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面露尴尬,为难道:“可是……呼延公子早晚是府上的夫人,他的话老奴岂敢不从。”
??沈燕北立刻红了脸,原来他和呼延灼的事情府中上下全都知道了。早知道这样他们俩每次见面就不搞得和偷情似的了,为了和呼延灼幽会他没少挨冷风吹。
??把老管家打发走,沈燕北到后院找呼延灼兴师问罪。
元宝牵着沈大宝的手离开,徒留沈燕北一个人待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半晌后,沈燕北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嘴角,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自由吗?时候到了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挥散胸中的闷气,沈燕北回到镇远侯府,招来管家询问启程事宜,却被告知不回青州了。
“小小年纪别像个老学究,还有别学你父皇,要学也得学爹爹。”沈燕北认真说道,捏了捏沈大宝变尖的下巴,不由得“啧”了一声,和颜良还真是越来越像了。
沈大宝觉得自家爹爹好像变了,从前他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连笑容里都带着几分勉强,现在就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担子,整个人都放松了。
“你爹我打算回青州老家,带你走肯定是不可能,你自己在皇宫里好好混,要是你父皇有了新欢连同外人一起欺负你,你就写信给爹爹,爹爹想办法帮你。”沈燕北不舍的说,心想要是能把儿子也带走,从此一儿一女承欢膝下,他就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夫人’!”
??沈燕北不由得有些心虚,他还不知道呼延灼的生辰是哪天呢!
……
……
回到京城,沈燕北第一件事便是入宫看儿子,颜良没有阻拦,只不过从始至终没有露面。
这让沈燕北有些怅然若失,好在沈大宝长高了不少,性子也被调教的稳重了许多,见到他不再像炮仗一样扑到他怀里,而是认认真真的行礼问好。
“那是因为我不安,我怕你被颜良抢走。现在不同了,我相信你,更相信我们的感情,现在我只想你快乐!”如果说呼延灼之前还有一丝顾虑的话,那么在得知沈燕北的女儿是自己的孩子后,他便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那我们就不走了?”
呼延灼点点头,“不走了!”
“你能不能别像个傻子似的,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
呼延灼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沈燕北的话,大的不让抱他就去抱小的,导致接下来几天侯府里的下人总能看见呼延灼抱着他们家小姐傻笑,见人就把他们小姐从头到脚夸一遍,好像他家小姐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小仙女,可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小姐只是个长得漂亮的胖丫头,爱吃爱闹爱哭,和仙女半点儿边都不沾。
……
呼延灼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的神情瞬间变了,不知是哭还是笑,总之是又傻又难看。
“她是……是我的女儿?”呼延灼声音颤抖的问。
“傻子!”沈燕北低声骂道,下一刻就被呼延灼抱起来转圈圈。
沈燕北无语望天,“这几天你总在后院转悠就是为了观察这个?”
呼延灼认真道:“虽然她是颜良的种,但毕竟是你的女儿,以后也是我的闺女,我自然要关心她。”
沈燕北在心里默默给呼延灼竖起了大拇指,这智商能当上鞑靼的可汗真是不容易。
“怎么,想女人了?”沈燕北语气平静的问。
呼延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让沈燕北生气的是,他的眼睛竟然还舍不得离开。
想到呼延灼曾经的斑斑劣迹,沈燕北眼神渐渐变了,就在他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就听呼延灼一脸费解的说道:
一年一度的春猎因为皇帝陛下重伤而匆匆结束,待颜良病情好转,一行人便返程回京。
同来时截然不同,回京的路上没有人再叽叽喳喳的在沈燕北耳边吵来吵去,像两个争夺玩具的孩子,幼稚的争论不休。
沈燕北获得了宁静,心中却无一丝喜悦。
……
??呼延灼最近不知怎么了,沉迷带孩子不可自拔,沈燕北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盯着奶妈给孩子喂奶,眼睛一眨不眨,聚精会神得很。
沈燕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奶妈胸前雪白的巨峰上,他立刻被针扎了似的扭过头,走过去在呼延灼腿上重重踢了一脚。
沈燕北直接拍案而起,“谁告诉你不走了?”
“是呼延公子,他还吩咐我们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回原位。”
??沈燕北皱眉,“他说你们就听?你可还记得侯府姓沈?”
沈大宝毕竟是个孩子,听完沈燕北的话当即便泪眼朦胧,哭着喊着不当这个大皇子了,要跟沈燕北回家。
沈燕北被吵得头疼,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元宝走进来蹲在沈大宝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说完沈大宝立刻不哭不闹跟着他走了。
“侯爷,陛下让您安心离开,大皇子这里他来劝说。”
一手养大的儿子突然变得陌生起来,沈燕北烦躁得摸了摸下巴,实在看不下去自家的傻儿子变得越来越假正经,简直和小时候的颜良一模一样,看似纯良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
沈燕北想让他活得“傻”一点儿。
于是沈燕北毫不留情的将手伸向沈大宝的脑袋,用力呼噜几下,将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弄乱。
自从沈燕北请命镇守北境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庆祝生辰。以往惦念他的人不多,加上北境苦寒,战事繁杂他自己也没有心思,如今镇远侯府恢复昔日荣耀,全府上下都卯足了劲儿想要大干一场,给沈燕北热热闹闹的办一场生辰宴。
沈燕北本人反倒兴致不高,让管家谢绝了登门拜访的客人,打算一家人简单吃顿团圆饭便好。
呼延灼表面应和,生辰当天却忙前忙后的在府里挂上喜庆的红色绸布,又是铺红毯子,又是挂红灯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镇远侯府在办喜事。
沈燕北莫名松了口气,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是不想离开这片土地的。
“半个月后就是你的生辰,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
“你怎么知道?”
沈燕北示意奶妈将孩子抱走,质问呼延灼道:“为什么对管家说不回青州了?你想干什么?”
呼延灼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拉着沈燕北到房间里坐下,“你在京城长大,大宝也在京城,我不想你离开这里。”
“可是你之前明明……”
“我们有孩子了——”
“你竟然给我生了个女儿,阿北,我太开心了——”
呼延灼语无伦次的絮絮叨叨,奶妈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沈燕北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忍着锤爆呼延灼脑袋的冲动,沈燕北好脾气的问:“你就没有想过,她不是颜良的孩子?”
“你还有别的男人?”呼延灼震惊,整个人的气压骤然降到了谷底。
“黄色头发,卷毛,你不觉得这两个特征和某个人很像吗?”沈燕北简直想扯着呼延灼的领口大喊那tm是你留下的种。
“你看这丫头长得是不是有点奇怪?”
沈燕北看了看,白了胖了更水灵了,哪里奇怪了?
“我观察好几天了,她头发太黄,还卷得和羊羔似的,跟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阿北,你赶紧找大夫给她看看,别是得了什么病。”
这些日子颜良对他越发疏远,两个人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过面。起初是沈燕北躲着他,到了后来,颜良便也不主动找他了。
或许是对他死心了吧!沈燕北心不在焉的想,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最中间的龙辇上。
罢了,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