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淇一愣,想起刚刚刘太医说是去替陆景行熬药了,他竟心虚地将此事给忘了,实在是尴尬。见春华在门外等着,傅盛淇扬声道:“春华,你端进来吧。”说完讨好地冲着王淼一笑,点了点陆景行的方向,又亲了一口王淼的红唇。
王淼嗤笑一声,扬了扬下巴叫他过去,自己整了下衣服回寒秋院了。
刚走到陆景行的床边,春华已经喂好了退热药。
傅盛淇乖巧地搂住了王淼的腰,在王淼脸上亲了又亲,轻声哄道:“别担心淼哥,现在敌人还不知道已经露馅,敌暗我明,他们闹不出什么大事。而且经由此事我们还知道了岭南之事,说来也是因祸得福了。”
王淼斜了一眼傅盛淇,叼住了他的嘴唇,一边轻轻舔吻,一边威胁道:“还有一事,今日起你不准再去烟花之地,那里的人都不干净。今天我就帮你消消毒。”说完就将舌头伸入了傅盛淇的口中,但王淼毕竟没啥经验,很快被傅盛淇反守为攻,亲着亲着连朝服都半褪了。
傅盛淇一边亲着王淼的脖子,一边揉着他胸前的两个红点,王淼脸色红润,仰着头低低地呻吟着。
傅盛淇嘴巴开开合合的,一时没想到要怎么回答王淼。
王淼见他如此,呵地一笑,“你和陆景行睡了?”
傅盛淇一愣,连忙回道,“没有的事!景行他是因为办事不利被皇兄责罚了。他受了严重的鞭伤,我想着刘太医医术高明,就将景行带回府中,让刘太医给他医治。”
傅盛淇伸出手指,点了点陆景行的鼻头,嘴里念叨,“陆景行…我该拿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门外突然穿来王淼的声音,傅盛淇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只见门外一人一身朝服,两手合握在袖中,周身气度雍容,不是王淼是谁?
傅盛淇傻了,晕了,呆了,可耻地,心动了。
傅盛淇一边帮陆景行擦汗,一边发起了呆。他此番确实是因为陆景行的告白,而突然对他起了一些心思。但王淼向来和陆景行不大对付,想想他二人他日针锋相对的画面……
算了算了,不想了。人生在世,爽就对了嘛。
突然,陆景行的眼角流下一滴清泪,傅盛淇手一抖,就看到陆景行慢慢把眼睛睁开了。只见陆景行的眼中全是泪水,他看着傅盛淇,低低道:“小淇,你就这么喜欢他?”
刘太医一边清理着血,一边回道:“再来20鞭怕是少说也得卧床半个月了。王爷,我要上药了,你按着点陆大人的腿。”
“嗯。”
刘太医那药粉一撒上去,陆景行就猛地挣扎了一下,臀肉剧烈地抖动,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悲鸣,傅盛淇心都颤了,整张脸也跟着白了,嘴里不断安慰着,“景行,好了,马上就好了。”
“王爷,陆大人流了好多虚汗,我去替他拧个帕子擦擦汗吧。”
“我来吧。”
春华应了一声,替傅盛淇拧好了帕子,福了福身子出去了。
门外突然响起春华的清脆声音,“刘太医止步,这退热药我替大人端进去吧。”
接着刘太医回答道:“好,麻烦春华姑娘了。”
王淼眼中的情迷褪了个干干净净,刷地拿出傅盛淇的手,拢好了自己的朝服,欲盖弥彰地喝了一口茶。
“鞭伤?他被锦衣卫司处罚了?所为何事?”
王淼实在对这个朝堂的大小事务太过于熟悉了,见左右瞒不下去,傅盛淇只能蔫巴着脑袋把昨夜的事细细道来了。说完,他偷偷抬眼看了看王淼,只见王淼脸色铁青,显是气的不轻。
王淼冷着声音总结道,“陆景行带你去青阳楼,然后顾自己跑了,你被下了药,还睡了个青楼的乐师,这个乐师还很有可能是岭南皇室余孽?这陆景行我看是活腻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他。呵,这几鞭还真没有打错。”
傅盛淇干咳一声,颠颠地上前,挽住了王淼的右手臂,扶他进侧屋坐下,又殷勤地给他到了茶水,边心疼地摸了把王淼光洁的脸蛋,“淼哥,昨夜是我不对,管家说你昨天等了我一晚上,你看这眼下都有些青黑了。”(注:王爷的房间构造:进门是房间,床和门中间有一个屏风,屏风右侧有一个小侧屋,用珠帘遮挡,平时王爷在这里休息梳洗更衣。)
王淼冷哼一声,“所以呢?昨夜陆景行带你去哪了?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找他算账,他倒躺下了?”
傅盛淇颇有一些尴尬,刚和老婆圆房就去青楼就算了,去了青楼还睡了个人,这还是人干事?要是说了的话,怕伤王淼的心,不说的话,他又不爱说谎。
完蛋了,他刚才看穿着朝服的王淼那么帅气,忍不住就上下其手了,王淼也不知道是怎的,也没有忍着声音,陆景行怕是听到了!
傅盛淇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景行,干巴巴地吐出一句:“他,他是我王君…”
陆景行闭上眼睛,泪水又挤出一些,嘴唇颤抖着,半晌,吐出一句,“那我当你情人好不好?”
刘太医看着傅盛淇的情态,心里想着,这府上怕是又要有一位侧君了。
上好了药,缠上绷带,刘太医告退去煎药了。傅盛淇吩咐春华秋实换了干净的被褥,替陆景行擦了擦身,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照看着陆景行。
平心而论,陆景行的长相十分俊俏,他平日里爱笑,总是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畅快,但他现在闭着眼睛,眉目沉静,突然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