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困难,挣扎着爬起反抗,却被人压上来拿一块湿布捂住口鼻。
“唔——”
刺鼻的气味呛得他头皮针扎一样痛,感觉头部瞬间充血涨大,紧接着,他红了脸,心跳加速,血液循环也跟着心跳一起加速。全身的神经异常敏感,心跳声和血流声都能听到。他开始不住颤抖,并极度渴望被抚摸。
他的体温升高得很快,头上渗出细汗,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
深呼吸几次极力平复下,才终于将手指触碰到敏感的入口。
羞耻又难捱的触感从指腹蔓延到体内。
“鞋带系紧一点才不会开。”话题又被他不着痕迹地带远了。
你有这份心意,我心领了。
可是有些东西不能让你为我分担,这欠来欠去的,以后要是分开了,容易牵扯不清。
她点点头领会了他的考量,又补充一句想问很久的话:“队长,你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你话这么少,目光又这么深沉,像是埋了很多秘密,让我总觉得你有话没说。
你要是有什么瞒着我怕我担心的事,和我说说吧,我真的可以为你分担一些的,我愿意。
“……除了能吃,就是块板砖。”他哭笑不得,“不过好歹是你的一片心思,我收下。”
“我拉着章捷一起做的,很地道的。”她牵着他的袖子摆,这小模样就是不可抵赖的撒娇。她就想哄他开心点,世军赛虽然被人摆了一道和冠军失之交臂,但是她想着他们还可以参加下届,下下届,就宽心了,总有机会嘛!
“好。晚点我尝尝。”身体上的异常让他实在不能在她身边多待,他别过她,快步走向对面的洗手间。
“哦。”云花让年轻的向导先回去,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他床边上,腿挨着他膝盖,“什么事啊?”
“等会儿一起去申请免触结合。”他说完放下了军用饭盒,这件事他考虑很久了,现在提挺合适的。
云花心里像是有根弦给拨了一下。
最近,他难得地放任自己多愁善感。
穆则帕尔的人生才更刚开始,他的向导生涯,他的身体机能,都还没有达到巅峰,而自己……
想起刚过了三十三岁的生日——他最耻辱的生日,不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她刚来昆山的时候,他还是二十来岁,如今转眼就快要三十五。
胃口终于转好,他得补充点营养。
肠胃有毛病之后,他吃饭都不怎么能长重,一旦掉了几斤肉,补起来特麻烦。
云花看他吃的那么香,都不忍心打断他。
不就是一群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吗?
有什么?
云花最终选中一位维族向导。
他们计划派一位向导跟云花去北京在哨向处里观摩学习一段时间。
“我看都挺好。”
“嘶——”曾弋给手上的半截烟烫了一下,他看他们有说有笑挺开心,烟烧短了都没发现。
他们除了普通话有点不标准,怎么看都是完美得过分。
尤其队列里那个最年轻的向导,看起来刚刚成年,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露在外边,纯真可爱。
云花没忍住上前伸手掐了掐他阳光下浅麦色的脸。
五天后,一切恢复如常。
他们默契得谁也没再提起这个意外。
曾弋迎着光站在窗台上往下看,云花正在首长的引荐下和当地一支特警队做技术交流。
他颤抖着牵她的手,把脸埋枕头里,泪水滚烫地晕开。他在心里笑自己,这几年流的泪比之前三十年的加在一起还多。如果不是因为面前人是她,他该是不会流泪的,即便是被凌辱,或者被子弹穿过胸膛,都不会。
她的手很温暖,可她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一直牵着他的手,直到他再度困倦地沉睡……
他的秘密有很多。
但如果他不说,她就绝不问。
她只想照顾好他,仅此而已。
云花一直守在他床前。
她从未见过曾弋这么无助的样子,像一个被撕碎的破布娃娃。
记忆里的他仿佛一直是战无不胜的神,他引导着她,趟过无数艰难险阻。他是狡黠的,可靠的,胸有成竹的,岿然不动的。而今天,他却也像个凡人一样,流露出脆弱无助的一面。
糟糕,易感期怎么这么快就来?
这不是离一个月还差几天么……
他强撑着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尽力平复道:“这是什么?还挺有分量。”
他周身烫得要命!
“队长……”她小声唤他。
可回答她的只有浅淡的呼吸,薄如蝉翼。
和镜子一起破碎的,还有他的骄傲。
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她冲上来脱下外套裹住了他。
曾弋再无一丝力气挣扎,清醒着绝望地目眦尽裂地就要认命,突然——
“砰!!!——”
一声巨响,一个华丽的飞踹,一道迅捷的身影豹子一样闪过!
“这可不是求饶的好态度。”那人开始邪笑着折磨他。
此刻面对哨兵的侵犯只能用缓兵之计放低姿态,一面强压怒火,一面逞强僵持,曾弋的声音难免颤栗:“请你……放过我……”
“凭什么?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接受调查,你让我放过你!?”那人怒不可遏,扶着性器就要进去。
他看清了背后的人,那张脸他不可能忘记,正是之前世军赛上那个犯规的哨兵!一定是向导素的气味被他认出来了……
“bitch,我们又见面了。”他笑得邪恶,“神真是眷顾我,瞧瞧,多么强悍的向导,怎么也像个母猫一样躲起来发情?”
他当着曾弋的面展示他昂扬的欲望。
“队长。”云花跑过来从背后搂他的腰。他下意识伸手去解她在小腹扣住的双手。
她红着眼,耍赖一样紧贴着他,偏不松手。
“队长,生日快乐。”她的声音甜甜的,“高兴点嘛,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轻飘飘的,感觉浮在了半空中,随后体内袭来一阵眩晕的快感,让他飘飘欲仙……
等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下了rush——一种强效催情剂时,已经被人扯了裤子从身后压在洗漱台上,双手也被皮带捆住系在水管上。
这个催情剂会让人肌肉松弛,浑身都没有力气,所以即便他有再强烈的反抗意志,他根本不能形成有效反击。
他摸到自己的内壁,将药剂置入目标区域就立即退出,妄图回避这难以启齿的体验。
突然,隔间的门被大力撞开。
一声巨响后,曾弋被人抓着后领勒住脖子掼到地上。
幸好随身带着药。
洗手间哪有地方放食物?他只好把切糕揣怀里。别说,这玩意儿还挺硌得慌。
他褪下修身军裤,维持着有点别扭的姿势,将药剂送向身后。
离开新疆后,江翡岚跟着曾弋和云花他们去了北京。
云花对她感到好奇,她怎么想去哪就去哪,好像不用正经工作似的。
她低着头,两脚悬空,一前一后地晃荡。
他看着她的脚,一边鞋带散了。
于是他很自然地把她的小腿抱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利落地给她系了个整齐的蝴蝶结。
免触结合——顾名思义,是避免生理接触的情况下在哨兵和向导之间建立结合。
现在临床上应用注射含有彼此生物资料的药剂已经可以达到理论上与自然结合一致的效果。
他们的关系纸里包不住火,趁现在远离北京,审批调查不那么严苛,申请到免触结合以后,就不会被追究具体建立的结合的时间了,更不会暴露他们初次结合的方式。
十岁,他比我年轻整整十岁。
我老了吗?他眼光一暗。
“花儿,你留一下。”
“你今年多大了?”还是曾弋抬头先问。
“我二十三了。”小伙子双目炯炯有神,气质纯朴又腼腆。
“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他真诚地鼓励后辈。
她保证不是因为长得帅才选他,虽然他确实特别帅,帅到让她老是不自觉地瞟他侧脸,看帅哥果然能让人心情大好,把帅哥看得脸红就更愉快了。
“队长,这位是穆则帕尔,以后他就跟我。”云花给曾弋带了盒饭。
“嗯。”他穿着一身松垮垮的蓝色条纹病号服,叉开腿坐在床沿,打开盒饭就端着吃起来。
他会读唇语,这句“都挺好”听着就不怎么舒服。
什么叫都挺好?
什么都挺好?
“嘿嘿,你拆开看看。”她期待地措手。
曾弋扯开油纸,里边花花绿绿的露出一块掉渣的东西。
“怎么样,切糕!今年的生日蛋糕够别致吧?”
临别前,他们上前给云花热情的拥抱。
她虽然有点局促,但还是红着脸接受了,到后来,甚至还有点享受起来了,被青春无敌的向导素包围的感觉真好。
当地首长走过来问她:“怎么样,挑哪个回去?”
她站在队列前,和他们有说有笑,眼睛都笑没了。
新疆男儿们的西域长相是真的帅气,立体的五官修长健壮的身材,琥珀棕的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浅浅的莹绿色,漂亮得像是宝石彩珀。
女人都有欣赏帅哥的本能,云花也不例外。何况是对着这群集亚欧面孔之大成、能统一全世界审美的小伙子们呢?
医生说他应激后犯了急性肠胃炎,要卧床休息一周。
她说她会照顾好他。肠胃炎,依稀想起,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从最开始就有了,据说是猎人学校的后遗症。
混蛋猎人学校。那个地方,只会有更多这样的事……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多少伤痛?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无论他以前做了什么,无论他今天在那个卫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为己知的一面是怎样的,是清白还是不堪,真相如何,此时都无聊得可笑,她心里在乎的只是他而已,她唯一的念想,只是要他无恙。
许久,久到她在心里自责了千千万万遍,如果不强迫他和自己结合,他就不会遭遇这些。她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冲动的脾性,她必须承认她有时的确自私自利、不计后果。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异常沙哑虚弱:“求你,忘了今天的事,我控制不了自己……”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紧闭的嘴唇,蹙起的眉头,苍白的面颊……她能看出来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很多事情,她的确不知道原委。
被人拖出去时,那个哨兵还坏笑着对云花说:“喂,女人,你知不知道,是这个浪货先勾引我的!我说,你是不是没满足他啊,都跑到厕所间来发情啦,哈哈哈哈……”
云花用冷冽如刀的眼神剜过去,如果法律不禁止杀人,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两个小时后,曾弋的情况稳定了。
“曾弋!!”她大喊,撕心裂肺,泪如雨下。
没有回应。
于是她继续喊他名字,直到他转身,把头埋进她的怀抱,闭上眼睛。
三百斤的蠢物被踢得飞滚,砸坏了另一面墙上的镜子,散落一声脆响。
曾弋双目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人,双膝滑跪倒地上,他甚至就这样维持着满身的狼藉一动不动。
是她……
“呃!”曾弋极力挣扎,挣脱出一只手,从胸前拿出那个不是武器的武器,用尽气力砸了过去。这下虽然够不成伤害,却让哨兵的硕物偏离了方向,蹭着他臀侧的皮肤没有捣进去。
血丝布满眼球,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被人揉碎碾烂却反抗不成。对他这样自尊自强自爱的人,这是莫大的屈辱。
大胡子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再度调整角度……
“别担心,你现在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放松了,这里也不意外。”说着他揉了一下扣在掌心的向导的腰。
“你住手!”厌恶、愤恨、恼火和羞耻交织在一起汇成怒吼。
被人趁虚而入到完全失去掌控的地步,饶是一向冷静的曾弋也慌了神,只要这禽兽一挺腰,自己就会被……该死的,以现在的虚弱状态,他根本无力搭建精神场的连接去求援……更何况,这家伙伙还一直在干扰他。
她说着提起一个小油纸包在他眼前晃。
他给她这么一压,身子一软差点没连带她摔一跤。
体内某处传来突然的震颤让他感觉一下子回到了结合后的那难捱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