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寒门爱情故事_废文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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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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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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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涵长到6岁,和二舅的儿子、三姨的女儿天天打架,但他天生会pua,从小就喜欢故意虐待也不怎么老实的表妹表弟。

对付天性怯懦的表弟有办法,比如本来玩的好好的,突然说“你做的不对,你自私,我不给你这个了”,让人粘糊依赖自己,再故意生气,表弟害怕的哭了,蔡涵再来摸着头安慰。

表妹的话直接故意在村里一大帮孩子玩的时候,暗地里唆使人欺负她,自己再出面,表妹除了贪吃,也没什么智商优越性。

家里人都有小名,蔡涵的妈叫大婷子,蔡涵叫大宝。

“大宝,大宝!”

从小都那么叫他,谁见了他都喜欢,蔡涵懂事,不害臊,见了人会问好。

杨红洋立刻点头,感激地露出一半给可以信任的表哥一半给陌生的表哥的笑,有点生疏的羞涩,又有点傻乎乎的敞亮熟络。

“你也要好好学习啊。 ”蔡涵估摸里面也快吃完了,站起来,“知道吗?”

杨红洋抬头仰着脸,望着蔡涵,一个劲摆手,笑的不齐的牙都露出来:“表哥,我学习不好,二舅说我初中毕业就行了!”

蔡涵不想看见他这么笑,又蹲回去:“你听我二舅的,还是听你爸妈的,你爸妈不让你上学?现在哪有不读书的。都二十一世纪了。”

这就是杨红洋。

杨红洋刚从南方来东北的时候,家里人一直说他傻,他渐渐也呆兮兮的,总笑。跟个傻子一样。

“牛不牛的,也就那样。”蔡涵打量他,意外发现风的吹拂下,杨红洋脖子喉结的形状很好看。

“大表哥 ,你跟我说说你中考啥感觉呗,我以后也得中考。”

男生兴奋地坐在蔡涵旁边的台阶上。

“别叫大表哥,太土,要么大哥,要么表哥。”蔡涵苦笑:“我考了七百多分。”

蔡涵看着远方,突然看见一个人朝这里走来。

一头乱糟糟的极短的头发,穿着很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身体瘦削,胳膊腿儿都细,第一眼就丑。

“哎,这不我老弟吗!”

“哪有,就盼着他们长大出息呢。”姥姥笑着摆手,“不出息也行,在父母面前孝顺也好,可别像四闺女一样在外面....”

蔡涵吃饱了,筷子一扔离桌,也没听后面的话。

“吃好了?”姥爷在后面扬声问,蔡涵头也不回喊了一声:“吃好了。 ”

“好,好片!”李鹏开始色眯眯的窃笑,小眼睛挤到一起笑,蔡涵又笑他:“你眼睛又笑没了。”

二舅妈不太高兴自己儿子在蔡涵面前做小伏低的乖样,咳嗽一声:“李鹏,你好好吃饭!蔡涵,你别找他说话,要不李鹏不好好吃饭。”

“拜托,舅妈,我弟都多大了,再说我俩讨论学习的事呢。”

姥爷最骄傲的是为了生蔡涵而去世的大女儿李桐,“她可是村里学历最高的, 对吧?”

姥姥在厨房叹息:“她二弟就知道打架,给人打破脑袋赔了不知道多少钱,不是那个造孽的咱们家还有钱。

她三妹和四妹一对儿讨债鬼,和蔡克敏那个废铁一模一样!”

二舅道:“我四妹的确做的不对,在外打工不回家可以,把儿子扔给咱们算什么事啊!”

二舅妈赔笑:“你别这么说。”

李鹏偷偷凑近蔡涵:“大哥,你要去市一中,住校不?”

吃饭庆祝时,席间也其乐融融的,各种好话都有,二舅出去打电话,回来说:“杨红洋下课了,一会儿咱们都去我家。”

“那还得折腾到县里,没必要。”姥爷沉着气,“杨红洋非得今天补课?这么好的日子,就他不来。”

姥姥说:“人家不来就不来,蔡涵他四姨不也还不回来,杨红洋长那么大了,十二岁也算大了,她还在外面打个屁的工!

因为县城里房子还是太小,蔡涵还是和姥姥姥爷回了村里。

“从小就偏心,也是没白偏心,呵呵。”三姨尖酸地笑,蔡涵发现表妹也文静起来,没小时候那么淘气了。

他回到村里的房子,甚觉破和土,哪里都脏兮兮的,虽然县里的房子也有点受不了。

姥爷在县里还有一处平房的房产,去市里上学只不过要天天坐车来回。

“蔡克敏你单位也在市里 ,方便点 ,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爸.....”姥爷完全操办起来,草包女婿忙不迭点头。

蔡涵乐呵呵地伸出手指,为那能触屏也能按键的手机惊奇不已。

他以后一定要进城,一定要像舅姥爷家这么有钱、长脸。

小时候和杨红洋在一起住着,也没什么记忆,蔡涵也没关注过,只是在他从7岁长到9岁,杨红洋也和他们朝夕相处住了两年,长到7岁时,姥爷做出个决定。

姥姥一把年纪带四个孙辈的去上学,跟一只母鸡带四只小鸡一样,邻里都甚为奇景,明里暗里笑掉大牙。

姥姥摘菜时对蔡涵说:“罗彤那丫头片子...你三姨会来事,给她闺女也叫彤,指望学你母亲,但哪能一样呢,罗彤考试又考不及格,还是大孙子你给姥姥长脸。”

蔡涵很骄傲,他一直被称为孙子,好像已经姓李不姓蔡了。

杨红洋的口音很快就扭转了,他接任姥姥开始每天自觉地烧火。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烧火,早上记得要烧,晚上也要,像他的任务似的。

除此之外的时间,就是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跟在蔡涵身后,蔡涵干什么,杨红洋都很好奇地看,但不总敢来找他说话。

他想,蔡涵一看就最能耐最受宠,但他爸爸也是入赘吗?

在杨红洋乱想的时候,罗彤就帮他一起添煤,以此来获得姥姥的表扬。

姥姥却没有再夸罗彤了 ,她朝卧室方向喊:“大宝!炕热不热——!”

你那三姨给人卖货,找个入赘的小学没毕业的废物司机,那破司机还不要她跑了,生个丫头叫罗彤,你见到要叫表姐。”

杨红洋傻笑:“这些煤好好看,姥姥。”

姥姥皱眉:“哦,罗彤!你过来!”

表弟李鹏和表妹罗彤都知道的很清楚,但蔡涵从来不管,就是天生没那个心去记。

杨红洋此时就坐在炉子前的板凳上,姥姥蹲在他面前,教他:“这个烧火棍拿这个头,来。”

杨红洋咧了满脸的笑,还绷着呢,好像对烧火棍天生很感兴趣一样,乐兮兮的:“姥姥,我拿起来了!”他已经学了姥姥说话的语调,不再有那么多南方气了。

姥姥姥爷喜欢蔡涵,因为他是这一支孙子辈最先出生的,蔡涵妈妈姓李,是家中嫡长女,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蔡涵就是个嫡长外孙。

之所以强调“嫡”, 那么必然是有庶生的,姥姥家还有个四妹,是姥爷和一个养鸡妇人当初生的。

不要脸的人总是多的,庶四姨就也住在家中,受尽姥姥白眼长大的,也没什么机灵骨头,嫁个屯子里的庄稼汉,就去南方打工了。

杨红洋开启了他展现在蔡涵面前第一次的傻笑,他一头短发在额头上乱着卷儿,毛糟糟的,衣服也发褶带皱,咧开嘴好像小丑似的很用力地笑,傻笑的时候笑声尖尖的,锐利的像女孩儿一样,刺耳又难听。

“我没紧张,姥,我没紧张!”

南方口音很重。

“叫杨红洋,认识了吧?”姥姥戏谑地说,“行了,我得去做饭。诶,炕还没热呢,杨红洋啊,你跟姥姥一起去烧火好不好?”

姥爷在一旁默然地摆弄广播,不一会儿宝鸡市的晚间新闻台声音就出来了,每日这个点必卖药,“九十九一盒——心脑血管疾病....”主持人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很悠长。

杨红洋很感兴趣地四处看,拉着姥姥的手去烧火。

“真埋汰。”蔡涵挤眉弄眼做鬼脸。

四姨和四姨父很快走了,孩子没走。姥姥臭着一张脸:“纯纯的讨债鬼,他奶奶个腿的!”

姥爷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但这么多年了,也没办法,她叫你这么多年妈了,你不也没少她一口吃的。”在说四姨。

蔡涵扒着门框偷看,发现四姨长的比三姨好看,但土多了,一件蓝花袄似乎上个世纪的,开口还是难听的南方口音。

蔡涵回头给表弟李鹏学那口音:“真嗲!”

李鹏比蔡涵壮还高,家里唯一姓李的孙辈,他爸-蔡涵二舅就是给养殖场打工的,平时农活也二舅干的最多,李鹏学蔡涵的语调:“对,真嗲!嗲死了!”

偶然有一天姥爷带蔡涵去水库玩,路过一个老头儿,一眼指着蔡涵说“这孩子是福星。”

这个事,姥爷逮一个人讲至少一次,讲了一辈子。

蔡涵秉承全家光辉,虽然二舅和三姨总是尖酸点,但他不屑。

蔡涵是宝鸡屯男子蔡克敏的独生子。

本来头上应有个哥哥,流产了,他身为应该被计划生育掉的第二胎,幸而生为嫡长子。

蔡涵后来总念叨这是他先天之优,心里得意这是自己把那个哥哥的命抢走了,是胜利。

“蔡涵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从小就喜欢看书,一整就盘着腿坐炕上,能看一下午!”

姥爷和姥姥对着邻里吹嘘, 他们渴求蔡涵身上有他们最心爱的女儿的影子,蔡涵还真的遗传他母亲,爱看书,爱画画 ,有天赋。

“老李,你这个外孙将来出息啊!”村里的老头儿们竖起大拇指。

一大家子人住一起,蔡克敏约等于无爹无娘,厚着脸皮因为蔡涵的缘故住在李家。

蔡涵虽然还姓蔡 , 那是李家人给的颜面,蔡涵听惯了家里所有人对爸爸的冷嘲热讽,也瞧不起亲爹。

蔡克敏没辜负儿子的“重托”,也不怎么管蔡涵,不知道帮家里收苞米,在国企被上司百般折磨,回家就知道打游戏,一睡睡到大中午。

“可我爸妈也说我学习不好。”杨红洋低下头,有些害羞,耳朵发麻。

“你自己想读就读呗。” 蔡涵知道他七岁起就在二舅家寄人篱下地住,不容易,就劝他,“但不读书,你就被看不起。”

“嗯,我也这么觉得!”

李桐是国企会计,还会画画,会写谱子,还会讲日语,家里的人要么是厨子、种地的 ,要么是面包车售票员、服装店卖货的,要么是大巴司机,哪有会计呢!

偏偏生孩子生死了。

“蔡克敏他家谁管他?孤魂野鬼一个,大婷子瞎了眼看上他!”

杨红洋皮肤不白,但也不黑,就正常肤色,在蔡涵眼里,杨红洋的身形总显得很窈窕。

蔡涵不想他去看见大家吃饭其乐融融、却把杨红洋一个人落下的凄惨场面,就强拉着他东聊西聊。

杨红洋饿着肚子听他说,不管蔡涵说什么,杨红洋都觉得很好玩,因为蔡涵一看就不一样,他眼睛细长,脸瘦瘦的,眼神很犀利,演电视剧也一定是演村主任那种角色吧。

“好,表哥,你真....真牛!”

男生有些惭愧似的笑,是那种农村二愣子标配的老实笑容,憨态可掬带点傻乎乎的,竖着大拇指。

但他的五官真的一般偏下,脸盘子大,眼睛一只双眼皮一只单眼皮,五官不是不精致,是透露着土气,一看就知道,啊,农村人。

蔡涵笑了笑,扬声道。

那男生十二岁,麻杆似的瘦,一路跑过来,两手拍着:“哥,你咋来了呢,哥,我听说你中考完了都。”

“我咋不能来啊?”蔡涵看他要进屋,一手抬起来扯住他上衣衣摆,“来,陪大哥坐会儿。”

听到后面又是一堆笑声,渐渐远了,蔡涵走到院门口看家里养的黄狗,顺着狗的毛,蔡涵坐门槛前台阶上,偶尔和乡邻打招呼。

“这不老李家的,考上一中了?真厉害。”

厉害有什么用,不够厉害。

蔡涵呛回去,他不喜欢二舅妈,从小二舅妈就嘴上瞧不起他爸爸,让他丢脸。

“好好教你弟学习 。”姥爷笑开了,一席人都跟着笑。

“老哥,要说别人家,还真没有你家热闹,你看这么多人 以前住一起多热闹!”姥爷的弟弟开口,“这一大帮子人,孙子还多,多子多福不像我家,过年都不热闹!”

“问这干啥?”蔡涵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回去。

李鹏小声笑:“我前些日子听说市一中...有情侣在宿舍楼厕所做。我们学校传遍了。我想知道地点在男宿舍楼还是女宿舍楼,你帮我问问啊。”

“你们不是初二吗,这么早熟啊。”蔡涵勾起一个坏笑,“这事再说吧。前天去网吧带你看的片,不错吧?”

自己儿子也不管!以为自己大老板呢!人家大老板也没有这么不管儿子的。 ”

全桌人些许尴尬,姥姥还在说:“这就是差距,他那妈就不是啥好丫头,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好玩,不经事,我最清楚。”

蔡涵拿筷子夹土豆丝,想着明天还要去参加村里某人的婚宴,并不在乎他们说的话,胡乱听着。

洗完手蔡涵不想用任何一条毛巾, 感觉别人的毛巾都有味道,只好是撕卫生纸擦手。

“大宝,快点,看看你表弟。”姥爷在客厅喊,蔡涵出门去就看见在县城初中的李鹏,已经那么高了,看见自己还是带着点乖巧:“表哥你学习真好,厉害厉害!”

家里一群人笑做一团,还有别的亲戚,什么姑姥爷舅姥爷,三姨姥六小舅,蔡涵乱七八糟地叫人,他戴着副眼镜,看着就书生气很浓,个子中等,一双眼睛深邃,像蝮蛇一样注视着每个人。

姥姥自然跟着姥爷一起走,二舅和三姨对此大表不满,姥爷深深看了一眼李鹏:“我大孙子自然也得读市里的,罗彤和杨红洋也是,但是也得问过你们各自爸妈的意思,不是我们老人想说他们去哪就去哪的。”

姥姥和姥爷去县里陪蔡涵住了2年后,二舅家也搬来县里了。三姨带着表妹罗彤继续住屯里房子,杨红洋则是跟着二舅一家住。

蔡涵14岁中考,一举考进市一种。人生高光时刻,家里大宴宾客。

“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我要把蔡涵转学到市里的红星小学。”

姥爷和姥姥已经商量好,对大家宣布:“在屯子里的烂学校没什么好的,大婷子还活着的时候不也说她以后的孩子一定要读市里的学校。”

这是妈妈的意愿,姥爷撇下一个孙子和两个外孙,带着蔡涵去市里住了。

“这四个孩子,要数最争气的还是你妈妈。”

蔡涵刚开蒙时,似乎人生第一幅记忆的画面,就是他站在比脑袋还高的桌子底下,看着姥姥在逼仄的土墙厨房忙活,姥爷在桌前吃面条 ,看着自己。

姥姥骂着爸爸挣不了几个钱,姥爷道,“还是桐桐最争气。”

“家里没一个省心的,回回过年我都不想过,要不是蔡涵学习好,我过年啥话都说不出来!”

姥爷喝完酒脖子发红,一抖一抖地大笑着拍蔡涵的肩膀。

住县城的舅姥爷也最喜欢蔡涵,过年的时候给蔡涵看他的手机,告诉他:“现在手机都能触屏写字了,你写字儿好看,给舅姥爷写一个。”

他们兄妹三个上学,杨红洋五岁也要去幼儿园。

姥姥和姥爷打电话给四姨要钱,回来又一边缝袜子,一边念叨:“人家孩子都是孝敬父母的,咱们的孩子是讨债的,现在帮孩子养孙子,有没有一个自己带的?”

他们劳心于拖累他们人生的孙子和外孙们,更是时常抱怨没用的儿女。

杨红洋和罗彤都仰着脸呆乎乎地看着墙壁,墙壁那头温暖的卧室炕上,就有蔡涵和家里地位最高的姥爷。

墙那边有个稚嫩的声音回答:“热了!”

尽管甜兮兮的还尖,但是男孩音。那是只有被爱着才会由心发出的撒娇的声音。

罗彤跑过来,头发都剪短了,跟个男孩儿似的:“你好,表弟!”

“跟你姐说话啊 。”姥姥温柔的说。

“表姐...表姐好!”杨红洋突然想起还在卧室的大表哥蔡涵,没说话。

“傻样。”姥姥宠溺地笑笑,拍他肩膀,“把煤放进炉子里,然后用这个把煤往里怼。试试。”

杨红洋就去拿炉子边一堆黑煤,家里的煤好多,杨红洋第一次见到黑色的煤。

“真乖。”细瘦身材的姥姥扶着腰感叹,“姥姥是老了 ,你能帮姥姥分担就分担点,知道吗?

蔡涵皱眉,自己却去翻自己的孙悟空故事书看,姥姥去隔壁屋烧炉子,扯长嗓门喊:“蔡涵,给我爬上炕,一会儿摸摸够不够热!别烧过了!”

一到冬天就得烧炕,蔡涵知道。

但现在还是秋天 ,还不冷呢,又到了烧炕的时候了吗?反正蔡涵不管,他到现在也不认识大米小米的区别,不知道种庄稼的任何知识,没去过一次家里的地,更不知道家里物件都摆在哪里。

姥姥出了屋,穿上拖鞋,杨红洋穿着袜子的脚却踩地上。

“怎么不穿拖鞋?”蔡涵问。

姥姥低头一看,拍拍杨红洋的脑袋:“这傻孩,别紧张,这是你姥姥家。”

蔡涵偷听感受到他们的情绪,知道对四姨的儿子不用太好。因为姥姥讨厌四姨。

“对,你的错,我的错,大家的错,”姥姥冷笑 ,“大宝, 你在门口蹲着干嘛,进来,见见你表弟...不对,二表弟。”

蔡涵进去,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看着傻乎乎的二表弟。

“那个男的谁啊?”他们的表妹罗彤咂吧着牙缝里塞的馒头渣。

四姨和姥姥他们坐在炕上,一个5岁的小男孩像广告站牌一样站在四姨腿边,一手被四姨握着,一手放嘴边啃指甲。

蔡涵第一眼觉得他长的不好看,脸盘子大,牙不齐。

在7岁时,四姨回来了,姥姥姥爷一顿刻薄的讽刺 ,抨击的四姨和四姨夫几乎掩面逃走。

“还知道有这个家?前年开始过年都不回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姥姥也是实诚人,就是很厌烦小三和小三生的孩子。

姥爷惧内,也瞧不起大字不识一个的四姨。

脱离了地府获得新生的蔡涵,要走了母亲的命,蔡涵的爹在国企底层,按理说爷爷奶奶该照顾蔡涵,但他爷爷奶奶就在蔡涵爹13岁时离了婚,早就夫妻鸟儿各自飞。

蔡涵跟着姥姥姥爷长大,蔡涵的爹不尴不尬住在老婆娘家,本来也是要入赘一般的,当初彩礼也没有。

“蔡克敏就是来咱们家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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