈模糊,意识却愈来愈清晰。
顾瑾的脸化作碎片消失,在最后的时刻却定格住了他眸中的诧异。
我陷入黑暗……
唇与唇相碰的瞬间,我感到了一阵抽搐——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在等待我打开,它引诱着我,让我去撕碎这层脆弱的皮囊,挖掘其中的秘密。
他呜咽着,被迫打开唇,舌尖在逃窜着。
他柔嫩的嘴被我侵犯着,他被我逼到墙角,他的身体离我是那么近。
从窗户投射进的霞光在消散,视野逐渐暗淡,我趁着最后一抹光亮还未消逝,吐出一口气:“顾瑾,哥哥帮你吧?”体内的液体被引燃,在骨肉之间炸裂。
天黑了.
我未听到答话,空荡的长廊中失去了脚步声,我向身后转去,看着我们不知何时拉开的距离,视线上移,他凝视着我,用着那种和他躯体一样冰冷的眼神,视线触碰之际,他把头低了下去。
顾瑾拉着我的衣角,像个雏狗一样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后。
我走进空旷的长廊,视线昏暗了下来。
刹地,泡沫般的画面塞住了我的脑海,飞逝过视网膜,最终留下恶俗的臭味、被黑暗吞噬的身影,掺着一吹即散的声音。
“1、2、3……”他拖着血淋淋的身子跑了,地板上都是血迹。
“好可怜啊,我可怜的弟弟。”
“好臭啊,那个人身上怎么一股垃圾堆里出来的味道。”
我拿起小刀割破他的手腕,挑断他的手筋、割断他的骨头,他叫出了声。
我轻轻哼着歌,把割下来的右手包扎好。
用纸巾擦干净染血的刀刃,用力地扎入左手,铁器刺入血肉发出腻乎的“噗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