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后,二人喝了一杯酒,傅宗龙便上了马车,在自家老仆和一队骑兵的护送下踏上了征程。
陈新甲望着傅宗龙渐渐离去,他心中也产生了几分寂寥。
故交好友,同济同僚,如今都已经渐渐离开了这里,将来他陈新甲又会迎来什么样的下场呢? 江湖烟雨秀的明末:重造大顺天
陈新甲沉声道:“陛下所言极是,战抚之策并非对立,当立刻调遣洪承畴率军支援锦州,此为当前急策。”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叹气道:“如今关外形式骤变,竟然比湖广河南更加凶险紧迫.......朕心中忧虑万分啊!”
当晚,傅宗龙草草地收拾了一番,便朝着西安方向出发,他这一次堪称是最为寒酸的三边总督,不仅没有得到皇帝的陛见,就连尚方宝剑都没有赐予。
“你先下去吧,不必陛辞了,早日去西安吧。”
“是,陛下,臣领旨。”
等到傅宗龙离去之后,崇祯皇帝心中多少有些恼火,他望向陈新甲,道:“他今日所言,你听了认为如何?”
傅宗龙继续道:“即便是对付流寇,亦不可一味进剿,或许同样可以分而化之.......”
崇祯冷哼了一声,道:“熊文灿前车之鉴,你就看不到吗?”
傅宗龙继续道:“陛下,倘若全力进剿,则需要同时对付三大流寇,以我大明如今的情况,只怕多少有些勉强.......倘若继续增兵加饷,恐怕也会进一步征收练饷,会让更多的百姓成为流寇.......”
除了陈新甲前来相送以外,便再无第二个大臣前来,使得这一趟上任竟然变得如同前去坐牢一般,令傅宗龙感觉尴尬不已。
陈新甲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仲纶兄。此次陛下只是迁怒于你罢了,切不可挂怀于心上啊。”
傅宗龙苦笑了一声,叹气道:“这些道理我如何不知,只是忧心当今天下,等我去了西安之后,京中就拜托陈兄了。”
陈新甲连忙道:“陛下,傅宗龙终究在诏狱里关傻了,他一时间犯下糊涂也是不知情的缘故,还请陛下能够再给他一些时间。”
崇祯皇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朕自然知道两面作战乃大忌,内外交困之下终究不可持续,非国家长久之计。只是眼下锦州被围,绝非小事,必须督促洪承畴率军出关驰援锦州,否则何以言抚?”
这个道理很简单,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更加得不到。
“大胆!”
崇祯皇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冷哼道:“天下百姓亦是朕的子民,岂有不疼惜子民的君父?只是如今情势如此,朕不得不为之,你岂可以此事胡乱说话?”
“臣妄言,臣妄言.......”