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本以为入了东临派之后,就可以当一条好咸鱼,哦不,是过好日子,结果挑水劈柴、耕地种田、端茶倒水、洒扫庭院、守卫巡逻,全是外门弟子轮班做的。
外门弟子每天除上课外都有一半的空闲时间(上午或下午),实际上空闲时间就是干那些劈柴挑水的杂事,只有内门弟子才拥有全天练武机会。
却媚穿着一身夜行衣,从外面翻窗进来,立马闪身去屏风后换回灰袍。她刚刚粗略打探了一下门派四周,因为外门弟子在东临派内可以去的地方不多,只能偷偷刺探。
却媚这方面倒是不大挑剔:“秋葵怎么不吃,莫要浪费。”却媚意味深长用筷指向纪夏盘里的秋葵。
纪夏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打死我都不吃这个。”
“不如我帮你吃了。”纪夏耳边传来却媚的声音。
灰色衣服代表的是外门弟子服,白色都是内门弟子服,却媚接过衣服时,能隐约看见那女弟子手腕的淡淡淤青,女弟子发现却媚知她手上有伤,手快速的瑟缩起来藏在背后。
纪夏看女弟子动作有些奇怪:“师姐你手怎么了?”
“没事,这只是练功时的小伤。”女弟子强装镇定,装作无事的样子。
纪夏摇头,不想白白承别人好意:“我叫纪夏。”
“我是乐可心,也十分感谢你们的援手。”乐可心看到纪夏与却媚,两人气度十分脱俗,她有些艳羡,自己只是个小门小户的出身。
弟子们带着成功晋级的女孩们下山,首先每个人登记信息,以及签一些门派协议,做完所有已是深夜。
“你马步动作是扎的不错,但你忽略脚下,脚步虚浮,何来根基?”丁业兴撇了一眼纪夏。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向我提问。”丁业兴双手抱臂,而纪夏有点委屈。
下午刚放课,有内门弟子通知,晚上有关于迎新会在门派偏厅召开,晚上邀请所有新来的外门弟子一同参加,而且会有美食佳肴招待。
“好,废话不多说,今天大家首先练最基础的蹲马步,以一个时辰为准。”众弟子开始集体扎马步。
纪夏精神抖擞的扎着马步,实践课她喜欢,这才叫练武嘛!
“老实点!别乱动,手抬高一点。”夫子丁业兴可没有因为乐可心是女子就降低标准,一脚踢向乐可心的小腿肚,乐可心吃痛的轻哼一声。
“喏,冤大头找到了。”纪夏向乐可心那边努了努嘴。
却媚挑挑柳眉,看看纪夏的肚子:“不过,那些馒头都进了你的五脏庙,我可一口都没吃。”好似在说我是始作俑者,你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逃不了干系。
下午是拳体实践课,因为外头还在下雨,今天在室内修习,室里有不少的各类练武器械,比如梅花桩、木人桩、杠铃、石锁、大弓、铁砂锅等等应有尽有。
“怎么了?”宋子豪宠溺的摸摸乐可心的头顶。
“昨天晚上我本来想带给你吃的馒头,被人偷了!”乐可心委屈的趴在宋子豪怀中。
“没了就没了吧,以后我带你去买好吃的。”宋子豪轻轻抚着乐可心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乐可心与宋子豪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
“厨房。”却媚虽然不能理解纪夏时不时冒出的奇怪词语,但看着面前这只小馋猫,有些好笑。
“好家伙,肯定是食堂伙计偷偷藏的独食,害我外门弟子天天没有好饭吃。”纪夏握紧拳头,有些愤愤不平。
一刻后,东临派厨房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尖叫。
监视弟子反复数了人数,有人拿出一根竹笛,悠扬的笛声随风飘扬,野狼里的头狼听到那个令它们狼群恐惧的笛声,带着群狼立即退了。
“恭喜你们成为我东临派的外门弟子。”带头弟子向参赛者们告知消息。
“啥?”乐可心最是咋咋呼呼,她感到不可思议。
“查到什么了吗?”纪夏好奇的问,但也不敢过问太多,就怕好奇害死猫,反正她来这东临派她只管好生练武。
却媚瑶了摇头:“不过我发现了这个。”拿出一包香喷喷的馒头递给纪夏:“喏,给你的。”
“却媚这些馒头你从哪里领的?我今天都没吃饱,这实在是太及时了。”纪夏今天压根就没吃饱,还干了一堆的活。
“真的?”纪夏眼里传来希冀。
“你想多了这是有代价的,以后厢房卫生靠你了,之前屋里的那些陈设又布了灰尘,我看不过眼。”
“……”纪夏内心暗骂却媚死洁癖。
两人彻底收拾好找弟子要来两床铺盖,铺好床,天色开始泛上火红的火烧云,已是黄昏独自愁,
纪夏与却媚各自捯饬一下自己,换上刚发的外门弟子灰袍长衣,并用同款灰色的发绳,束好头发扎起高高的马尾,来到外门弟子指定的门派饭堂。
纪夏面露苦涩看着盘子里的水煮青菜、烙饼、杂粮粥与秋葵,毫无油水,又无盐味难吃至极,加上那黏糊带汁的秋葵直戳纪夏雷点。
三天后,所有外门弟子来东临派报道,来人很快给纪夏与却媚带到了厢房,因为弟子都是住在门派内,房间紧张,两个外门弟子共住一间厢房,内门弟子与真传弟子才有特权住单间,纪夏和却媚自然是住在一起。
“来,这是你俩的衣服与佩剑,还有两套被褥过会儿由其他弟子送来,缺了什么东西与后面的弟子说,会有人带你们去库房领东西。”东临派的一个灰衣女弟子,分发了四套灰色弟子服给却纪夏,一人两套,一冬一夏。
却媚接过两把剑,习惯性的展剑一看,那两把剑十分普通,既不柔韧也不锋利,平平无奇毫无特点,便把剑收起放回衣服一侧。
“我要去!”“我也要去!”两吃货纪夏和乐可心异口同声道。
夫子提着乐可心灰袍袖子的一端,乐可心却是个不老实的,皮猴子一样,叫她安静下来简直抓耳挠腮。
“傅梁秋和却媚的马步扎的不错。”丁业兴扫了一眼全场夸奖道。
纪夏内心暗道:我呢?我呢?怎么没有夸奖:“夫子,我都很努力了,怎么不提我?”纪夏边扎马步,还不信邪的反问夫子。
除此之外,不少外门男弟子有些已经开始乱捯饬大弓,或者杠铃石锁之类的练习力量的物件了,纪夏好奇的上前摸摸这,摸摸那。
突然门外来人右手敲敲门框,左手束在背后,只见这人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正值壮年,头上束冠,身穿了件青灰袍子,腰间只系一根黑色腰带。
“在下丁业兴,复制教导大家的实践课。”丁业兴向所有弟子抱拳一礼。
纪夏目光炯炯有神,在不远处磕糖磕的有滋有味,突然听到昨天的馒头,猛一激灵,同时看向却媚。
纪夏用手勾搭在却媚肩膀上,呈勾肩搭背状,小声说话:“那馒头是你从厨房偷的吧。”
却媚点头:“没错,是我做的。”却媚承认的倒是爽快,不屑于说那些虚伪谦辞。
“馒头呢?馒头呢?我的馒头莫有了!”乐可心在厨房四处翻找,最终只能欲哭无泪的望着空空如也的蒸笼,这是她好不容易偷偷溜出门派回武城买的白面,从一点点揉面,到做成形的馒头啊,哪个该死的家伙偷吃了!
第二天
“豪哥呜呜呜!”乐可心直接扑向了男弟子队伍中一个高瘦男子,扒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因为招收的外门女弟子人数够了。”弟子指着地上那一堆不成形的女尸首提示道。
“在下傅梁秋,多谢二位的帮助,不知两位大名,刚刚在树上你们的施救我都看到了。”傅梁秋感激不尽地向两人抱拳行礼。
“在下却媚,罢了小事一桩而已。”却媚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