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乎我,就像没人在乎一只老鼠,又或者一只苍蝇”她又看到一页。
“我今天发现,有人养了一只老鼠当宠物”那是一只仓鼠,学校组织的一次宠物分享活动上被带来的。
“也许我不该活着”这是孟玄刚写下的一行字,墨迹还没干。
孟玄一周至少被他母亲揍一边,随着年龄增加下手更不留情了。有几次孟玄甚至已经没气了,被夏泠硬生生用她能透支的所有能量将他从生死线上拽了回来,再继续被迫看着他被那群经常来善后的家伙们做诊断,开药,修养这样重复又无用的步骤。
可能由于她的能量输送的精纯,次数也越来越多,孟玄的发育和同龄人相比快极了。一群小萝卜头才一米四一米五的时候,他已经长到了一米七,连带着遗精也比其他人似乎都早了些。
他父亲在他遗精第二天就得知了这个“好消息”,接着就带着小小年纪的孟玄出去“见世面”,于是母亲也并不再动手了,反而对这个隔几天就会让丈夫回家一次的儿子开始大献殷勤。
这些恶事,即使知道,也不报警吗?
她不理解。
孟玄被检测好伤情后,被随意搁置在沙发上。旁边的一片狼藉正在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干净,接着这群人就像从未出现一样离去了。
“这脸上一点伤都没有,伤平时全被衣服盖住了吧,啧啧。”
“害,这算什么。我上次跟队的时候才叫一个惨,那男的搞女人我们一直在隔壁房间待命,那叫的一个惨哟,女的奶头都被咬掉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一直跟着工资可比现在高多了……”
接着,孟玄如同听到了信号般对女孩发起了攻势,最后终于在一个下午瞒着曲行舟对这个叫做洛灵儿的女生提出了交往。
“我可以叫你零零吗?”男孩问道。
“有点太亲密啦……不过也可以。”
脑袋并不愚蠢的孟玄已经很久没有尝试召唤夏泠了,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小时候的夏泠和曲行舟曾经喜欢的女孩身上。
她忽然想起,救了他的第二天,孟玄就穿着校服去上学了,身上仿佛一点伤都没有,还是那个除了曲行舟和齐朝阳外,对任何人都一脸高冷生人勿进的样子。
夏泠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曾经那么抗拒别人的接近,即使是曲行舟和齐朝阳和他进行的肢体接触,他也会皱着眉头让两人别动手动脚。
“……,……”因为输出能量而感到自己似乎连灵魂状态都维持不下去的夏泠刚抬起头,就看到生命力顽强的男孩已经睁开了半边眼眸,声音沙哑的念着。
“什么?”没听清男孩嘟囔的话,夏泠正想俯身倾听,却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
“快,先抢救。”一个男人打开门,指挥身后的人道。
“但她来了,我似乎又愿意活下去了”他又继续写道。
“她说,她叫零零”
“可我找不到她了”
从她喂给孟玄第一口能量的时候,他就能在某些特定时刻看到她了,比如说受伤。于是每次被带出去看一群女人怎么讨好被称作孟玄父亲的那个男人之前,他都会在自己手臂上割开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直到看他父亲和一群女人交姌的后半场,因他失血过多而再次能化为虚影的夏泠出现后才起身去另一个房间,一边被治愈手臂上的伤口,一边为夏泠制造能量。
即使有了孟玄为她一次一次射出的精液,也还不足以弥补她多次消耗生命本源带来的衰弱。她从最初以她本来面貌出现,到了现在几乎难以维持的虚影。有时候,她看着孟玄一次次在自己手臂上割开伤口,直到失血过多差点昏过去她都无法再现身。
“也许我并不该出现,大家都很痛苦”夏泠看到孟玄小时候的日记里这样写道。
夏泠缓缓走向孟玄,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然后在沙发旁的地板上跪坐下来,用脑袋抵住他的。
“为什么呢?”
夏泠跟了孟玄很久,她始终没能回到自己应该存在的时间,就像是被迫和孟玄锁起来一样,用他的视角看着他水深火热的生活和她和她那些小后宫的男孩子们的一切交流。
……
夏泠站在那群医护人员圈外,被这群人的对话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曾经也学了医学,明明大家都是有那样崇高理想的人,一步步踩在书海里考卷上,一点点从什么都不懂到对病例倒背如流。她的集邮爱好一生只用在了两件事,一件是小时候对各种类型男孩子,另一件是对各种病症的研究。她对生命的崇拜让她连曾经坚持最久的东西都放弃了,却还有人像这样,作为医护者,作为应该救死扶伤的人,将一条生命以这样随意的语气进行讨论。
听到女孩的回答,夏泠垂下了双眸。
怪不得她总觉得孟玄和洛灵儿在一起的事情过于离奇,连分手也分的太过玄幻,原来孟玄和曲行舟喜欢的女生在一起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日久生情和什么天天送礼物的浪漫故事,而是一个看不上只知道吃喝玩乐成绩中上的小少爷,一个又是带着目的接近。
不过,这一世,孟玄是因为自己才找上洛灵儿,那上一世呢?
她也在孟玄去对她旁敲侧击时想到,曾经有一段日子,孟玄对她的态度十分奇怪,甚至还问一些关于超能力的问题。除了在曲行舟面前使用过治愈和自带瞬移的治疗贴的她自然不可能对孟玄做什么过多的解释。之后的某一天孟玄便不再问她,反而将矛头转向曲行舟最开始喜欢的女生。
“你觉得超能力存在吗?”夏泠看到孟玄带着曲行舟写的情书和礼物,走到那个热爱浪漫的女生面前。
“当然存在啦,不过普通人可不能知道这些秘密。”她听到女孩说。
夏泠转头,看到一群人带着设备冲向倒在地上的孟玄,熟练的操作着。
“这次比上次重了一点,好在骨头没事,这几天吊吊水抹抹药就行了,跟之前一样。”
“这个月都第几次了,这小孩上次伤还没好全,这次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